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牟利
“我想问一下，你们真的放任不管蜂巢内的丧尸了？”
詹姆斯·马库斯语调平缓地回答道：“放任不管？不能这样说吧，至少我们有派遣雇佣兵小队去关闭失控的人工智能，并且把一些没有转移出去的药剂给拿回来。”
其实不怪詹姆斯分不清病毒扩散会对群众造成多大影响。
实在是其他几位创始人都盯着蜂巢，甚至互相牵制，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派出大量人手去摆平。
听完男人的说辞。
江衍没有去戳破谎言，反倒是找位置坐了下来。
站着太累了。
他一向喜欢从心，所以就不多做掩饰，放飞自我。
“既然这样，那你派人找我来参加聚会的目的又是什么？总不能因为我莫名出现在蜂巢，又恰巧被你看见了，所以要我过来陪你喝喝茶，登记一下个人情况。”
“说对了一半，先生。”
詹姆斯抬眸直视江衍，“躲避蜂后排查，存活于第一个病毒感染区域的外来者，值得我去调查和结识。”
“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我才会有更多的筹码和底气，成为新世界的管理者，没有之一的管理者。”
江衍觉得有点意思。
詹姆斯这番话显然是拉拢自己，打算把他当作一个可靠的筹码，用来对抗其他几名保护伞公司的创始人。
保护自己，没有错。
可江衍向来不喜欢被当作别人的筹码，哪怕本着互利互惠的关系也一样。
况且，保护伞公司没有什么值得他出手帮助的地方。
哪怕是给一座哭泣天使雕塑，也不值得。
他完全可以召唤怪谈领主过来，把门口的雕塑搬运到阴影国度中，眼面前的男人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可我不想帮你，况且，你没有足以打动我的筹码。”
江衍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带着雕塑离开此地。
跟这种满是算计的男人打交道，倒不如回到蜂巢里，看一看爱丽丝他们是否听劝，偏离世界既定的命运。
作为世界排行数一数二公司的创始人，詹姆斯有过人的手段，看人的本领。
他默默记下青年的态度不像是作假，心中顿时换了一个想法。
面对可以召唤恶魔的强者。
金钱，权力，乃至长生都有可能成为谈判的笑柄。
詹姆斯看着江衍，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微笑。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帮我稳固权力，我帮你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所有人都要诚服于你，信仰于你。”
“包括你？”
“……包括我。”
这种程度的诱惑对江衍是无效的。
他在万渊平原中就是充当生物信仰的神灵，常常一个人闲逛位面被恶魔堵墙角求庇护。
这种程度的诱惑对于他而言无疑是塞牙缝。
他又不是丑国人民信仰的上帝，需要收集信仰力，传播神学。
可能是自信的缘故。
哪怕江衍再次出声拒绝，詹姆斯依旧沉稳冷静地说道：“合作的事情不急，你也无需那么果断地拒绝我。”
“看一场好戏吧，你会明白，保护伞的强大之处。”
说罢，詹姆斯就打开幕布，开始投影蜂巢内部的情况。
虽然他没有本事直接入侵蜂后的系统，让这个该死的人工智能彻底瘫痪。
但是同步入侵监控设施，监视雇佣兵小队一举一动，还是可以做到的。
江衍不知道詹姆斯为何如此自信。
自信于两人会建立合作关系。
或许这就是来自书中人物的设定吧，
把这一切归功于世界意志。
江衍不为所动地坐在沙发上，一同欣赏起如同原画质的监控录像。
这么高清的摄像头，他应该想办法带回去几个，装在协会附近的街道。
方便以后巡逻时，多留点时间用于摸鱼。
保守起见，江衍悄悄沟通远在另一国家，寻找美狄亚踪影的领主提前散播黑暗，召唤信徒。
包括在各处不稳定的裂缝点打开通往异界的通道，用来抵抗即将命定来袭的丧尸潮，全球人口变异。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聊胜于无。
