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许大茂，果然有问题
一通讲话过后，何雨柱眼看到众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于是趁热打铁，提出让大伙儿搞个投票，选举几个各自负责如卫生、仓储、监察等单项工作任务的小组长出来。
众人对此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甚至于，许多人还毛遂自荐，主动开口想要揽下对某样工作的职责。
即便会因此而多操几分心，多干几分活，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何雨柱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人心淳朴，一边和杨师傅进行商议，最终定下食堂内部的整个人事架构。
在由何雨柱统筹全局的前提下，对管账管钱管卫生管做饭的人选，都一一做出了分派……
许大茂作为食堂的员工，等何雨柱开始对食堂的各项工作进行具体安排时，自然有人将他也从外头给喊了进来。
等进了厨房，许大茂便腆着个笑脸，朝一路遇到的每个人，尤其是朝着何雨柱打起了招呼。
只不过因为许大茂的名声实在是已经臭了大街，就算他如今已经表现出了一副一心学好的样子，但厨房里的大伙儿却仍然不愿意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许大茂脸上此时带着的笑容到底是真是假，大家伙儿也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即是如此，和许大茂这样一个虚伪的小人，又还有什么可聊的呢？
是以，许大茂最终也只能悻悻的去到角落里坐定，老老实实的，嘴里再也不多说话了。
直等到何雨柱讲起卫生问题，说到许大茂往后在工作过程中，需要多加注意的事项时，许大茂才又赶紧站起身，陪着笑朝何雨柱说起了各种保证的话。
那副姿态，当真是放得要多低有多低。
让何雨柱瞧见了心中也不由得感慨一句，这许大茂还当真算是个人物，如果不是错生了时代，就他这能屈能伸不要脸的劲头，还真就有那么几分发大财的可能性。
当然了，许大茂的低姿态并没有让何雨柱就此对他放下戒心，也没有让之前才在心里暗暗发了誓的刘岚，就此打消继续去关注许大茂各种动向的打算……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不过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
虽说正式的管理方案还没有贴出来，但既然今天已经正式的和食堂的大伙儿聊了这件事，何雨柱也就主动做了表率，没有再像过往一样做出提早下班回家的事情。
和大家伙儿一直在食堂里待到晚上五点，帮着众人一起清理完食堂内外各处的卫生情况，何雨柱这才收拾起自己随身的东西，在和众人打过招呼以后，蹬上自己的自行车，一路回家去了。
厨房里的其他人自然也同样是就此下班，各回各家。
刘岚因为去厂办送了几张报表的缘故，所以等她要走时，食堂里的大伙儿却已经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打眼一瞧，厨房里已只剩下了除何雨柱外，手里拿着另一把食堂钥匙的杨师傅一个人。
刘岚立即明白过来，杨师傅这是在专门等她。
要不然的话，杨师傅怕是早就已经锁了门回家去了。
刘岚赶紧朝着杨师傅告了声歉，随即，便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小包，在检查完厨房后门的插销和几扇已经关好的窗户以后，就和杨师傅一起走出了食堂大门。
“杨师傅，明儿见。”
“明儿见。”
笑呵呵的和杨师傅道了声别，刘岚骑上自己的那辆飞鸽，正要准备出发。
可眼光往路边一扫，却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人的背影，似乎是许大茂的模样。
而且瞧他走动的方向，也并不是要往厂门口那边去。
见此景象，刘岚的心里，瞬间就添出了几分疑窦……
第二天早上上班，何雨柱才刚进到厨房里，连手里拎着的、装了饭盒在里面的网兜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已经等了他好一阵子的刘岚，就已急匆匆的来到了何雨柱的面前，并悄声告诉他，有事要和他说。
何雨柱原还想随口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当瞧见刘岚以微不可察的幅度，往正坐在角落处吃早餐的许大茂身上瞥了一眼后，何雨柱立马秒懂，知道刘岚要说的事，或许正与许大茂有关。
于是，便和刘岚一起到了外头，再瞧瞧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时，这才开口，朝刘岚仔细问询了起来。
“何师傅，许大茂身上果然是有问题的！”
面对何雨柱的问话，刘岚一开口，就是这样一句石破天惊的回答。
何雨柱没想到，这才过去了短短几天，刘岚这里，居然真的就已有了收获。
他将眉梢挑出一抹弧度，立马朝着刘岚追问道，“怎么说？”
刘岚笑着道，“您猜猜，许大茂昨晚下班以后都去见了什么人？”
刘岚此时的情绪很是高昂。
未等何雨柱接话，她已主动对自己刚才的问话做出了回答，“许大茂昨晚下班后，可没有急着回家里去，而是先去找了广播站的陈桂芬，然后又和陈桂芬一起，在一处小巷子里，和姚癞子见了个面！”
