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柳如眉的伤势恢复的得不错,已然见好。
京里也有消息传来,皇上下了令,对清平教余孽康万成等人判斩立决。
徐茵茵得了这消息,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人头落地,再折腾不起浪花了。
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不少,眼下都冬月了,她还没好好的回村里看过呢。
爷奶都在村里住着,这么些日子了,她也该回去看看他们,接他们回来过冬至。
另外大嫂于氏的胎已经坐稳,眼下已经显怀,她也正好顺便回去看看她。
朱成和马宽伤也差不多恢复了,但徐茵茵让他们再多养养,是以带了几个精壮的护院随行,另外还有韩青文跟着,也足够了。
这日一大早,徐茵茵便坐了马车带着适合孕妇吃的补品出城回村去。
寒冬腊月,天气越发冷了,那冷风吹着,隔着车帘子都感受得到,是以即便是出了城,徐茵茵也没有掀了车帘看外头的风景,四下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霜,也没甚好看的景。
她只拢了手炉在手里,吃几块点心的功夫,便也到了小河村。
徐老太抓了一捧米正带着承哥儿在院子里喂鸡,冷不丁看到停在院门口的马车,顿时露了笑脸,赶开了鸡,大步往院门口来,“可是茵茵回来了?”
徐茵茵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奶奶!”
“诶!”徐老太满心欢喜,在围裙上擦了把手,这才伸手拉了孙女往屋里去,“快进去烤火热和热和。”
抱着手炉并不觉得冷的徐茵茵含笑应下,跟着徐老太往上房里去。
护院们自有连翘领着他们往三房偏屋里去歇脚烤火。
上房里摆着火盆,掀了棉帘子一进去就是铺天盖地的暖意,热和得紧。
徐老头正在逗已经能独自站稳的清姐儿迈步走路,不过,冬日里穿得多小短腿迈得困难,清姐儿就扶着凳子站着,不管太爷爷怎么逗都无动于衷。
徐茵茵便拿了买回来的拨浪鼓在清姐儿前方两步的位置蹲下,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朝清姐儿喊:“清姐儿,看四姑姑这里!”
拨浪鼓摇晃的声音立马吸引住了清姐儿的目光,她一双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了拨浪鼓,随着它的摇动而跟着摇动,伸出了小手:“要~要~玩~我玩~”
“清姐儿想玩啊?来四姑姑这里拿。”徐茵茵笑着将拨浪鼓往前送了送。
清姐儿伸手却够不到,急得直喊要要要,见说了要漂亮姑姑也不拿给她,抬了腿就自己往前去。
趔趔趄趄的走了两步刚要够上拨浪鼓,没想那拨浪鼓又往后飞了,清姐儿急得不行,又往前追了两步,到第四步的时候,眼看着身子一歪就要栽倒,徐茵茵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并将手里的拨浪鼓拿给了她。
拿到了拨浪鼓的清姐儿笑开了花,露出了上下四颗小米牙,可爱得不行。
徐茵茵看得欢喜,对着她的小脸蛋就吧唧了一口。
徐老头和徐老太在一旁看着孙女逗重孙女走路,也是满脸豁笑,“还是茵茵这法子好使,清姐儿犯懒不爱动,得拿个好玩意儿逗着她才行。”
“也是穿得太多了,不像承哥儿学走路的时候天气暖和,穿得少,迈腿没两天就走了。”
“穿得多本来就没那么灵活,清姐儿刚刚这几步不就走得挺好的嘛,不用急,慢慢来。”徐茵茵笑应着,转头见承哥儿站在身侧眼巴巴的望着清姐儿手里的拨浪鼓,便不由拿了另外一个给了他,“承哥儿也有,和妹妹好好玩哦。”
逗过了侄子侄女,徐茵茵又陪着爷爷奶奶好好说了会儿话,这才起身往后面于氏屋里去。
于氏这胎刚刚坐稳,又显了怀,外头天寒地冻的,大家都不放心她往外去,万一踩滑了摔倒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是以日常她就在屋里走一走,顶多到廊下溜达溜达。
徐茵茵进去时她正在做孩子的小衣裳,见徐茵茵进来,于氏登即放了活计,笑开来招呼着她坐。
“大嫂觉得怎么样?现可是都吃得下不吐了?”
“嗯,都能吃了,不吐了,请了大夫看了,说是胎像很稳,现在好好养着就行,多谢他四姑姑记挂着了。”
“不吐了就好,大嫂先前吃不下都瘦了,这可要好好的的补一补才好,我带了些孕妇吃了滋补的燕窝回来,大嫂每日喝一盅,对身体好。”
“这怎么使得?真是破费了。”于氏听见这一大包东西是燕窝,也是心里一跳,这燕窝可金贵得很呐。
徐茵茵笑道这没什么,大嫂只管安心收下。
一包燕窝而已,现她和她娘每日都在吃着呢,挣了银子不就是要对自己好嘛,上辈子也买过几回燕窝的,那吃得可是肉痛,也舍不得天天吃,如今好了,那是真不差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吃得起!
徐茵茵回来自然是要吃了饭的,冯氏赶紧的就捉了鸡去杀忙活起来了。
徐茵茵便同徐老头一起出了门溜达,到几家人屋里都去坐了坐,留了点心给孩子们回家来吃。
再一路溜达到了作坊。
作坊众工人也是好久都没见过徐茵茵了,眼下再见到,知道徐茵茵如今已经是郡主了,一个个的看着,都有些激动得慌,仿佛等着将军检阅的士兵一样,徐茵茵走到哪处,哪处的工人都格外的紧张又兴奋,手里的活计忙活得吭哧吭哧的,又忍不住偷偷的瞄徐茵茵。
这可是郡主啊,许久不见,郡主又不一样了,瞧瞧这通身气派的,真是叫他们都不敢多瞧了,生怕唐突了郡主。
看完了生产车间,又转去看库房这些。
赵文山捧了账本来要跟徐茵茵汇报账目,徐茵茵赶紧摆手道不用。
他们之前在京城,这作坊一直是徐春林和周氏管着的,账目算好了分好了该怎么就是怎么的,她信得过赵文山的,且现下他们回来了,这作坊账目这些也有徐大郎徐二郎来看过的,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这作坊是公中的,她也不会做嫁妆带走,倒也不必管得这么仔细。
看过了作坊生产一如既往的有条不紊,且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