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憋大招
进了赵医生的办公室，不用再担心他们两个之间的谈话会被其他外人听见，许大茂说起话来，也就更加的肆意了许多。
他直接告诉赵医生，自己以前的媳妇可并不是秦京茹，而是秦京茹拿了张怀孕证明来，自己才不得不和前妻离婚，又娶了秦京茹做老婆。
许大茂软硬兼施，和赵医生说，冤有头债有主，眼下有人告诉了自己那样一个消息，自己也瞧出了些疑点，这才找到赵医生这里，想要求一个真相。
他希望赵医生不要瞒他，而自己这里，也保证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就这件事情，再来找赵医生的麻烦。
不然的话，出了这样的事，愤怒之下，他真的难以预料，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秦淮茹当初找到赵医生时，只说要拿一份假的怀孕证明，去吓一吓辜负了秦京茹感情的渣男前男友，秦淮茹也承诺等吓完了对方，就会把那份怀孕证明给销毁掉。
要不是因为这样，只凭秦淮茹拿出的那么丁点好处，赵医生还真不一定会答应秦淮茹，写下这么一份假的怀孕证明。
可如今却被许大茂找上了门，而且瞧着许大茂的样子，摆明了是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毕竟，秦京茹怀没怀孕，只要随随便便的去查一查，就能立马露馅。
虽然赵医生完全可以推说，秦家姐妹手上的怀孕证明是伪造的，并不是自己所开，只不过，她并不想拿自己的工作和前程去赌。
万一许大茂把事情闹大，自己这里，或多或少的总是会有不小的麻烦缠身。
所以，她立马就把秦淮茹和秦京茹给卖了个干净，以此换取了许大茂对自己的不追究。
赵医生把许大茂刚才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她陪着笑对许大茂说，这世上的事，确实是冤有头债有主，而且自己也是受了秦淮茹和秦京茹姐妹两个的蒙蔽，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这才会做出了这样的一件糊涂事。
她冲许大茂鞠了躬，道了歉，希望许大茂能原谅她。
而许大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觉着和赵医生过不去并没有什么必要，于是，两个人很快就达成了默契。
等许大茂要离开时，赵医生一直把他送到了医院大门口，这才折身回去。
至于许大茂，则在启程往轧钢厂去的路上，咬牙切齿的，把秦家姐妹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秦京茹，秦淮茹。”
“好啊，真好。”
许大茂紧咬牙关，嘴里恨恨的骂道，“今儿这事，要是不让你们给我个说法，老子就不姓许！”
虽然从赵医生那里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已经知道了秦京茹假怀孕欺骗自己的事实。
但许大茂仍准备等到周末，等自己的母亲带了那位老中医来，再去找秦淮茹和秦京茹两人摊牌。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许大茂算是把自身的演技完全发挥了出来，回到家里，装得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此前对秦京茹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在这几天里，他面对秦京茹时，也依然还是先前那样的状态。
以至于无论秦京茹又或者是秦淮茹，居然全都没有发觉许大茂身上的异常。
也就是何雨柱，因为秦京茹假怀孕的事，最开始是他隐隐约约透露给许大茂听的。
而如今的许大茂又是在何雨柱的手底下做事，所以每天到厂里上班，何雨柱都能有机会能近距离看到许大茂的状态。
在四合院里，没能等到可能会有的热闹瞧，何雨柱就已经猜出了些许端倪。
再等瞧见许大茂工作闲暇时，一个人坐在那里暗暗咬牙的样子，何雨柱就更加能够肯定，许大茂这里，必然是在憋个什么大招。
时间很快就到了礼拜五，腊月初八。
中午吃完了饭，何雨柱在喝水的空档，又瞧见了一个人坐在窗外的台阶上，拧着眉头，似是在沉思些什么的许大茂，想起今天早上上班路上，看到许大茂和秦淮茹两个有说有笑，一起离开四合院时的样子，忍不住就轻声感叹了起来，“果然，这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杨师傅就坐在何雨柱的旁边。