刘岚从自己昨天晚上下班，和杨师傅一起从厨房里出来以后说起，一直说到自己因为心中生疑，而一直偷偷跟着许大茂，最终瞧见了他和陈桂芬、姚癞子见面的场景。
她把这些内容从头到尾，全都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一旁的何雨柱听得正起劲呢，可谁想的到，当刘岚讲完了许大茂和姚癞子在小巷里见面的事情以后，她的整个讲解，竟是就此戛然而止了。
何雨柱有些难以接受，下意识的问道，“完了？”
他原本瞧着刘岚刚才找他说话时的样子，还当刘岚能给他爆出什么样的猛料呢。
何雨柱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却没想到，刘岚的回话，居然在最为关键的地方按下了暂停键。
即便何雨柱也很清楚，刘岚毕竟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能远距离何雨柱瞧一瞧许大茂的动向已是了不得的事。
让她凑近了去听许大茂和陈桂芬、姚癞子等人的对话，明显是有些强人所难的。
只不过眼下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却依然让何雨柱心里感到难受的很。
面对何雨柱的问话，刘岚先是老老实实的答了句，“完了。”
随后，因为瞧见了何雨柱脸上隐隐带出的郁闷神情，她紧接着，又连忙朝何雨柱问道，“何师傅，这个消息，难道不重要吗？”
问话的时候，刘岚表现的有几分患得患失。
为了避免打击到刘岚的积极性，何雨柱赶忙收起了自己心里的其他杂念。
“怎么会？”
“你的消息很重要！”
因为刘岚刚才说话的同时，何雨柱心里就一直在仔细听着她所说的每一句每一字。
此时直接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朝着刘岚问道，“你刚才说的姚癞子，是不是农机厂附近，收废品的那个姚癞子？”
刘岚答道，“就是他！”
何雨柱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片刻，面色也渐渐变得沉肃了起来。
“如果真是那个姚癞子的话……那这件事背后的隐情，怕是不会太小。”
谁家里都不可能没有废品。
而在这个年代，也没有任何一户人家，会像后世一样，根本就瞧不上卖纸壳破烂的几毛几块零钱，而把这些东西，随随便便的就都丢到垃圾场里头去。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何雨柱卖过家里的废品，刘岚也同样卖过。
所以，如果许大茂和陈桂芬仅仅只是要卖一卖他们家中的废品的话，倒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问题，就出在姚癞子的身上。
姚癞子的废品回收站，位于距离轧钢厂足足有五里多地的农机厂旁边。
而且这位主儿在街面上的风评也不怎么好，平日里总喜欢和一些街头混混打交道，以前也曾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好几次。
况且，暂不说姚癞子的为人品行怎么样，就算许大茂和陈桂芬两人真有什么东西想卖，他们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去找姚癞子聊天。
毕竟，在轧钢厂的旁边不远，也同样有一处废品回收站。
许大茂和陈桂芬舍近求远，无论怎么瞧，这件事情里也都透着满满的不合理。
再加上姚癞子居然还主动来到了轧钢厂这边与许大茂他们见面，这件事里的异样感觉，瞧着就更加浓郁了许多。
何雨柱暗暗将事情记在心里，和刘岚嘱咐了几句，两个人便一起又回到了厨房。
再接下来，何雨柱在厨房里的表现和平日里倒是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他的视线，却总是会若有若无的，往许大茂那边扫去一眼。
直到许大茂拿起扫帚走出了厨房以后，何雨柱这才算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全身心的，将所有精力都放回到了工作上面。
一天的时间很快结束。
因为从刘岚那里听来的消息，发觉许大茂的身上确实有些异常。
所以今天晚上下班，何雨柱也就没有急着在第一时间便骑车回家。
他本来是准备今天晚上，亲自去盯一盯许大茂下班以后的去向。
可哪里知道，今天的许大茂居然老实的很。
才刚下班就直接踏上了回家的路，既没有去找陈桂芬，也没有去见姚癞子，这就让何雨柱的盯梢，完全的变成了无用功。
等何雨柱回到自己家里，坐在家中的椅子上，想着他今天晚上的经历，忍不住就摇头失笑了起来。
自己也算是昏了头。
既然已经知道了许大茂身上确实有点儿问题，反正来日方长，往后时常盯着，总能再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非得想着要在短时间里抓到什么决定性的铁证，终归也是有些不现实的。
何雨柱重又恢复了平常心。
今天是礼拜五，但这并不代表着，明后两天的休息日，何雨柱就能够变得清闲下来。
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要还，冉秋叶那儿也肯定要去，还得往峨眉酒家走一趟，给伍钰盛交上一份他在几天前安排给自己的课业。
何雨柱要忙的事情有太多太多，哪有空去多关注你许大茂的那点儿破事？
随着何雨柱拿上自己的“作业”，往峨眉酒家走了一趟，并又一次得到了伍钰盛的赞扬以后。