最重要的是，看着这么多造型奇特，浑身肮脏且散发腐臭的丧尸，让江衍心理很难受。
他看向屏幕的时候，指尖微动，黑掉了电梯口的监控设备。
重新用幻术掩盖真实，再召唤了几个任劳任怨的影魔去搬运哭泣天使的雕塑。
做完这一切，他才有兴致去观察爱丽丝等人的举动。
……
此刻，处在蜂巢的队员正在复盘江衍说的话。
青年的表情跟话语不像是在说谎，这些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虽然并没有在楼层发现会活动的丧尸，但一路上他们确实没有见到任何倒在地上的活人，包括尸体。
按照上面的指示，蜂巢释放有毒气体，让绝大部分工作人员昏迷不醒，无法动弹的情况下，不可能出现地面空无一人。
他们是雇佣兵，不是傻子。
大家虽说是要赚钱养家，但不能因为一次简单的雇佣就丢了生命。
队长在投票表决后，决定先撤离这里，等回到地面上跟保护伞沟通一番，确认情况，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完成任务。
队长下达命令，示意大家离开。
众人不再作声，按照队长的指示准备遣返。
通过紧急楼梯口回到上层，最后回到地下入口的通道旁。
此刻，小队成员还不知道，他们的队伍里面出现了一个内鬼……
很快雇佣兵小队来到隧道的列车旁。
队长詹姆斯快步上前，从第一节列车车上拿起一个带有保护伞标志的箱子。
在一旁默默围观，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的斯宾塞倒是望了一眼箱子，神情中透露着几分狰狞。
他像是要夺取背包，但有很好的克制住了。
这种怪异的行为几乎没有被小队成员发现。
除了站在斯宾塞旁边的爱丽丝注意到他怪异的举动，默默摸了一下腰间的手枪，对这个不爱说话的人起了疑心。
为了防止所谓的丧尸来袭。
有心的蕾恩甚至来到大门面前，操控铁丝将门锁给堵死，以防有心人打开这扇通往未知区域的封闭门。
做完这一切，众人走向来时的道路，很快离开这里。
雇佣兵小队成员虽有一些遗憾，没能顺利完成任务的遗憾，但仍是听从詹姆士的命令。
走在最后的爱丽丝抿着红唇，扭头望了眼身后黑漆漆的通道，整理着脑海中混乱的思绪片段。
今天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雇佣兵放弃了本次任务，你有什么想法吗？”
江衍打破僵局，询问詹姆斯接下来的计划。
现在整个地下城没有任何人员具备意识。
那些被感染的丧尸只会无意识的走来走去，压根不会帮助保护伞拿到药剂。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帮小队是不会轻易放弃任务的，他们不会相信陌生人，也就是你说的话。”
詹姆斯没有流露意料之外的表情，他沉着冷静地看着监视器，露出了冷笑。
保护伞公司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地方。
这里被感染的员工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研究素材。
再加上爱丽丝本来就是保护伞的员工，她得到上级通知后，肯定会带着全新装备遣返。
这是她的命运，为保护伞开启新时代的先驱者。
江衍不太相信惜命的雇佣兵会回来。
于是，他没有接詹姆斯的话茬，继续看着监视器里渡步的丧尸。
不得不说，这些丧尸外貌看起来真的很猎奇，什么奇形怪状的样子都有。
两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的沉默了好一阵子。
就这样安静了一阵子，无聊到想要借助待命影魔离开这里的江衍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处在办公室区域的丧尸似乎有些动乱。
它们人性化的闻了闻空气，有目的性的开始移动，仿佛发现了猎物一样，准备群体出动去捕猎。
保护伞二次派人的效率，好像是有点快？
