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除夕夜,聚餐
至于原本缩在墙角处的槐花、小当两人,看看自己的母亲,再看看窗户外头,正在大步朝四合院外面走去的贾张氏和棒梗。
只稍稍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心中想要去看电影的渴望压过了对妈妈秦淮茹的担忧。
姐妹俩怯生生的和秦淮茹说了句,“妈,我们去和奶奶一起看电影。”
说罢,两个小丫头手拉着手,也一起追了出去。
不过眨眼间,就已消失了踪迹。
屋里只剩下了秦淮茹一个。
她心里又气又恨,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实在难看的很。
秦淮茹不理解,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可为什么,偏偏就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
秦淮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却不想秦淮茹这里正哭得起劲,突然间,妹妹秦京茹小跑着从自己家找了过来。
而在此时,秦京茹,也一样在哭……
因为还要忙着清理食堂的卫生,把泔水倒掉,再把地面洒扫一遍。
所以秦淮茹都已经回家好一阵子了,许大茂却才刚刚下班回来。
而他一进家门,入眼看到的,就是秦京茹侧躺在床上睡觉休息的疲懒模样。
因着早上的事情,许大茂的心情本来就不比秦淮茹能好多少,更何况中午干活的时候,还又听了不少人对他的冷嘲热讽,使得许大茂的心情是更差了许多。
此时瞧见秦京茹的样子,他登时就怒了。
今天过后,许大茂两个月的留厂观察期,也就算是彻底过去。
可早上站在台上,听杨厂长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等明年过年回来,自己仍还得继续在眼下这又脏又累的岗位上再干下去。
搞不好,就得是一辈子的事。
许大茂心里一直憋闷的厉害,回到家,又看到秦京茹好吃懒做的样子,衣服不洗,地不扫,就连中午吃剩的碗筷,也没有收。
他忍不住,把秦京茹从床上拖起来,当时就给了她两个大耳光。
“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回来?!”
如果秦京茹肚里真有他的种,她要在家里待着偷懒,那许大茂捏着鼻子也就认了。
可秦京茹明明就是假怀孕,肚里根本就没有东西,她凭什么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在家里享福,而不出门去找个工作干?
许大茂越想越气,喝骂间,很快就又有一记巴掌,落在了秦京茹的脸上……
和秦淮茹吵完架后,贾张氏是怎么瞧自家这儿媳妇怎么不顺眼。
居然敢朝着自己使性子?
反了她!
只可惜自己命苦,儿子死得早,要不然,可有的她好看。
贾张氏骂骂咧咧着,领上宝贝孙子一起,就往轧钢厂方向走了过去。
不仅是想着要带棒梗去看个电影,满足了孙子的心愿,贾张氏自己,也想要放松放松,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
只可惜,贾张氏完全低估了今天早上轧钢厂召开的这场年终大会,将会对她们一家人产生怎样的影响。
轧钢厂是个有数百号在职员工的国营大厂,有这么多人在,每天也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
是以,秦淮茹一家虽然仍旧是厂里工人们闲暇聊天时,言语间最为常见的谈资。
但已经很少有人会像几个月前那样,再去刻意的针对她们一家了。
毕竟,秦淮茹身上也没什么新闻,不是吗?
但在今天,秦淮茹等人又被杨厂长拎到舞台上表现了一番,使得秦淮茹、许大茂这些人立时就又成了厂里的热点。
尤其是秦淮茹。
寡妇身上从来都是自带话题流量的,更何况是秦淮茹这样的俏寡妇。
原定电影开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
眼下,电影还未开演,已经提前在厂门口的空地上抢了位置的这些人,总不能就傻呵呵的坐在这里发呆吧?
大家总是要聊些什么的。
而大伙儿聊着聊着,话题就不由自主的转到了今天早上的年终大会上。
从受到嘉奖得了表彰的何雨柱等人,聊到各个车间选送的文艺节目,最后,聊到被喊上台的秦淮茹、许大茂等人,面对厂领导训诫时,如丧考妣的抑郁模样。
在这种情况下,俏寡妇秦淮茹,自然也就成了众人聊天时的热门人物。
而棒梗在厂里上回放电影时,所做出的混蛋事,当然更是被人们一次又一次的提了起来。
贾张氏就在这么个当口,领着棒梗和槐花、小当三个孩子到了轧钢厂门口,出现在了厂里这一众早就已等得无聊至极的工人们眼前,还能讨到好处?