他也新完成了一个前几天刚接的系统任务，得了两道全新的川菜菜谱。
一道[川式烤鸭]，一道[水煮肉片]。
凑巧的是，下午的时候，因为暂时没什么客人，何雨柱正在和伍钰盛及一众师兄弟们闲聊。
而这个时候，在京剧团的排练过程中，好不容易抽出了点儿空闲时间的马连良马先生，为了犒劳自己的五脏庙，又一次踏入了峨眉酒家的大门。
“哟，小何同志也在啊？”
作为店里的熟客，马连良和店里的众人都已是熟悉的很了。
就好像是回家一样，他很自然的和所有人都打着招呼。
伍钰盛瞧见这位老主顾的到来也非常开心，停下了和儿女徒弟们的闲话，转而站起身，在连忙请马连良在椅子上坐下以后，问起了他今天想吃的菜。
“还是那老几样？”
并在问完话后，撸起袖子，准备亲自去厨房里替马连良进行烹饪。
马连良见状，却笑着拦住了伍钰盛的动作。
他笑着对伍钰盛说道，“我也没那么多讲究，非得说吃你做的菜。”
“让你的徒弟们去忙吧，你和我这个老家伙聊聊天，怎么样？”
在马连良的劝说下，伍钰盛最后也就没有再继续坚持。
而是往眼前环顾一圈，最终将替马连良炒菜的任务，交给了何雨柱和伍正阳两个人。
对此，何雨柱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他和师兄伍正阳一起走进了厨房里，两个人各自施展手段，不过短短片刻功夫，就已经做出了四个菜，送到了伍钰盛和马连良两人的桌上。
此时，因为已经是下午的四五点钟，临近饭点，店里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其他的师兄弟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眼下在前厅的这张方桌上，就只有伍钰盛和马连良两个人坐着而已。
何雨柱送完了菜，正准备和伍正阳一起离开，先帮着后厨做一做活，等到伍钰盛得了空，就要去找到师父告辞离开了。
可何雨柱这边才刚刚将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到桌上，还不等他笑着说句话，马连良就已经抢先开口，和伍钰盛提议，要留何雨柱和伍正阳一起在这桌上坐会儿。
“就当是我请客！”
“都是自家人，一起坐着聊聊，有什么打紧？”
“况且，这满满当当的四个菜，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吃不完啊。”
马连良盛情难却，伍钰盛随后也开了口，于是，何雨柱和伍正阳这才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但等瞧见他们两个坐定以后，伍钰盛却又紧接着说了句，今天这顿饭不能算马连良的，得算是他这边请客才成。
话一出口，两个老头子立时就开始争论了起来。
反倒是把何雨柱和伍正阳两人给晾在了旁边，一时间不仅插不上话，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做。
师兄弟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有些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马连良说出一句“你要敢不收钱，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你家吃饭”的威胁，伍钰盛这才只得偃旗息鼓，两个人之间的这场争论，也总算就此有了个结局。
“既然你不让我请你吃这顿饭，我请你喝酒总成了吧？”
伍钰盛有些无语的瞪了马连良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让伍正阳去取一瓶好酒过来。
对此，马连良倒是没有再继续拒绝。
笑呵呵的应了下来，并说自己今天肯定是要不醉不归的，就怕到时候伍钰盛舍不得再拿他的好酒出来了！
两个老人家边喝边聊，情绪都非常不错。
何雨柱和伍正阳作为晚辈，自是只能在一旁当个陪衬，并不时的捧他们几句，也好让酒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活跃许多。
聊到高兴处，马连良更是直接拿起只筷子，在酒杯上打出节拍，即兴演唱了一大段的京戏。
毕竟是足以开山立派的京剧宗师，即便只是即兴而唱，旁边也没有什么锣鼓弦乐，马连良这一段唱下来，也让桌上的伍钰盛、何雨柱等三人全都击节叫好起来。
说是余音绕梁，可三日不绝，那确实是有些夸张。
但如果说成余音缭绕，犹如天籁一般，那当真是实打实的话。
伍钰盛高高的挑起了大拇哥儿，朝着马连良赞叹起来，“马先生您这嗓音，嘿，真是绝了！”
马连良笑道，“这算什么。”
他谦虚的说道，“行里头比我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我呀，也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多加学习呢。”
“倒是伍老您的厨艺，那才叫一个绝顶。”
马连良笑着说道，“依我说啊……”
伍钰盛和马连良两个人来了一波商业互吹。
可等结束以后，马连良却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瞧着桌上的残羹剩酒，怅然摇头道，“只可惜往后一段时间，我却是吃不到你们峨眉酒家的这些个地道美味了。”
听到马连良的话，伍钰盛面色微动，连忙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