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厨艺比拼（下）
伍正阳他们急着想要知道何雨柱的菜和他们各自相比，到底谁好谁差，而马连良、伍翠萍等人，也同样想知道何雨柱这两道卖相极佳的菜品，到底能不能比得过伍正阳所做的哪两道菜。
最后，还是马连良第一个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场中的沉静，开口朝着伍钰盛问询了起来。
他指着伍钰盛才刚尝过的这两道菜，问道，“伍老，这菜……怎么样？”
伍钰盛原本正在凝眉思索着什么，此时被马连良的问话惊醒，便转过了头，笑着指了指桌面，对马连良说道，“你也尝尝看。”
同时，又朝着其他人也说了句，“大伙儿也都可以尝尝。”
在伍钰盛品尝桌上的每一道菜，并针对性的做出各种评语的时候，包括马连良在内，众人其实早就想尝一尝，看一看每道菜的优点和缺点，是不是都像伍钰盛所说的那样。
尤其马连良。
作为一位京中时常混迹各大餐馆的吃客，马连良可是清楚的很，别瞧伍钰盛刚才的每一句点评都尖锐至极，可实际上，他这些徒弟做出的菜，却要比城里许多国营饭店的菜品都要强上许多。
即便有所缺憾，却也不能否认，桌上的每一道菜，其实都能有被称为美味的资格。
而伍钰盛此时面对何雨柱所做的两道菜，却又露出了迥异于刚才的不同态度，就更让围观众人的心里好奇的厉害。
于是，在得了伍钰盛的这声言语过后，马连良第一个就伸出了筷子，朝着何雨柱所做的宫保鸡丁夹了过去。
而其他人也都拾起筷子，先后品尝起了何雨柱所做的两道菜。
然后，每一个人的脸上，也都在第一时间就显出了惊艳之色。
“好吃！”
以一个食客的角度，马连良第一时间就发表出了自己的看法。
随后，则是伍翠萍、伍夫人等人的感叹。
江兵、柯宏达两人也相互对视一眼，惊诧于何雨柱这两道菜的水准，居然真的在他们两人之上。
而在这些人里，又以伍正阳的厨艺最高。
所以，相比较于其他人，他更是品尝出了一些众人在短时间里尚未察觉到的东西。
此时便惊诧不已的抬起了头，冲着伍钰盛问道，“爸，雨柱这宫保鸡丁，和您那道的味道，好像有些……”
伍钰盛笑着看向他，反问道，“有些细微的不一样，对吧？”
随即，又将视线转到了何雨柱的身上，缓声说道，“可论及其中风味，却并不逊色太多。”
伍钰盛这一句言语落下，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看旁边的人。
然后好似极有默契一样，都一齐动作，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的那盘宫保鸡丁伸了过去。
而伍钰盛此时却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筷子。
他盯住了何雨柱的眼睛，挑眉问道，“雨柱，能说说你做这道菜时的想法吗？”
实际上，对于自己今天做出的两道菜，反而是这道宫保鸡丁，何雨柱要更有信心一些。
原因嘛，当然也很简单。
因为在何雨柱的手上，有一道名为川味宫保虾球的系统菜谱！
即便宫保虾球和宫保鸡丁所用的材料不同，但由于其都是川菜里“宫保”味型的代表菜，所以，其中所蕴含的烹饪道理，却是相通的。
何雨柱小时候曾经看伍钰盛做过一次宫保鸡丁，他也知道伍钰盛的宫保鸡丁，是峨眉酒家的招牌名菜之一。
是以，在接到系统任务以后，何雨柱便生出了要用自己的理解复刻出这一道菜，来以此赢取伍钰盛真心认可的打算。
可当然了，面对伍钰盛的发问，何雨柱自然不可能将这些内情说给伍钰盛来听。
他只是讲了自己对宫保鸡丁这道菜的理解，然后又说起小时候观瞧伍钰盛做菜的回忆，将自己选择做这道菜的理由，和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忘记师父的恩情，画上了等号。
于是，通过这么一番解释，何雨柱除去天资聪颖以外，又给自己立起了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设。
使得满屋坐着的所有人，瞧向何雨柱的眼光都难免有些不同了起来。
而伍钰盛这里，也不由得从口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原来如此。”
他的目光变得愈加柔和了许多，在指出了何雨柱宫保鸡丁里的几个小毛病，对他提点了几句以后，又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一道牡丹鱼片上面。
“至于这道菜……”
问话的时候，伍钰盛的眼光有些复杂。
伍翠萍瞧着不明就里，于是便开口问询道，“爸，这道菜怎么了？”
随着伍翠萍的一声问话，包厢里的众人，全部都将目光投到了伍钰盛的身上。
很显然，在他们的心里，也存着和伍翠萍一样的疑惑。
伍钰盛见状，先是摇头一笑。
随即，却忽然朝着何雨柱问了一句，“雨柱，说说看，你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何雨柱这道菜，是将鲤鱼肉切成花瓣模样的薄片，在经过油炸以后，将之拼成了两朵牡丹花的样子，再在鱼片上面加了专门熬制的浇头所得。
起先，大家只当何雨柱这菜是一道造型特殊的炸鱼片罢了。