各种各样的嘲讽,立马儿就钻到了贾张氏的耳朵里头。
因为秦淮茹不在,所以众人的讥讽言语,主要便是针对棒梗和贾张氏这祖孙两个人。
贾张氏初时是还了嘴的。
可即便她贾张氏是出了名的泼辣无赖,却也没有以一敌百的本事。
不过短短片刻,就在此起彼伏的声浪中败下了阵,带着被各种刺耳之言伤到,又一次嗷嗷大哭了起来的棒梗,灰溜溜的,原路回了家……
人群里,原本坐在一起悄声闲聊的何雨柱和冉秋叶两个,也瞧见了贾张氏和棒梗祖孙此时的遭遇。
不过,在他们的心里,却并不觉着厂里的工人们做得有多么过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秦淮茹这一家人会有眼下这样的处境,和他们家中从老到幼各自的为人品性,却是脱不开干系的。
眼瞧着贾张氏带上自己的孙子,逃也似的从这里离开。
身后又有槐花和小当两个丫头,紧紧的跟在屁股后面。
想起自打做了棒梗的班主任以后,和秦淮茹一家打过的各种交道,冉秋叶忍不住就感慨着摇起了头。
“贾梗他们一家人,可真是……”
她将视线从贾张氏和棒梗的身上收回,转头看向何雨柱,叹息道,“我以前常听人说,家庭环境对小孩子的成长有着极大的影响。”
“现在看看,果然是没有错的。”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摇起了头,“遇上这样的家长,就算我们学校的老师们一天天的都跟在贾梗的屁股后头教育他,想要让他学好,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
“而且,贾梗这孩子还打不得,骂不得,要不然,肯定要惹得她奶奶到学校去,找我们各位老师的麻烦……”
所谓教书育人。
做老师的,不仅仅只是教课的教师,同样的,也是学生的教育者,是生活的导师,道德的引路人。
自打做了老师以来,冉秋叶一直都将这个道理,作为自己平日里教学工作的行为准则。
而且啊,她当年大学毕业以后,之所以选择老师这个行业,也是因为心中存着崇高的理想与志向,想要为尚在起步阶段的教育事业,奉献自己的一份心力。
只是,其他的孩子还好,偏偏在棒梗这里,冉秋叶费尽了心思,却也没法儿让棒梗有多少改变。
找到他的家里,想要请棒梗的家长和自己协力对孩子展开教导,也从没有取得过任何的显着的效用。
——因为人家棒梗的家长,根本就不觉着自家的孩子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地方。
即便棒梗因为犯错,已经进了一回派出所,也是一样!
在秦淮茹和贾张氏,尤其是贾张氏这位老太太的心里,她一直都固执的觉着,棒梗现在的调皮只是因为他的年纪太小。
等棒梗长大了,一切的一切,就全都能好起来。
毕竟自家的宝贝孙子,可聪明着呢!
“也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怎么想的,她就不怕自家的孩子彻底走上弯路,让她悔恨终生吗?”
看到冉秋叶眉头紧皱的模样,何雨柱有些心疼。
他拉过冉秋叶的一只手,往她手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劝慰道,“别想这么多了。”
“对棒梗这样的孩子,你们当老师的,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成。”
“要是哪个孩子都要费尽心思去管,那还不得活活累死?”
何雨柱笑着说道,“多学学你们学校的阎老师。”
“老家伙除了上课的时候,平时哪里会去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吃力不讨好,没必要的。”
冉秋叶有些迟疑,“可……”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何雨柱却根本就没有再给冉秋叶反驳的机会。
他立即打断了冉秋叶的话,又苦口婆心的朝她劝解了起来,待冉秋叶总算点头应下以后,又笑着对她说道,“你要真想要教书育人。”
何雨柱左右看看,见到没人在注意自己。
然后,就凑到冉秋叶的耳朵边,小声的对她说了句,“等咱们的孩子出生以后,你就好好的教他,不就成了?”
厂里放假后才没过去几天,就已经到了腊月三十,除夕佳节。
虽然这个年头物资匮乏,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可论起过年的热闹劲,却远远要比后世要强。
何雨柱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各种过年所需的东西。
春联窗花,灶神门神,自然全都是应有之物。
而爆竹烟花等物,何雨柱也不吝惜钱财,提前两天,就去采购了满满的一大堆回来。
再加上各种的鸡鸭鱼肉,海味山珍。
不用说,何家兄妹的这个年,在四合院里的各家住户里,铁定得是那最肥的。
毕竟,今年这个年,也可以说是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两个在一起,能过的最后一个除夕了。
等到开春以后,何雨水就要出嫁,明年春节,必然是要和吴家人一起过的。
而何雨柱这里也已有了要和冉秋叶结婚的计划,最晚正月十五之前,他肯定是要往冉秋叶家走一趟,和她的父母双亲谈一谈这婚姻大事的。
兄妹两个即将各自成家,往后,也都有各自的小日子要过。
何雨柱多花点儿钱,和妹妹一起,高高兴兴的过完今年这个春节,也算是让兄妹两人的心里,都能留下个美好的回忆吧。
早上才刚起床,何雨柱和何雨水两个立马就忙碌了起来。
遇上这么个辞旧迎新的好日子,兄妹两人今天要做的事情,绝不止清扫一下屋子,以及晚上吃一顿饺子那样简单。
而且,除去自己家以外,聋老太太那边,兄妹两个也得过去,帮衬着做一些活……
一直忙到早上的十点来钟。
何雨柱刚刚往自家窗户上贴好窗花,红色的剪纸,剪出各种寓意吉祥富贵的图案,往窗户上那么一贴,当真是越瞧越让人心情愉悦。
“真好。”
站在院里,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何雨柱满意的点起了头。
然后,他招呼了妹妹一声,就准备再去做点儿别的什么事情。
却在此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阎埠贵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双手,笑吟吟的来到了自己的近前。
“雨柱,忙呢?”
