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程大人得了粮种回去跟其他找来的粮种哪怕是宫里特供的贡米粮种都拿来各种比对端详心里头越来越激动难以按捺、迫不及待的等着八里庄收割这事。
只说徐家准备妥当,定了翌日一早启程。
连人带物的,足足装了十几辆车,再加上护院随从,浩浩荡荡的一大群,看上去着实壮观得很。
不过这一点也不显眼,毕竟,京里头哪个大户人家若是回乡出远门的不是这么大阵仗?
有些人比这还夸张呢。
温氏母女知道她们今儿启程,早早的就坐了马车前来相送。
自徐茵茵受伤后养病不怎么出府,温氏母女也怕扰了她养病,所以只来过一两次,不像之前常在一起聚着的,这厢徐茵茵回了京就得年后再返京了,几个月不能见,想想还真是舍不得。
反正她们母女俩也没事,想着干脆就一路送到城门口去算了,为了能多和徐茵茵说会儿话,母女俩直接上了徐茵茵的马车,让自家的马车在后头跟着。
徐茵茵同张秀兰坐一辆马车,车里再带了连翘和瑞香两个丫鬟,温氏母女一上来,连翘二人便先往后头黄嬷嬷他们的马车上去了。
一行哒哒哒哒的出了临安坊,往南城门去。
过了朱雀大街之后,便碰上大队宿卫军脚步匆匆的往一个方向去,街上的行人都纷纷退避,见这情形,车队也暂时避让了一旁,等这队宿卫军先过。
徐茵茵掀了帘子看了看,不禁好奇,“这是出了什么事?”
温氏从撩起的缝隙里看了眼跑过的宿卫军,接话道:“还是那清平教的事,皇上让洪大人彻查,前几日不是抄了光禄寺的一名典事的家吗?听说从这典事嘴里审出了不少的东西来,其中最关键的一样事,说是这清平教的教徒,手臂上都有印记呢,牵扯到了好些人家,宿卫军这怕是去抓人的。”
徐茵茵听着,想着那手臂上有印记的事可不是审出来的,是她让人告知顺天府尹的,顺天府尹没声张,将这事安在抓到得清平教徒身上,也顺理成章。
眼看着那大队宿卫军拐过了街角,徐茵茵放下了帘子来。
这清平教牵涉颇广,还意欲破坏宫宴,将手都伸进了宫里去,上面肯定不能容,这一向,京城怕是要热闹一阵子了。
有相聚就总有分别,很快的,城门口也到了,郑素月拉着徐茵茵哭红了眼,实在舍不得她走,要不是温氏拉着,这小姑娘差点都想跟着徐茵茵一起回宜阳府玩一玩了。
徐茵茵笑着安抚好她,又不是一去不回了,等几个月的,她就回来了,到时候,正好参加她的生辰宴呢。
郑素月这才恋恋不舍的跟着温氏下了马车去,目送着车队出了城,渐行渐远。
马车一出了城,踏上的就是平整好行的水泥路,马车踢踏踢踏的行驶在这水泥路上面,那真是一点颠簸都没有,就跟自己下来走路一样。
徐老头等人都忍不住掀了车帘来看,看着这般水泥路,真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再见那挑着担子挎着篮子背着包袱行走在这路上的行人,那迈着大步步伐轻松的样子,都忍不住也想下去走一走,感受一番在水泥路上步行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瞧这样子,这肯定好走,不费腿儿。
还别说,连马车行起来都要快上不少呢。
一路只听得过往行人都有在议论着这水泥路的,有些还是第一回走难免震惊无所适从的样子,跟旁人打听起来,知道这水泥路是怎么回事,不由都纷纷赞叹起来,山呼皇上万岁,同时也不忘赞几句县主。
徐老头等人都知道这水泥方子是他们家孩子敬献给皇上的,听着行人议论,脸上不由都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来。
倒是张秀兰感叹这比之前那黄土夯实的路可舒服多了的同时,忍不住也嘀咕了一句还是比不上后世的柏油马路。
先前温氏母女下去了,徐茵茵也没有让连翘二人坐回来,这厢车里就她们母女,说话倒是不用避嫌。
不过外头有车夫了,声音还是要小点的。
徐茵茵就不由道:“那当然比不上了,就这路,要是让卡车汽车的来遛一遛,保管用不了多久就被压坏了。”
这没有加钢筋的混凝土,到底是不如后世的那般结实的,但承载马车的重要,还是没问题的,随时养护着,管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她之前让她爹跟工部提过,听说工部就专门成立了个官道司,就是负责这官道养护之事的。
这水泥路再比不上后世的,可也比之前的官道强上好多倍了。
不但不颠簸,连路程,都拉快了不少,原先从京城到历城要三日,如今不过两日就到了。
这还是他们并没有急行路的缘故,若是急行路,只会更快。
百川码头向来不缺人坐船,像他们这么多人,肯定是要包船的,且小船可不行,等到那里再找船未免耽搁时间,
是以,徐春山派了何贵带人先一步离京往历城将行程打点好,这厢刚进了历城,何贵便带着人在城门口等候了,上前见了礼,随即带着一行先往定好的客栈安置。
船也是包好的,不过眼下天色已晚,是以先在历城歇息一晚,明儿一早再登船。
徐茵茵坐了两日马车,虽说不颠簸,但也疲惫得紧,吃了晚饭洗漱一番就早早的睡下了。
一夜好梦,翌日一早,起来吃过早饭,一行便往百川码头去。
南来北往的,百川码头每日都是川流不息的,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即便已经是数次见识了,徐茵茵还是觉得震撼不已。
那一艘艘的船,一望无际的江,扛大包的汉子,震天响的号子——
每一种,都叫人望之兴叹。
这种景儿,那可是后世繁华的都市不能比的。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登了船,各选了房间安置下来,再等马车行李的都一一上了船来,船帆扬起,开船,缓缓的驶离了码头,将壮阔的百川码头渐渐的抛在了身后,变成小点,直至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