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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容不得风倾雾多想,眼下,又有一道难题摆在了她眼前,要怎样跟薄家交待,她会去梵御集团?

直到一整个下午过去了,风倾雾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只不过她决定,先去找薄老谈谈。

毕竟。

在薄家,他是可以作主的人。

风倾雾挑了晚餐之后的时间。

……

书房。

“去梵御当设计师?”

坐在书桌后的薄老,一身深色的唐装,不怒自威。听见风倾雾的话后,他稍怔了怔,随后问道。

“有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是薄家有人对你不好?”

薄老目光深邃锐利,言语却很是温和,“告诉我,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不是。”

风倾雾轻摇了头,温声否认,“只不过是我闲暇时,无意间刷到了梵御举办的设计大赛。而我刚好对珠宝设计感兴趣就参加了,没想到最后会被录取。”

风倾雾声音平静淡然,挑不出丝毫的错误。

“你对珠宝设计感兴趣?”

薄老轻皱了下眉,有些许诧异的问出了声。

尾音落。

风倾雾微微怔了怔。

她怎么从薄老的话里,听出来一种她不应该对珠宝设计感兴趣的意思?

“嗯。”

不过两秒,风倾雾就轻应了声,“之前喜欢一些亮晶晶的漂亮东西,后面也就试着学了一点。”

薄老黑眸看着站在书桌前的风倾雾,顿了几秒,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三四秒的时候,却让风倾雾再次体验了一次在梵御,傅斯瑾让她三思时的感受。

静了静。

薄老才沉沉开口,“薄氏旗下也有设计公司,要是你真的感兴趣,可以先去薄氏看看。”

“我只希望拿到自己应该拿到。”

听见薄老跟薄老太太近乎一样的话,风倾雾心下微微沉了沉,面上却不显分毫。

“当初您能救我,我已经心存感激了。再加上后来进入薄家,也是一直受您庇佑。”

“如果再在您的安排下进入薄氏,我不知道其他人对此会不会有微词,但我确实已经承受不起您的好意了。”

“你爷爷跟我是好友,他不在了,我多少帮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薄老看着风倾雾,声沉如钟,“薄氏那边,我亲口吩咐下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此有任何不满。”

“当初薄易进集团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随着书房门的推开,略带几分怒意的话音响起。

薄老太太让身后的佣人停在门外。

她自己走了进来,不带任何温度的扫过风倾雾一眼后,才径直的看向了书桌后的薄老。

“你有这心思将一个外人安排进薄氏,倒不如再让薄易进集团历练历练。”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外人”这两个字的字音尤其的重。

闻声。

薄老看向突然进来的薄老太太,虽然不赞同她话里的意思,但语气仍旧是温和。

“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倾倾她已经嫁给了薄易,就是薄家的人。”

“又不是一辈子的。”

薄老太太江瑾如有些心生不满,“不过是从外面捡回来的。你倒好,把她看得比自己的亲孙子还重要。”

“瑾如。”

薄老稍稍沉下了声,算不上警告。

“老太太说得没错。”

风倾雾朝进来的薄老太太微微颔首,随后又才看向了薄老,黑眸明澈,声音清越如水,平静,“我确实做不了一辈子的薄家少夫人。薄老,您忘了三年之约吗?”

当初。

为了报答老爷子救她的恩情,她答应嫁给薄易。

期限,三年。

当初是自己开出的条件,薄老又怎么会忘记。微静了几秒,薄老问,“非去梵御不可?我记得,梵御是傅氏旗下的。”

“不在自家集团里,爷爷是怕你受了什么委屈。”

一旁的老太太听到这话,心底瞬间更不满了,只是作为长辈没表现出来。倒是看向风倾雾的目光,越发的不善了。

“薄易当初进集团摔了多少跟斗,也没见你帮他一把。”

想了想,薄老太太还是气不过。

薄易进薄氏……

提及这事,一向沉稳温和的薄老,眉宇倒是难得的沉了沉,“机会给了,是他自己抓不住,能怪谁?”

“那能怪他吗?”