可在尝过鱼片的滋味以后，却全部被盘中鱼肉的滋味给彻底惊艳到。
再等何雨柱讲出了“牡丹鱼片”这四个字的菜名以后，屋里但凡是知道这道菜来历的人，全部都瞪圆了眼，为此而惊诧不已。
而没有听过这道菜的，如伍翠萍等人，则赶紧问起了身边的伍正阳、江兵他们，相互间悄声低语，想要一解心中的疑惑。
当然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实在是因为何雨柱所讲出的这个菜名，来历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马连良显然就曾听说牡丹鱼片这道菜。
是以，在何雨柱老老实实的朝着伍钰盛讲出菜名以后，他立即就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马连良的这声惊呼，将伍钰盛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伍钰盛问道，“马先生，您也听说过牡丹鱼片吗？”
马连良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桌上的鱼片又瞧了片刻，并且还伸出筷子，夹取了一片“牡丹花瓣”模样的鱼肉送到口中，细细咀嚼咽下。
随即，才长叹着冲伍钰盛回答道，“我曾听说，清宫八大御制川菜里，有一道牡丹鱼片。”
“只是，随着命国初年京城里各种混乱，这道菜已经失传了。”
他转过头，盯住了何雨柱年轻憨厚的面容，疑问道，“难道这道菜，真的就是……”
何雨柱闻言，看看马连良，再看看师父伍钰盛。
而后，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皮，有些羞怯的，笑着回答道，“这是我依着自己的想法复刻出来的牡丹鱼片，虽然也取了这么个名儿，却不知道和前清时候的御菜相比，到底是不是一样的东西。”
何雨柱这话出口，从刚才马连良朝着何雨柱问话以后开始，就同样也盯住了何雨柱的伍正阳、伍翠萍等人，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瞧着何雨柱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浓郁的赞叹与敬佩。
而伍钰盛则笑着看向何雨柱，眼里满是欣慰，“雨柱，你也不要过分谦虚了。”
“这道菜做得很好，即便是我，也很难挑的出太多错漏。”
伍钰盛往屋里众人的面上环顾一圈，最后停在了马连良这边。
然后含笑说道，“如果依着典籍里对牡丹鱼片的描写，雨柱这道菜的味道，与正宗的牡丹鱼片，应该是差不了太多的。”
“所以，即便真的说它是早已失传的那道清宫御菜，也是没有错的。”
作为国内厨师界的泰斗级人物，伍钰盛这话出口，就算是给何雨柱凭自身本领所复刻出的这道“失传川菜”做了背书。
从今往后，这一道早已失传多年的清宫御制菜，也可以说被打上了何雨柱的标签，重新现世，再有了新的传承。
随后，伍钰盛便开始朝众人讲说起了何雨柱这道菜里的各种亮点，再针对几个关键节点，对何雨柱讲说了自己的意见。
可以说，到了这时，即便伍钰盛还没有说出今日这场小测验的最后结果，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只凭着在短短一个小时时间里做出的这两道顶尖菜品，何雨柱今天，已是以一种当仁不让的姿态，在所有人面前展露了他的实力，压过其他三位师兄弟，拔得了头筹。
果然，只在片刻过后，伍钰盛就出言宣告了何雨柱的获胜。
众人开始边吃边聊。
伍钰盛还吩咐儿子伍正阳动身，去取了一瓶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过来，也算给今天的这顿饭增添了更多的喜庆滋味……
因为伍钰盛对何雨柱的两道菜的评价最高，所以，众人随后吃菜时，动筷频率最高的，也是何雨柱的这道菜。
以至于很快以后，这两个餐盘就已经快见了底。
等大伙儿再去品尝伍正阳他们所做的菜品时，因为已有何雨柱珠玉在前，众人的心里难免也就有了落差。
尤其对马连良来说。
即便伍正阳他们那几道菜的滋味也都不差，平日里，只要不是伍钰盛亲自出手，峨眉酒家开店营业时售卖的菜品，也大多都是这样的水准。
但在马连良的心里，却仍然觉得这几道菜都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等到最后，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借着和伍钰盛碰杯喝酒的当口，朝伍钰盛请求起来。
说是等自己待会儿要走的时候，请伍钰盛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做几个菜打包带走。
让他能尝一尝真真正正的顶尖料理的滋味。
要不然的话，从今天晚上开始，自己怕是一连好几天，都要没有胃口吃饭了。
马连良说的有趣，惹得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伍钰盛也答应了他的要求，朝马连良承诺，说是等到待会儿，自己肯定会替他亲手炒几个菜，让马连良放心。
