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起疑
许多人还都只当他准备萧规曹随，依旧按着之前李副厂长的那一套管理方法做下去。
谁能想的到，何雨柱在这里，居然还憋了如此一个大招？
坐在前厅的长凳上，何雨柱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瞧着手里的文纸。
却在这时，忽听到一阵脚步声响。
等何雨柱抬起头，就看到自己的徒弟马华，皱着眉头从后厨里走了出来。
他端着个盆，手里拿着一只抹布，看样子，似是准备要开始擦拭前厅的桌椅板凳，为中午工人们打饭吃饭的时候做准备了。
刚好何雨柱此时已经看到了最后几段文字，于是，便一边继续翻看，一边笑着看了眼马华，朝马华问起了他皱着眉头，一脸深思模样的缘由所在。
“师父，你有没有发现，许大茂这孙子，最近瞧着，总是神秘兮兮的？”
原来，马华刚才在厨房里，和准备去杂物间取扫帚许大茂打了个照面。
马华和许大茂问了几句话，虽然许大茂表现的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可马华联系许大茂这些时日以来的表现，却总觉着许大茂身上似是隐隐有些违和的地方。
马华心里想着这些，他会皱起眉头，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也就理所当然了。
听到马华的解释，何雨柱忍不住就摇头失笑起来。
他笑着朝马华摇摇头，道，“你总盯着他做什么？”
马华撇着嘴道，“反正我觉着，许大茂肯定没在憋什么好屁！”
何雨柱摆摆手，止住了正准备大说特说的马华，朝他轻喝道，“行了行了。”
“他一个清洁工，再有坏心思，又能做出什么事情？”
略感无奈的朝马华摇了摇头，前两天，附近有人搭台唱戏，在几出唱段里，其中就有一段是包公案里的内容。
这小子不会是听完了戏，自以为他自己有包公、狄公的本事，生出了要做名侦探的念想吧？
何雨柱瞪了马华一眼，没好气的冲他说道，“你要真有什么闲工夫，每天多花点儿时间在功课上，可比什么都强。”
“赶紧忙去吧！”
正巧，何雨柱此时终于看完了手上《管理办法》的最后一段，眼见到并没有什么问题，已准备去找杨书记讨个意见了。
于是，他便摆摆手，示意马华还是专心擦桌子擦板凳的好。
“我往杨书记那儿走一趟，等我回来，要是看到你还在这儿胡乱晃悠，没把活儿做完，看老子不削你一顿！”
看到马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过多废话。
何雨柱暗自一笑，也从凳子上站起了身，将桌上的纸笔一收，就准备要动身去见杨书记一面。
只不过，别看何雨柱对马华刚才的那番言语表现出了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但在他的心里，对马华的话，却仍旧还是提起了几分的注意。
虽然许大茂一直都显出一副任劳任怨，以求换得厂里大伙儿对他的重新认同的样子，但何雨柱瞧过原本剧情，深知许大茂的为人，知晓以许大茂的性格脾气，是深深切合了“狗改不了吃屎”几个字。
所以，如果说许大茂有什么问题的话，那还真就不是没有可能。
何雨柱仔细回想了一下许大茂近些时日以来的表现，再与他以前的样子做了对比。
发觉这小子身上，确实隐隐约约有些不协调的地方。
只是要是非得说有什么不对，何雨柱手里却又没有实际的证据。
他只能打定主意，往后再多多关注关注许大茂，也免得这小子真给自己惹出什么祸来。
办公室还是以前那个办公室，坐在里头的人也依然没有变化。
但门头的招牌，却由“厂长办公室”几个字，变成了“书记”。
何雨柱敲门进去，将自己耗费好些天时间，才总算整理出的劳动成果，递到了杨书记的案头。
正巧杨书记此时也没有什么着急的工作，便一边招呼着何雨柱坐下喝水，一边将他递来的文纸拿在了手上。
只看到开头处，用稍大几分的字迹，所写下的《轧钢厂工人食堂管理办法》的标题，杨书记这里就已立即挑起了眉头。
“哦？”
“工人食堂管理办法？”
他抬起头，饶有兴致的往何雨柱面上看来，满眼都是惊诧的味道，“雨柱，这是你写的？”
杨书记早就知道何雨柱肚里是有墨水的。
而在后续与何雨柱的多次接触中，杨书记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要不然的话，即便有苏大领导的缘故在，如果何雨柱自身没有本事，杨书记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选择对何雨柱进行提拔，而且一上任，就是食堂主任这样的中层干部。
可即便杨书记已经尽量高看了何雨柱的能力，也没想到何雨柱在本职的厨师技术以外，于管理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尽管杨书记此时仍还没有看完何雨柱给他的这份东西，仅仅就只瞧了个开头而已。
但在杨书记的心里，却已然对何雨柱所写的这份管理方案，生出了浓浓的兴趣。
