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时半,张小卒一个人出了醉风楼,往天福广场走去。
周剑来三人已经先他一步离开。
“爷,隔壁的一位爷让奴家给您带了张纸条,说请您务必亲自展阅。”
“拿过来。”
张小卒离开后不久,老鸨子遵照他的吩咐,把一张折起来的纸条送到了向青天的雅间。
向青天好奇地接过纸条,展开后一目扫过纸条上的一行字:不要再到处讲你的家乡话,小心给你的族人招去灭族之灾。
向青天看了后神色大变,看向老鸨子急声问道:“这纸条是谁给你的?他人呢?!”
“那位爷留下纸条后就走了。”老鸨子答道。
“往哪边走的?”
“往南边那条街。”
向青天的神识立刻向着南边那条街覆盖过去,嘴上问道:“他长什么样?”
“那位爷的脸上画了花脸,图案是????????????????一头大老虎带着一只小老虎。”
“是他!”
向青天立刻想起那天在大街上和张小卒相遇的情形。
“找到了。”
很快,向青天的神识就在天福广场上找到了张小卒,因为张小卒的脸实在太具辨识度了。
张小卒突然转身朝他这个方向颔首一笑,显然是感受到了他的神识窥视。
他起身就要去广场上找张小卒。
老鸨子见状忙说道:“那位爷让您不要着急,说等他参加完丹赛就回来找您喝酒,让您想想记不记得一位叫向青天的大爷。”
“向青天?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向青天皱起眉头,露出了回忆的表情,想了好一会,突然咧嘴笑道:“我依稀记得这个家伙没有我长得帅。”
“那当然,爷是天底下最帅气的男人。”老鸨子立刻堆起笑脸恭维道。
“哈哈,这话我爱听。接着奏乐,接着舞。”
……
凤思君在去往天福广场的路上,突然放弃比赛,传音给齐裕,约其出城相见。
意图很明显,想甩开齐阿尔这位超凡老祖。
齐裕虽然一下就识穿了她的意图,但是仍然欣然赴约,因为他的识海里藏着齐家五位超凡老祖的神魂意念,有他们的保护,自是有恃无恐。
齐阿尔只是叮嘱了一声小心,便让齐裕去了。
在他看来,凤思君威胁不到齐裕的生命安全,所以根本不担心。
相比于担心齐裕,齐阿尔更担心齐谨瑶,因为他发现自从黑泽圣兽离开后,齐谨瑶的精神状态就开始变得糟糕,时常出神,莫名惊悸,心事重重,觉得若是不陪在她身边,她肯定没法静下心来参加丹赛。
出了城门,齐裕立刻追上,并钻进了凤思君的马车。
“夫人费尽心思甩开我家老祖,难道是想擒住我,强行搜索我的神识记忆吗?”齐裕在凤思君的对面坐下,然后看着凤思君的眼睛直白地问道。
“公子想多了。”凤思君摇头否认道,“奴家只是觉得已经无望在丹赛上夺第一,那张大用的丹术实在太厉害了,奴家自觉比不过他,所以与其去丹赛浪费时间,不如抓紧时间追查杀害先夫的凶手。”
齐裕点头道:“那张大用确实厉害,连我家老祖都被他惊到了。”
一天一夜的五炉齐炼,已经让张小卒的名号响亮四方。
齐阿尔非但收起了对张小卒的成见,还吩咐齐裕去和张小卒搞好关系,因为在他眼里,张小卒目前虽然还没有达到丹道宗师的级别,但是已经具备准宗师的水准,结交这么一位丹道天才,百利无弊。
“公子说亲眼目睹了先夫被歹人杀害,可否带奴家去先夫遭害的地方看看?想必那地方应该留下了很多战斗痕迹,????????????????奴家去看过之后才能确定公子说的话是真是假。”凤思君说道。
“可以是可以,就是隔的有点远。”齐裕皱眉道。
“在哪里?”
“靖南山脉。”
“靖南山脉?”凤思君柳眉一皱,随即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在靖南山脉?不可能在靖南山脉!你在骗我!”