然后又看向桌前坐着的儿子与徒弟们，尤其是看向何雨柱，让他待会儿也一起去厨房里旁观。
这么些年以来，自己这里缺了许多对他的教导。
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该要把这已然迟到多年的教学，重新再捡起来了。
对上伍钰盛柔和亲切的目光，何雨柱赶紧应承下来，并表达出对师父的感激之情。
伍钰盛笑了笑，没有再多说其他。
倒是马连良这里，因为伍钰盛和何雨柱之间的对答，心念一动，忽的就对何雨柱添了许多好奇。
他忍不住便朝着何雨柱问询起来，“对了，小何同志。”
马连良笑着问道，“你平日里在工厂食堂的工作是怎么样的？”
“你又是怎么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就能把一道失传已久的名菜，还原到这种地步的？”
听到马连良的问题，何雨柱急忙谦虚的表示，自己能复原出牡丹鱼片这道失传已久的清宫八大御制川菜之一，靠的，也并非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本事。
“马先生您该是听我师父说过，我是家传的谭家菜。”
何雨柱笑着说道，“谭家菜作为京城里已经传承百年的官府菜，本来就有不少从前清宫廷里传下来的御菜秘方。”
“后来，我又在市图书馆借过几本厨艺书看，也瞧见了上头对一些古菜谱的描写。”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只是看看书，顺便在笔记上整理记述一些自己的心得体悟罢了。”
何雨柱耸耸肩膀，说道，“但在后来，不由得就想起了当年师父和我们讲过的一些川菜里遗憾失传的名菜菜谱。”
何雨柱看了眼师父伍钰盛，又朝着伍正阳等师兄弟点头示意一下，随即继续说道，“于是，我便生出了想要试着还原一下这才菜谱的打算。”
他抬手指着桌上的餐盘，感叹道，“实际上，我是站在了许多先辈前人的肩膀上，才能最终获得这样的成绩，实在是不敢居功啊……”
马连良闻言却道，“诶，话不是这样说。”
“我虽然不太懂你们做菜的事，但这里的细节，在我看来，和我们搞曲艺的也没有太大差别。”
马连良说道，“我们剧团想要挖掘还原一些古曲唱段的时候，虽然有典籍可供参考，也可以与相熟的朋友师长一块儿探讨。”
“可最后要想成功，需要花费在里头的心力，却也绝非只是一星半点而已。”
马连良笑着道，“这里头的难处，我是知道的。”
伍钰盛也紧接着说道，“不错，想要复原出一道失传已久的菜品，可绝非是一件易事。”
“雨柱，你很不错。”
朝着何雨柱赞了一声，而后，无语又扭过头，盯住儿子伍正阳与江兵、柯宏达两个徒弟，感慨不已的冲他们告诫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你们几个，都得好好学一学雨柱这种认真好学的态度啊。”
待伍正阳几人全都恭谨受教以后，将视线重新挪到了何雨柱这边，对他说道，“雨柱，等过几天你得了空，你把你最近写的那些文章都给我带过来，让我瞧瞧……”
等聊完了何雨柱的事，剩下的时候，就是伍钰盛和马连良这对好友在谈一些城里的逸闻趣事。
毕竟过年嘛，还是得聊一些开心的话题。
况且马连良又是客人，就算相互间关系再好，也总不能冷落了人家，只让马连良瞧着自己教导徒弟吧？
一顿饭吃完，大家又转移了阵地。
从酒楼的包厢回到后院，继续喝茶聊天。
兴致上来，马连良还给大家清唱了几段京戏，连带着伍钰盛这位老票友，也跟着哼唱了好几段。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马连良看看时间，记起家里还有事情，便准备要告辞离开。
而因着先前已答应了要亲自给马连良炒几个菜，也要让徒弟们在一旁观摩学习，这时，伍钰盛便领着何雨柱他们，重新又来到了酒楼的厨房里面……
何雨柱是晚上六点多才回的家。
他原本倒是想要早点儿走的。
只不过，伍钰盛在送走马连良以后，却单独把何雨柱喊到了书房，要和他好好的说一说这些年的经历。
何雨柱自然不可能推拒来自师父的要求，是以，只能陪着伍钰盛一起进了书房。
而他们这一谈，就是足足一个下午的时间……
等何雨柱从伍钰盛家里告辞离开的时候，除去得到了一小罐最顶级的特供茶叶，作为今日师兄弟几个比试得胜的奖品以外，还答应了伍钰盛，等到过几天抽出时间，再往伍钰盛这里来一趟。
拿着他此前写过的那些学习笔记。
可以预见的是，从今往后，对何雨柱来说，不仅往彭长海家里，到伍钰盛的峨眉酒家这边多做拜访，也将会成为他平日里的常态。
以至于骑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临分别前，伍钰盛最后又对他做出的嘱咐，让何雨柱难免就记起了自己平日里给马华安排作业时的景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伍钰盛对何雨柱的态度，可要比何雨柱对马华，要好了太多。
毕竟，何雨柱今天已经展示出了自己的实力，并得到了伍钰盛的认可。
虽然大家都有个徒弟的身份，但徒弟和徒弟，师父和师父，总是不同的，不是吗？
回到四合院，阎埠贵又组织了好些个邻居们在院里喝酒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