顺着何雨柱的视线,阎埠贵也瞧见了他已经贴好的窗花。
于是,阎埠贵便笑着说道,“你家这窗花贴的倒是早,我家准备等吃完了午饭,和对联一起贴呢!”
何雨柱笑着摇摇头,“也不算早。”
他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尘土,然后朝着聋老太太家的方向一努嘴,“毕竟待会儿,还得帮着聋奶奶家再忙活一阵哩!”
阎埠贵点头道,“那倒也是。”
“聋老太太八十岁了,家里就她一个,总归是忙不过来的。”
他感叹着说道,“也亏了有你们兄妹俩一直照顾她,说起来,老太太这是好人有好报呐!”
何雨柱原以为阎埠贵只是路过。
因为眼前这位自打做了院里的一大爷以后,总喜欢背起个双手,缓缓踱着步子,在四合院里的各处地方“视察”。
只不过,等瞧见阎埠贵这里东拉西扯着,总是有各种话题要和自己聊的样子以后,何雨柱就反应了过来,阎埠贵眼下,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他也懒得和阎埠贵打什么哑谜,直接就朝他问道,“一大爷,您这是……找我有事?”
阎埠贵笑了笑,推了把自己的眼镜,随即慢悠悠的对何雨柱说道,“我的确是有个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何雨柱点头道,“屋里聊。”
他请了阎埠贵进屋,让妹妹何雨水先去聋老太太那边帮忙,自己随后就来。
然后,又给自己和阎埠贵一人泡了一杯热茶,端到桌上,这才坐到阎埠贵的对面,问起了他今天的来意。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阎埠贵倒是不着急了。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杯口的热气,浅浅的饮了一口茶水下肚。
随即,立马就朝何雨柱挑起了一根大拇指,赞道,“你这茶还真不错!”
然而,何雨柱却只笑着盯住了他,并不接话。
一时间,倒是让阎埠贵不免有些尴尬了起来。
他只能借着推眼镜的动作,稍稍做了下掩饰,然后轻咳一声,说起了自己的打算,“雨柱,是这样的。”
“这不今儿个除夕过年嘛,我是想着啊……”
何雨柱仔细听阎埠贵说完,这才算是明白过来,阎埠贵这是又有了自己的小算计了。
阎埠贵告诉何雨柱说,今天是难得的除夕佳节,自己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总得要替大家伙儿做些什么才成。
“大伙儿既然都住在一个院里,那就都是一家人。”
“今儿大过年的,正是高兴的日子,咱们都是一家的兄弟姐妹,怎么能不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呢?”
阎埠贵提议,以他一大爷的身份,再加上何雨柱一起,他们号召大伙儿在今天晚上于院里搞一个除夕聚会。
把各家的年夜饭都端出来,摆在外头。
所有人一起吃,一起喝,然后再放点儿烟花炮竹,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过个大年。
“每家每户都出个几毛钱,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正好去供销社买点儿酒水什么的回来,晚上啊,大伙儿一起玩个痛快!”
对于阎埠贵所说的这些话,何雨柱是从头到尾都听了个仔细。
直到最后这一句,阎埠贵终于图穷匕见。
搞了半天,原来,他是在打着从各家各户收些“公款”,吃点儿油水的心思。
何雨柱心中暗哂,面上倒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反正也就几毛钱的事,要是真按着阎埠贵说的,晚上把大伙儿都聚在一起热闹,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这个年头既没有春晚,也没有网络。
总不能晚上吃完了年夜饭,就在家里干坐着聊天,苦熬这守岁的一整夜吧?
“我是没什么意见。”
在稍微考虑了片刻以后,何雨柱开口对阎埠贵说道,“这样,一大爷。”
“您老啊现在就去院里各家说一说这件事,有愿意加入的呢,咱们大力欢迎,不愿意的,却也不去勉强。”
何雨柱笑着说道,“还有收钱的事。”
“要是凑不齐的话,我这里也可以多添个一两块。”
“只不过,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多掺和了。”
何雨柱往门外头指了指,说道,“聋奶奶那边,还等着我过去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