一听这话,薄老太太火气更重,“要不是你就把他一个人扔进集团里,什么也不管,也不知道找个人好好带他,他最后能被那群人……”

“开会谈合作谈项目的时候,他整日混迹于会所。整个集团都见不到他的踪影,找人带他也得找得到他人才行。”

沉稳无澜的一段话,当即堵住了薄老太太后面的怒意和不甘。

说完之后。

薄老转头就看向站在那里,眉眼微敛看不清神色的风倾雾,“你想要去梵御,我不拦你。”

“但倾倾,我希望你明白,当初找你回来并且让你嫁给薄易,我是希望他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陪着他。”

“你现在所有的重心和中心,都应该放在薄易身上。”

风倾雾心底那颗原本不安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薄老这边,明显是不同意。但心还未沉到底,就听见薄老话音一转——

“你现在是薄易的妻子。要是他同意的话,我自然没什么意见。”

薄老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后,书房寂静了下来。

静寂间,风倾雾也抬眼看向了薄老。眼神、脸色一如既往的平和,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意思。

顿了几秒后。

“我想试试。”

风倾雾开口。

不试一试,连可能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风倾雾的回答,薄老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又温声安慰了几句,“倾倾,不是爷爷要故意为难你。”

“如果你今天去的是五大家族之外的集团,我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但你知道,虽然五大家族看似团结。但同样也忌讳,自己家族里被安插进了其他家族的人。”

“爷爷知道你只是刚好对珠宝设计感兴趣,但别人就不一定这样想。”

“我知道的。”

风倾雾微微颔首,礼貌应道,“是我让您为难了。”

“但您放心,我不会借用薄家的名声在外做任何事情。更不会让人知道,我跟薄家有任何的关系。”

毕竟,三年之后,她少夫人的位置是要还回去的。

到那时。

从始至终,薄家可以根本就没有风倾雾这个人的存在。

这话,合了一旁薄老太太的意。她看着风倾雾的视线,都深了几分。

“只要你不让自己受委屈就行。这样,我也才能对得起你爷爷。”

薄老目光温和不失锐利,沉沉出声,“至于薄家,不论任何时候,都是你的后盾。”

“好了,去找薄易吧。”

“好。”

风倾雾朝薄老微微颔首,温声应道。

随后又朝一旁的薄老太太颔首之后,才离开了书房。

……

等风倾雾一离开。

薄老太太就立刻朝薄老发难,“要是你把对她一半的上心,放在薄易身上,他也不至于成现在那个样子。”

“现在那个样子?”

薄老看了一眼,眼角眉梢皆是不满的薄老太太,“我看他一天天自由舒心得很。”

“那还不是没人管他?”

等无人后,薄老太太才走向了书桌后的薄老。

薄老太太走近后,薄老握住她的手,难得的冷嗤了声,“没人管他?那也得要有人管得住他才行。”

一想起薄易做的那些事情,薄老瞬间觉得自己的血压都要升高,“集团可以拿来给他练手,拿来给他败,但不能无止境的亏。”

“他若真无心集团的事情,不管他如何挥霍,薄家也能养他一辈子。”

“那薄家的继承人……”

瞬时,薄老握住薄老太太的手,紧了紧,声音沉,“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什么意思?”

薄老太太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冷着声音着重强调。

“薄家的继承人,只会是薄易。”

对于护孙急切的薄老太太,面色沉穆的薄老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顺着给了三个字。

“你放心。”

……

从薄老书房出来,走出一段距离之后。

风倾雾顿住脚步,回头。

暮色阴沉,黑蓝的云层坠在漫无边际的天际,隐隐有下坠倾盖之势。

深沉肃穆的薄家,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给了她庇身之所的同时,也紧紧的困住了她。

安安静静的看了几眼后。

风倾雾才抬步离开。

……

“要大少爷同意才能去?”

长宁讶异之余,发出一声长叹,“我觉得悬。”

顿了顿,长宁看向坐在窗前,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的风倾雾,“先不说大少爷平日里不见踪影,你能不能见到他。”

“更何况大少爷那人一向随心散漫惯了,对集团的事情都丝毫不上心,更不会插手……”

说到这,长宁的眼睛亮了亮,“倾倾,要不你就自己去……不行不行……”

话还没说完,长宁又忙不迭的否认了,“这要是被大少爷知道了,你以后的日子都会很不好过的……”

没准还会牵连到她,牵连到薄家的每一个人。

“薄易,他有什么喜欢的吗?”