他低下头，开始迫不及待的翻看了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何雨柱，则笑着回应起了杨书记刚才的问话，“也就是瞎写写。”
他笑着对杨书记说道，“这不是蒙领导看重，提拔我当了干部嘛。”
“总得做点儿实事才成。”
何雨柱这番话既是在替自己表功劳，也是在暗戳戳的拍杨书记的马屁。
惹得杨书记顿时就笑了起来，抬起头，指着何雨柱笑骂一句，“你小子。”
随后，便一边和何雨柱浅浅聊着，一边翻看着眼前的这份食堂管理方案。
而杨书记越看，他眼里的惊讶，也就变得愈加浓郁了许多。
他用最快的时间将整个管理方案从头到尾都看过了一遍，虽然瞧得不甚仔细，可对于何雨柱想要在这份管理方案中所表达的东西，却已全部都做到了了然于心。
杨书记是着实没想到，何雨柱写的这份管理方案，居然能令他如此惊艳。
里头虽然通篇都是在讲食堂的事。
但以杨书记的身份地位，眼光眼界，却足以看得出，何雨柱的这份方案，可并不仅仅只能被用在食堂这一个地方。
“了不得，了不得。”
杨书记没有再继续翻看下去。
他将手上的文纸放下，朝着何雨柱高高挑起了一根大拇哥儿，赞道，“雨柱啊雨柱，你小子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杨书记笑着说道，“要是早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厂里以前怎么可能一直都让你只在食堂做一个厨子呢？”
杨书记却不知道，何雨柱体内的灵魂从后世而来，纵使自身缺乏管理经验，可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瞧过猪跑？
如今新国才刚不久，各行各业，都还处在一个发展建设的过程当中，许多后世已然自成体系的成熟经验，如今也大多都只是一个雏形罢了。
纵使何雨柱所写的这份文件，是他结合现今实际情况后，以后世经验作为基准，自行删减更改后所得，剪除了好些个后世从西方学来，更加偏向于资的理念。
但就算如此，其中一些在何雨柱瞧来或许平常的条例，在杨书记的眼里，也依然算得上是石破天惊。
他顺势就挑了何雨柱这份管理方案中的其中几条，问起了何雨柱的具体想法。
问过之后，忍不住又将桌上的文件拿在了手上，再一次仔细的翻读了起来。
随后，他指着手里的文件，冲何雨柱说道，“依我看啊，就凭这个。”
“就算你现在做的这个食堂主任，也绝对是屈才了的！”
何雨柱急忙说道，“哎呦，杨书记您这话，可就太抬举我了。”
“我会不好意思的。”
何雨柱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可瞧他此时昂首挺胸，满脸带笑的得意样儿，又哪里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在？
杨书记很喜欢何雨柱表现出的这副姿态。
他觉着年轻人即是做出了成绩，张扬一些，并没有任何的错处。
更何况何雨柱能在自己面前显出这样随意的态度，才表明了何雨柱是确确实实的和他成了自己人，才说明他们这对上下级间，并没有任何的隔阂嘛。
所以，在瞧见何雨柱此时的模样以后，杨书记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笑呵呵的朝何雨柱翻了个白眼。
然后语气轻松的来了句，“你不好意思，是这个表情？”
何雨柱嘿嘿一笑，杨书记也摇头笑了起来。
他放下手上的文纸，将双手撑在身前，于沉吟片刻后，缓声开口，朝何雨柱说道，“不过说实在话，雨柱啊，你写的这个《管理办法》，是真的不错。”
“照我看，其中的有些内容，可不单单只能局限在你们食堂能用，就算往全厂进行推广，也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何雨柱闻言，立马就做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只说自己这点道行，随便写出点儿玩意，哪里就能真的推广到全厂范围去？
杨书记听后，便笑着说道，“成，那咱们就只说你的食堂。”
他屈起手指，往何雨柱的这份食堂管理方案上轻轻点了几下，问道，“雨柱，你是怎么想着，要写这么一份东西的？”
对此，何雨柱自然早就准备了好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他一股脑儿的就从嘴巴里说了出来，而杨书记脸上的神情，也随着何雨柱的言语叙说，而变得越来越显柔和。
等何雨柱全部说完以后，他先朝着何雨柱说了几句赞许的话。
随即，又继续说道，“东西就留在我这儿吧。”
“这两天我再仔细看看，等后天下午厂委组的例会上，我再拿给所有人都讨论讨论……”
“你回头也做做准备。”
“到时候，可能会要你到会，就这份管理办法的细节，做一个现场的说明。”
走在回返食堂的路上，想起临从杨书记办公室离开前，杨书记说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何雨柱就感觉脑门处微微有些发疼了起来。