“千真万确,龙思卿就是在靖南山脉被人杀的。我可以发誓,绝无半句虚言,否则让我也葬身靖南山脉,去和龙思卿做伴。”齐裕发誓自证,随后不解问道:“夫人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去年我在靖南山脉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年靖南山脉的灵气出现异常波动,公子应该也去了吧。”凤思君说道。
她之所以认定龙思卿不可能是在靖南山脉遇害,正是因为她去年在靖南山脉呆了半年之久,直到八月份才离开,所以觉得当时龙思卿当时如果也在靖南山脉,不可能不找她。
齐裕说道:“龙思卿是在九月十一还是十二号被杀的,我记不太清了,那时候夫人已经离开靖南山脉了。”
凤思君怀疑地盯着齐裕,说道:“我记得你们齐家七月底就离开靖南山脉了,公子没有一起离开吗?”
“我当时确实随老祖们一起离开了,但是回到家后有两个小…小朋友缠着我,非让我带她们出去游玩不可。”齐裕差点把“小妾”说出口,不过话到嘴边硬是被他改成了“小朋友”,“于是我就带着她们去了靖南山脉,想着一边带她们游玩,一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宝物,结果宝物没见着,正巧看见龙思卿在和别人激战。”
凤思君闻言陷入沉默。
她结合龙思卿的残魂回到龙凤山庄的时间推算,发现以龙思卿的残魂虚弱程度,若是从靖南山脉返回龙凤山庄,应该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和齐裕说的遇害时间对得上。
“夫君,你真的是在靖南山脉遇害的吗?”
凤思君心里问道,但是没人能给她答案。
她心里突然窜起一股恼怒情绪,怪龙思卿两年多不给她一丁点消息,让她对凶手的信息知之甚少。
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缕微弱的残魂,才想起来找她,可是见到她后,光喊着让她给他报仇,却没来得及多说一点有用的信息,残魂就散了。
他们是那么恩爱,难道他惨死在别人手里,她会不帮他报仇吗?
但凡他当时少说一句让她报仇的话,多说一句有用的信息,她的处境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尴尬,要用身体去交换凶手的样貌。
这一瞬间她平生第一次对龙思卿生出恼怒厌恶之情。
不过当她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情绪后,立刻就为龙思卿辩解道:“也不能怪他,毕竟当时他只剩下一缕微弱的残魂,已经神志不清了,????????????????心里全是对凶手的仇恨。”
如此一想,她心里对龙思卿的恼怒厌恶之情顿时消退,转而化作对凶手深深的仇恨。
“停车。”凤思君叫停马车,向齐裕说道:“靖南山脉远在万里之外,坐马车猴年马月也到不了,还是让奴家带着公子飞过去吧。”
说完,就起身下车。
齐裕挪了挪屁股,挨到车门处,探出脑袋看着凤思君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这人天生有个怪毛病,畏高,除非夫人能抓着我的手,给我以安全感,否则我可不敢飞到天上去,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说完坏笑着把手朝凤思君伸了过去。
凤思君闻言神色一冷,不悦地皱起眉头,知道这是齐裕的无赖之言。
“走!”
沉默了一会儿,凤思君无奈做出妥协,没好气地说了声,一把抓住齐裕的手朝南飞去,力气之大,差点把齐裕的胳膊生拽下来,疼得齐裕龇牙咧嘴。
“夫人,能不能把你手上的护身防御散掉?隔着这层膜,我心里一点安全感也没有。”齐裕厚着脸皮问道。
“休要得寸进尺!”凤思君冷冷回道。
……
“夫人,我饿了,停下来吃点东西吧?”
向着西南方向飞了一个多时辰,齐裕突然摸着肚子说道。
凤思君皱眉道:“先吃一粒——”
她想让齐裕吃丹药果腹,可话还没说完,齐裕突然挣开她的手,朝下面的一座山飞去。
“你——”凤思君气得脸色铁青,但也只能跟上去。
“夫人,你看今天的日落是不是特别的美,我们边吃边欣赏日落吧?”
“我不饿。”
“夫人,你喜欢喝甜酒,还是辣酒?”
“我不喝。”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