安静了会,风倾雾突然转过头,朝长宁问道。

“大少爷喜欢……我只知道海鲜是大少爷的禁忌,他喜欢什么……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

她极少有机会能够接触到薄易。

“这样啊……”

风倾雾失落出声,又转过头看向窗外。

顿了顿,长宁忽然想到什么,开口试探性的说道,“……其实,我觉得大少爷对你还是特殊的。”

“之前你和姜夫人起矛盾时,他还替你出头来着。这事落在别人身上,大少爷正眼都不会看一下。”

“你说他让我去跳池塘那次?”

顿时,长宁没声了。

……

南玺云境。

根据短信里的回复,风倾雾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早上的时候,她试着给薄易发了消息。一个小时前,才得到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两个字。

【过来。】

幸好上次薄易忘记了收回她手里的卡,风倾雾直接刷卡进去。

她手里还拿着特意让长宁准备的甜品。不知道薄易会不会喜欢,但总归不是空手来的。

穿过毫无生息的庭院,风倾雾走进安静无比的客厅。

没开灯,也没有任何的光透入,恍若一座已经很长很长时间都没人居住的空宅。

阴风阵阵,莫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薄易?”

啪的一声,风倾雾按亮了灯光,站在玄关处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风倾雾又继续朝里走了几步,又喊了两声,依旧没人应。

客厅、厨房、吧台、一楼休息区……风倾雾都找过了,没人。

难道他短信里的“过来”不是指这里,而是会所?

风倾雾兀自的想着。

顿了顿。

站在空荡荡客厅中的她,忽地抬眼,看向了旋转楼梯尽头,没入阴暗的那处。

……

二楼。

风倾雾自觉这是薄易的私人地盘,打算在楼梯口喊两声就走。如果还是没人应,她就离开。

却不想。

风倾雾一上来,就看到了斜对面打开的卧室门。顺着走过去时,刚到卧室门口,风倾雾就顿住了脚步。

满室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在没有任何光透进来的房间中,大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但一动不动,又安静无比,就像是……已经死掉了一般。

瞬时。

风倾雾的心颤了颤。

她伸手摸到一旁的开关。灯光骤亮,吞噬黑暗的那瞬间。风倾雾清晰的看到了趴在床上的薄易。

风倾雾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背后斑驳纵横但已经干涸的伤口,跟他身后贲张流畅的肌肉线条混合在一起。从背阔肌到劲廋惹眼的窄腰,自上蔓延而下。有种说不出的狰狞美感。

像是……一种古老繁复带有神秘纹身的艺术品。

虽然知道这样的比喻在此时很不恰当,但风倾雾心底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顿了顿后。

她才又唤了他一声,“薄易?”

走进,站在床前时,风倾雾轻声开口,“是之前的伤还没好,还是又添了新的伤?”

说着,风倾雾把手里的甜品盒放在一边,蹲下身就要去查看薄易背上的伤口。

却不想。

闭着眼的薄易像是突然被打扰了一般,直接烦躁的从床上起身。避开了她的接触,低沉的声音有些喑哑,“找我什么事?”

明亮的灯光下。

风倾雾很清晰的看到了他分布均匀的几块腹肌,肌理线条凌厉而张扬。性感紧实的人鱼线没入灰色裤腰。

顿了两秒后。

风倾雾才有些强制的移开了目光,视线重新落在他脸上,“我先看看你的伤,医药箱还是放在原处吗?”

“有事就说。”

薄易懒懒的靠在床头,话音里全是恹燥,“浪费我时间。”

“……”

静了静后,风倾雾还是去楼下找到了医药箱,转身回到卧室,替薄易清理伤口。

薄易懒懒抬眼看她一眼,倒是没有拒绝。

他背上的伤口,比风倾雾上次看到的还要可怖狰狞。连基本的清理都没有,除了已经结痂的血块,隐隐可以看到隔着一层皮下的肋骨。

“我需要把所有伤口都消毒一遍,你要是痛的话,可以先咬这根毛巾。”

风倾雾跪坐在床沿上,将刚刚去楼下顺势带上来的白色毛巾,递给薄易。

“痛不死。”

薄易喑哑懒漫的说了一句,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