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有张师兄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干了!”王蔼在阴阳纸上回复道。
放心干……张之维回复道:“胖子你要干什么?”
“张师兄,这些天,刺猬他们大杀四方,明里暗里的捣毁了好几个拐卖人口的窝点,但我也没闲着,那些被拐的人出来后,无依无靠,也没个落脚点,正好我有钱,就接济了他们一下。”
“结果他们都说我是大善人,还问我叫啥名字,要给我立生祠,当时我就那么一想,我要生祠干屁呢,就说要立生祠就给我老大,天通教主立,并且和他们解释了一下!”
“他们没念过什么书,不太能理解,就以为天通教主和上帝教的天主差不多,最后一来二去,他们就自发抱团,弄出了一个天通教会,而我,被迫成了神父,加上一些新收过来的人,现在已经有上千教众,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停的增加……”
王蔼在阴阳纸上回复道,即便未曾见面,但光从纸上的只言片语,却也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这短短几天,就凑齐了上千人?张之维一愣,他虽很少关注自身之外的事,但并不代表他好糊弄,王蔼明显没说实话,他这个神父只怕不是‘被迫’的,而是有意为之。
果然,下一秒,老实人陆瑾就来拆台了,在阴阳纸上回复道:
“张师兄,你别听胖子瞎扯,他就是有意的,这些天,他联系了王伯,从钱庄里取了一大笔钱来收养难民,给他们洗脑,说天通教主是青华帝君,太乙救苦天尊转世,专门救苦度世,而他是天通教主的使者,受天通教主的旨意来救度他们。”
“而且,胖子不知什么时候,还从辽东那边,拐来了几个灰仙和胡仙,这些仙家为他跑腿办事,以幻术搞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操作,把那些难民哄的一愣一愣的,这才把他推举成了神父!”
竟然还有这回事,这憨不拉几,只会划水的胖子开始展露头角了?……
张之维大吃一惊,但略做思考,便回忆起在他大杀四方,铲除了大量仙家后,好像有不少仙家过来示好,其中有部分和王蔼勾肩搭背,走的很近,当时他未曾注意,没想到竟被王蔼收买了。
被陆瑾掀了底,王蔼怒气冲冲的回复:
“假正经,接下来,你休想在我这拿到一毛钱!!”
陆瑾瞬间哑火。
过了一会儿,王蔼又道:
“张师兄,我虽然实力不太强,但也想为堂口出点力嘛,担心张师兄觉得我手段不太光彩,所以简省了一些东西,还望张师兄莫怪!”
“伱为我赚信仰之力,我不怪你,以后有什么事,可直说,不必拐弯抹角。你想弄,我可以支持,不过,要弄就得弄好,别搞得良莠不齐,最后让整个堂口都被反噬!”
张之维回复道,王蔼的心思他其实是知道的,想通过堂口来获得力量,对此,他自然是不反对,堂口就好比一个公司,公司里的员工要努力要卷,自己这个老板哪有反对的道理?
不过香火信仰之道并不好走,因为它的力量之源其实就是众生相信的力量,众生觉得你是好的,他们信仰你,你就会得到相应的反馈,众生觉得你烂了,那你也会得到相应的恶果。
这一条道,只是张之维一时兴起,信手拈来的成果,本来他并不在意,心思全放在性命修行上。
现在之所以对它有了点兴趣,还是因为这一条道并不像性命修行那般狭窄,只能容他一人通过,若是把堂口弄好,不仅他得利,还能惠及他人,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况且,这一条道并不用他费太多心思,他依旧可以专修性命,把堂口的事交出去,只在关键时候干预便是。
在大家一起变强这个利益共同体之下,只要不出现利益分配不均的情况,一般都会良性发展。
而恰好符合,他主修性命,对香火神道不看重,甚至他建堂口初衷,便是让大家变强,不存在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情况。
而王蔼,虽然在后世异人界十佬中实力不一定排得上号,但在经营势力方面,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甚至十佬之中的风正豪便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他将面对风正豪的反噬。
但无论如何,他的能力值得肯定,有他为堂口开疆扩土,张之维还是放心的。
王蔼回复道:“张师兄,我一定好好干,不负所托,对了张师兄,我这发现了几个狂热信仰者,想把他们拉进堂口,但苦于没有拉人权限,还请张师兄能给我一个分堂主当当,我好发挥!”
先前说了那么多,就为了这一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张之维当即回复道。
“既然如此,那我给你一个传堂堂主当当,你多费点心!”
终于跟柳坤生,黄天六一个级别了,王蔼大喜:
“张师兄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现阶段可能有些潦草,待稳定下来,我定会好好打理!”
又聊了几句,张之维结束对话,并未对小弟们在魔都的行动有过多的指手画脚,不过他虽身在龙虎山,但若是魔都那边有情况,却也能照拂到。
这也是张之维放心回龙虎山,让陆瑾吕慈等人单独调查漕青帮的缘故,小弟们迟早要成长的,总不能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吧,好歹是未来的十佬,异人界最顶端的人物之一,若是带废了怎么办?
把阴阳纸收好,张之维往回看了一眼,大力天丁们修房子的效率很高,仅聊天的这会功夫,就已经修了大半。
“这上坛天兵还是很有用的!”