在厂委组会议上去做正式的发言，可比不得今天和杨书记汇报工作时的轻松随意。
到时候，自己的每一句说辞，甚至每一个字眼，都会被领导们拿到放大镜下，去仔细的进行研究。
而且，可别忘了，杨书记是有心思要从何雨柱的这份“工人食堂管理办法”中摘出一部分来，作为先进经验，往全厂范围进行推广的！
在食堂的一亩三分地上，以何雨柱食堂主任的身份来推行这么一份管理办法，那是何雨柱的本职工作。
但如果要依着杨书记的意思，不管何雨柱有心无心，在厂委组会上，肯定会得罪好几位利益相关的厂领导。
对此，何雨柱倒并不是害怕，也并非是后悔投入了杨书记门下，做了替他冲锋陷阵的大将角色。
当初，连苏大领导都吓不住他，这样的场面，对何雨柱来说，还当真就不算什么。
何雨柱只是懒得多费心思，懒得多惹麻烦。
可即便何雨柱漏算了杨书记的反应，使得局面有了当前这样的变化。
但眼下木已成舟，何雨柱再继续多想其他，也已没有了用处，倒不如回去以后，替后天的会议多做些准备。
别的不提，至少，要对自己到时候要用的言辞多多进行打磨，免得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被如李副厂长一流的人抓住借口，找自己的晦气。
一路思虑着这些事情，只不知不觉间，何雨柱就已经回到了食堂。
他选择了从食堂的正门进去。
所以，第一眼就瞧见了依然还在前厅里辛苦劳动，忙着对满屋的桌椅板凳进行擦拭的马华。
“好好干，可别给我偷懒哦。”
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笑着朝马华嘱咐了一句。
但因着瞧见了马华，何雨柱的思绪，也难免就从刚才与杨书记之间的谈话中收了回来。
何雨柱又记起了马华先前所说，许大茂身上的异样。
即便无论马华又或者何雨柱手上都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
说白了，对许大茂的怀疑，仅仅就只是基于“莫须有”三个字罢了。
但当何雨柱进到厨房里以后，略想了想，依然还是找到了正在与王姐她们闲聊的刘岚，将自己和马华的猜测小声说给了她听。
然后，何雨柱让刘岚有时间的话，多盯一盯许大茂的情况。
没什么事自是最好。
如果许大茂真在憋什么坏，刘岚眼睛毒、人脉广，有她盯着，肯定能找寻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到那时候，何雨柱也能针对性的做出反应，防患于未然。
没想到何雨柱和马华师徒两个居然这么谨慎小心，听到何雨柱的话后，刘岚立时就笑着朝何雨柱调侃了起来。
不过，对于何雨柱的请求，她仍然还是答应了下来。
只说自己会多多关注一下许大茂的情况，如果有了什么发现，一定会第一时间说给何雨柱听。
正好此时已经到了早上的十点来钟。
何雨柱和刘岚稍稍聊了几句，眼瞧着工人们午休的时间将近，就招呼这厨房里的大家伙儿赶紧忙碌起来。
众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正式开始了今日份食堂午饭的，准备工作……
下午的时候，何雨柱依然和以往一样，提前下班回了家。
在何雨柱的那份《轧钢厂工人食堂管理办法》中，其中有一部分，可是关于食堂工人上下班的考勤制度。
一旦等厂里做出决定，通过了何雨柱所写的这份管理办法。
到那时候，需得以身作则的何雨柱，肯定是要就此和提前下班说一声再见的。
毕竟，作为食堂主任，他自己写出了一份管理办法，却又不想着去遵行里头的东西，即便何雨柱在食堂里威望颇重，长此下去，他也肯定就没法儿能管得好食堂的这一大摊子事了。
更何况，为了能在天变之时保全自身，不被旁人捉到自己的什么痛脚，何雨柱也需得在这仅剩的一年时间里，把包括自己在内，所有食堂员工身上的各种不良习气全都做个更改。
所以，他自是得抓紧时间，多多享受自己这仅剩无多的提前下班福利了……
回到家里略作收拾，何雨柱就去了学校门外等着，一边和学校传达室的王大爷闲聊，一边等着冉秋叶放学，也好和女朋友一起去享受愉快的二人世界。
但是，得了何雨柱吩咐的刘岚，因为要帮着何雨柱去盯许大茂的梢，却就没法儿过得像何雨柱这样惬意轻松。
尽管刘岚利用下午空闲的时间，已经去找到了好几个相熟的友人，托他们有空闲的话，也多多注意一下许大茂的情况。
可这并不意味着，刘岚就要把事情完全的丢给其他人做，自己却要偷懒，到一旁躲个自在。
刘岚找了理由，决定今天晚上晚一些回家。
她还特意喊了马华也一起留下，两个人隐在暗处，仔细盯了许大茂好一阵子。
只可惜许大茂今天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刘岚和马华盯了大半个小时，直等到许大茂也收拾收拾，要下班回家的时候，都没能瞧出什么不对劲来。
以至于马华这个最早对许大茂生出了猜疑之心的人，此时竟也觉得或许真是他自己想的太多，心里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