江衍的神色从不以为然变得有些凝重。
看来书中早已规划好的剧情，不是那么容易被外人打破的。
略显担忧的情绪蔓延开。
在看到新来的一批小队成员，仍然是以爱丽丝等人为首的雇佣兵小队成员时，心情彻底冷漠起来。
这些人，没有听从自己，依旧是下来送死了。
但与刚才见面不同的地方，在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保护伞公司的武器装备，身上穿戴的防护服等级也要更高。
女主爱丽丝的表情更是凝重，似乎在查看周围的情况，不敢放松警惕。
“好戏要上演了，真希望他们能避开蜂后，早点回来。”
坐在椅子上的詹姆斯假惺惺地说着期望人回来。
可流露出的灵魂气息却是在告诉江衍，这家伙不打算让这些知道部分真相的人活着回来。
既然可以监视蜂巢，那么意味着保护伞对蜂巢的现状有着一定的认知。
而根据江衍对于剧情的熟悉理解。
保护伞这次携带更多人员，更多设备进入蜂巢，绝大部分是心怀鬼胎的一次计谋。
就看保守派和激进派的斗争，谁会赢得第一局了。
如果他们死在蜂巢，并且打开了通往地面的道路，那么激进派可能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
相反，如果爱丽丝等人顺利离开蜂巢，并且带回来重要的实验资料。
那么保守派可能会占据上风。
从而使得激进派不得不放弃进一步扩大病毒，不开启有关淘汰论，进化论的反人类计划。
身为浑沌中立序列的江衍，自然是希望爱丽丝等人可以打破世界枷锁，让世界变得跟往日一样。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面对更多丑陋的丧尸群。
有耐心，有容忍度的去寻找失踪了的美狄亚。
并且尝试去集齐四座哭泣天使的雕塑。
对于这个未知的生物，江衍还是蛮像把它留在古书上的。
要知道有时候集卡是真的会让上人瘾的。
思前想后，江衍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就算之前有提醒过，江衍也并不想再跑去暗示爱丽丝，保护伞有问题。
他只能暂时跟随被变动的剧情，稍微从中点拨那么一下下，起码不能让激进派如意，彻底将整个世界沦为炼狱。
到那时候，被丧尸外貌搞膈应的人是他，不是别人。
将思绪重新放在屏幕上，江衍专心查看起雇佣兵小队接下来的行动。
重新踏入地下基地的小队环顾四周，队长詹姆士对着一行人发布命令，以三人小队为单位，分别扫荡不同的区域。
如果有发现大量的丧尸，那么一定要第一时间进行呼救，进行大扫除。
一切对抗未知事物的失误，都源自于火力不足。
相信弹药能给出答案的队员纷纷领命，各自向着自己负责的区域进行清扫。
同时，他们避开了一些有着保护伞标注机关的区域。
那里现在可是蜂后掌管的地盘。
在没有切断电源，破坏备用电源前，他们可不打算踏足那里。
爱丽丝一行人已经从上面得知地下世界没有活人。
但当他们看到一个向着自己渡步走来的中年女性，依旧迟疑了那么一小会。
对方是个带着眼镜的长发女士，烫染的头发遮盖住肩膀处的伤口，导致小队成员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她其实已经不是人了。
此刻，还不是世界女主的爱丽丝犹豫不决。
再三思考后，她还是放下手中的枪，对着只有十米远的中年女人，发出关切的问候。
“你还好吗？这里还有其他活人吗？”
中年女人没有回答，同样没有停下脚步。
在即将靠近爱丽丝时，她突然扑向爱丽丝，飘动的长发顿时遮盖不住狰狞的伤口。
蕾恩见状，赶紧用枪射击对方的心脏。
换做是正常人，早就因为心脏被子弹射击导致惯性向后倒去。
谁料丧尸的缺点不是心脏，是他们的大脑。
这种失误直接导致爱丽丝被对方扑倒在地。
就在江衍以为书中世界主角即将因为蝴蝶效应提前死亡。
一旁的另一名黑人小哥快速上前，硬生生用手掰扯中年女人，把对方掀翻在地，然后对着她的头部射击了三四枪。
中年女人在短暂抽搐后，失去生命力。
望着不再动弹的尸体，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