张之维点了点头,闭目意识进入堂口,便看到堂口之中,身穿铠甲,青头白身,在七星台上跳跃的“国师”,以及盘踞在堂口上空,手持各种兵器,周身环绕着雷火,四头八臂的天蓬元帅。
一般情况下,护身神将会盘踞在人头顶三尺的位置,护本尊周全,但因为张之维开了堂口,而堂口可以算作是低配版的法脉,这神将自然而然就入驻堂口里了。
因为堂口本质就一与自身相连的内景空间,所以即便是在堂口里,护身神将该有的能力不会减少。
甚至因为护身神将可吸收信仰之力,将其蕴养在盛装信仰之力的堂口空间中,它能在一定程度上变的更强。
此刻,天蓬元帅的周围,弥漫着大量色彩斑驳的信仰之力,在温养着它。
张之维只看了一眼,就分辨出来这些信仰之力,并不是来自辽东那边的天通医堂。
因为白仙人手有限,所以天通医堂的发展并不快,但它却很稳,一步一个脚印,带来的信仰之力很纯粹,杂质比较少。
而现在充斥整个堂口的信仰之力却很斑驳,里面充斥着各种欲望,杂质相当的多,一看就出自一群浅信仰的乌合之众,但大浪淘沙之下,里面也有少数非常纯净的信仰之力,这应该来自王蔼说所的少数狂热信仰者。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信仰之力也颇为可观,如果用三昧真火煅烧一遍,去其杂质,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纯净信仰之力,好坏参半吧。
张之维暂没去处理这些信仰之力,一伸手,调出堂单,把王蔼的名字写在了传堂堂主上面,自语道:
“别的不说,在这个通信不发达的年景,光凭神涂阴阳纸这一项能力,他当这个传消息的传堂堂主,绰绰有余!”
说罢,张之维意识离开堂口空间,一睁开眼,便发现张御山师叔和白玉宫前辈这两个原本势同水火的家伙,竟开始谈言欢笑了起来,心里有些好奇,便竖起耳朵听了一下。
原来是张御山师叔和白玉宫前辈在讲一些往事。
白玉宫讲了自己在义和团的经历,张御山则讲了一些关于自己和师兄弟之间的事。
这其中就有师父和张异师叔的。
譬如师父和师叔拿神将打擂台,最后被神将爆锤,在内景之中吊起来打之类的事。
还有师父带他们一帮师弟下山历练,火烧衙门,怒打巡抚之类的事。
张之维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原来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性情中人,还干过这些事。
不过,师父竟然会因为和师叔用神将斗法这种事,被神将责罚!
调用上坛天兵这么严格嘛?只能降妖除魔用?
这么说的话,我用神将来修房子,岂不是有些不妙?
张之维还在思忖,那边的大力天丁们,已完成了任务,修好了房子。
刚一完成,甚至都没和他这个法主交代一声,便化作一阵清风消散。
“一声不吭的,看来意见很大啊!”
张之维刚这么一想,就见手中法箓闪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经《太微仙君功过格》裁定,欺神瞒鬼,不敬仙师,当罚一功。”
《太微仙君功过格》是记载领法职的仙官道士个人善恶的账本,每日的善行会记录在案,每日的恶行也会记录在案,每年清算一次,若上面的恶行超过善行,那将会受到惩罚,轻者降职处理,重者剥离法职。
显然,张之维敕令神将修房子一事,在《太微仙君功过格》看来是一件错事,而且还不小,罚了足足一功,一功相当于救百人,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了。
张之维看了法箓上的《太微仙君功过格》一眼,当前他的功德数是负一功。
之前他积累的海量功德,在领了法职之后已经清零。
也就是说,若接下来的一年他没有动作,下个下元节,他就要降职或者被罢职了。
这时,和张御山聊天的白玉宫注意到张之维脸色不太好看,心里顿时了然,笑道:
“之维小友这是被神将弹劾了?”
张之维点头:“被扣了一个不敬仙师的帽子!”
“这可不算冤枉你啊!”张御山指了指焕然一新的下马亭,道:“敕令雷部神将为你修房子,说实话,是有点不敬了,对了,罚了你多少功劳?”
“一功!”张之维闷声道。
张御山咧着大牙笑道:“不少啊,以救百人的功劳为代价来修房子,怎么样,感受如何?”
张之维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回头下山宰几个土匪强盗,干死几个人贩子,多的都有了!”
“这对你而言,确实不算什么,但神将的惩罚可不止于此,你当心晚上神将入梦,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张御山继续笑道。
张之维随口说道:“吊起来打一顿也无妨,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师父年轻时候都被吊起来打过呢,我怕什么?”
“…………”张御山心里一个咯噔,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你偷听了我和白玉宫道兄的对话?”
“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听的!”张之维不服。
“你我相距这么远,你如何能听到?”张御山额角冒出冷汗。
“我性命修为高啊,方圆百米之内的动静,都如掌上观纹,清清楚楚,”张之维笑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听的,都是师叔您说话太大声了啊!”
张御山却是脸都绿了,指着张之维,叮嘱道:
“你也不想再因左脚迈入大殿而被师兄一剑祭出去吧!”
“那自然是不想的啊!”
张之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踩着师父的飞剑冲浪还挺有趣,再来一次也无妨,大不了飞远点,不在师父眼皮底下冲浪,这也就不会挨雷劈了。
“那就把今天的事情保密!”张御山嘱咐道。
“放心,这您还不相信我吗?”张之维拍了拍胸脯说道。
张御山一脸怀疑的看着他,我信你个鬼,谁不知道你张之维是龙虎山的大嘴巴?
白玉宫看着两人不说话,张之维是大嘴巴,你张御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每个山门,每一代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嘴松的,你俩半斤对八两,自己得赶紧离开龙虎山,不然雷劈下来被两人给连累了。
“师兄,师叔,你们在说什么啊?”
这时,田晋中见张之维和张御山在谈话,张御山还一脸紧张,顿时走过来,一脸好奇的问。
张御山死死凝视着张之维,这小子要是敢说,就是没把他这个师叔,他这个奔雷手放在眼里。
张之维当然不能当着张御山的面说,摆了摆手道:
“没事,御山师叔在给我们讲年轻时候的故事呢,你们可以来听一听,房子修好,我先去大上清宫找师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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