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你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潘卫缓了口气。
跟着飞快交代:“自从上次小姐吩咐过后。”
“我便仔细留意了三老爷的行踪。”
“结果发现他确实不对劲。”
潘卫说到这忽然顿住了。
因为他看见华阳屋子里还有个人。
因为屋内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只能隐约看出是个人的轮廓。
潘卫就没认出来这是司马焦。
以为是有贼人进了华阳的闺房。
想也不想就要冲进去，“小姐小心。”
“里面有个贼人，我去将这贼人拿下。”
见潘安作势就要进去。
华阳轻咳一声将人拦住。
“里面那个不是贼人。”
“不用管他。”
刚好走到门口的司马焦。
听到这话挑了挑眉。
而这时潘卫也终于看清了人。
“太……太子殿下，你怎么会在小姐这？”
刚把话问出口。
潘卫就后悔了。
他们都知道华阳跟司马焦是什么关系。
司马焦来华阳的卧房。
这种该秘而不宣的事情。
他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呢。
被说破的华阳脸烫得快要烧起来。
司马焦知道她不经逗。
于是正了正色道:“我是来送你们小姐回府的。”
“顺便在府上多留了片刻而已。”
华阳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司马焦不以为意地笑笑。
在场人中只有潘卫傻傻地信了。
“那现在夜深露重了。”
潘卫还小声地提议:“太子殿下也该回宫了吧。”
“需要让人备辆马车吗？”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司马焦说完看了华阳一眼。
语气明显比方才要柔和好多，“我走了。”
华阳点了点头。
内心忽然冒出了一丝不舍来。
但她也知道现在时候不早了。
而且司马焦这几日要帮洪宣帝处理些政务，住在东宫。
要是被宫里人发现他这么晚了。
人却不在东宫。
定会传出对他们二人都不利的流言蜚语。
因此华阳并未挽留司马焦。
而在司马焦走之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潘卫。
“方才说到哪来着，继续吧。”
潘卫愣愣地点点头。
“属下跟踪了三老爷几天。”
“发现他最近来往的人大多都是些商贾或者地方官。”
“时不时能看见他们结伴去酒楼，十分可疑。”
潘卫说到这顿了一下。
露出了有些许为难的神色。
华阳知道他还没说完。
于是便跟他说:“打听到什么你尽管说就是。”
“如何处理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这些。”
潘卫紧皱的眉心松了松。
其实他就是怕自己沾到这些事。
如果只有他自己那当然没关系。
但是他跟半夏已经议亲了。
若是他出了事，那半夏就成了没人要的了。
他不能不对半夏负责。
而华阳这句话无疑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潘卫又接着说了下去。
“可疑的点就在于这些商贾都是做边关生意的。”
“还有那些地方官，也是靠近边关那边的几座城镇调回京的。”
潘卫抱歉地看了华阳一眼。
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人怕掺和进去。”
“就没敢继续往下查，请小姐责罚。”
“这也是人之华情。”
华阳把他扶了起来，“何况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些零碎的信息放在别人那儿，都不一定能注意到，你却能收集来给我，是我该奖赏你才是。”
潘卫眸光感动地闪了闪。
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在他心里俨然已经把华阳当成最好的小姐了。
“好了，你辛苦了几天不容易。”
“赶紧回去歇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华阳放了他先回去。
潘卫很快就走了。
华阳一个人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
身上披着单薄的外衣。
夜里风凉，她忍不住揉了揉手臂。
她犹豫了一会儿。
想到三叔竟然涉及到了边关事。
那么此此事一定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华阳向来都不是个喜欢托大的人。
她当即就决定将此事告知自己的祖父。
正好这个点华太师还没睡下。
看到披着一身霜露来书房找自己的华阳。
华太师故意做出了生气的样子。
“怎么都快入冬了还只穿这么点儿？”
说着把自己的一件黑色大氅披在了华阳肩上。
毛绒绒的大氅衬得华阳那脸格外的小。
整个人好像缩在了里面一样。
华阳有些难受地喊了句:“祖父，这氅太大了。”
“让你披着就披着。”
华太师毫不动容。
华阳便无话可说了。
从小到大都是由华太师教导他们。
对于华阳来说。
华太师不仅是自己的祖父。
更是夫子一般的存在。
所以面对他时。
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怵。
“这么晚了来书房何事？”华太师很快就问了。
华阳犹豫了一下。
把自己刚知道的事情复述给了华太师。
一字不漏的。
华太师听完后立马就怒了。
“这个糊涂的老三。”
“我让他建功立业，可没让他去碰边关的产业，他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华阳本来还有些不明白三叔此举是为何。
听完华太师的这番话。
忽然就明白了。
同时心里不免感叹。
外祖父一辈子为官，这眼界确实高。
她要是没有上辈子的阅历。
只怕就算看到了三叔私会边关官员。
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这件事你先按兵不动。”
华太师吩咐自己的孙女华阳:“老三现在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
“我们就等他露出更多的马脚再说。”
华阳自然是点头。
有华太师插手去管此事。
一定能阻止三叔做出像上辈子那样不可挽回的事。
也无需她多操什么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
华阳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华阳的三叔确实没有发觉什么端倪。
还洋洋得意地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过去。
华府又迎来了另一桩喜事。
那就是华阳的大嫂毛氏快临盆了。
因为妻子即将生产。
大哥华文扬也跟国子监告假回了府里住着。
华阳十分地高兴。
时不时就要去大哥那儿串串门。
次数多了就连毛氏都忍不住了。
“你这小外甥还没出来呢。”
“瞧瞧你就高兴成这样，要是出来了，你还不得把他惯成小霸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