因为何雨柱刚才那声感叹的声音太小，杨师傅只是模模糊糊的听见何雨柱开口说了话。
他以为何雨柱是在对自己说些什么，毕竟眼下这食堂后厨里，可是已经少了一大半人，而此时此刻，又数他离得何雨柱最近。
于是，杨师傅便开口朝何雨柱问道，“何师傅，您刚说什么？”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水杯，笑着冲杨师傅回应道，“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住那大院附近有条野狗，别看平日里总是不声不响的，可咬起人来，那真是一个顶两个，厉害的很。”
随便找了个借口，何雨柱把刚才的那句话搪塞了过去。
然后笑着朝杨师傅一挑眉头，问道，“杨师傅，今儿个可是腊八，想好晚上回去，给你家俩孩子做什么好吃的了吗？”
说起家里的孩子，杨师傅立马就来了兴致。
尤其今天是腊八节，厂里依着惯例，还要给每个员工都发几斤猪肉，作为年底的福利。
有部分员工在把肉带回家里以后，会立马儿煮着吃掉，好好的过一把瘾。
但更多的人，却会将之收拾收拾腌起来，等到春节前后，正好可以拿出来当成过年的腊肉来吃。
而在杨师傅的计划里，今天拿回家的肉，他会分出一小部分炒菜吃，至于剩下的一大半，才会将它们做成腊肉腌上。
所以，在杨师傅掰着手指说出的晚上菜谱里，除去肯定要有的腊八粥以外，还有好几道肉菜，听得除何雨柱以外还留在厨房里的其他几个人，都忍不住流起了口水。
以至于大家伙儿也不由得就开始犹豫起来，要不要也学着杨师傅，在过年之前，先美美的吃它一顿肉菜。
在这种情况下，旁边的王姐等人自是全都加入到了何雨柱与杨师傅的谈话当中。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畅想着晚上各家的菜谱，整个厨房里头，一时间倒是热闹的和菜市场一样。
坐在窗外台阶上的许大茂听着从屋里传出的欢笑声，只觉着自己和这个该死的食堂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已不准备再继续休息下去了。
拿起就放在旁边的清理工具，就开始忙忙碌碌的又去扫起了食堂门口的水泥路……
谁都没有发现许大茂的突然离开，就连何雨柱也是一样。
相比于其他人，何雨柱算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
所以，当众人问起等厂里发了肉，何雨柱准备怎么处理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笑呵呵的对众人说，自然是煎炒烹炸，再炖上一大锅，在这个周末吃个痛快了。
“我又不像你们。”
“上无老下无小，中间有个妹妹，还马上就要嫁人，做别家的新媳妇，吃了这些肉，等到过年时，大不了花钱再买呗。”
“反正又不算贵。”
杨师傅、王姐等人不知道F国黎巴有个地方叫凡尔赛，也不知道这三个字还有其他的不同含义。
所以，对于何雨柱此时大大咧咧的发言，众人虽是听得气恼，却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最后，只能全部拿凶狠狠的眼光盯住何雨柱，才让何雨柱嘿嘿笑着，没有再继续多说其他。
众人聊了一会儿，王姐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皱着眉头，开口打断了大家伙的闲谈。
她有些担忧的往窗外看去，“不是说好了中午吃过饭以后就会回来吗？”
“李副厂长，还有刘岚、马华他们，怎么还没不见个踪影？可别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原来，今天给厂里员工发福利这件事，是由分管后勤事宜的李副厂长来亲自负责的。
他早早的就喊了刘岚过去帮他记账，又找了马华等好几个食堂这边年富力强的小伙子，说是让他们一起帮忙出力，从农贸市场那边搬肉回来。
只是，李副厂长已经喊了刘岚、马华等人离开至少都两个小时了，可眼下却仍然未能瞧见他们回来的迹象。
王姐心里会有这样的担忧，仔细说起来，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不过，相比于王姐，何雨柱倒是看得更加明白一些。
王姐是关心则乱。
厂里在腊八这天发肉，已经是延续了好几年的传统福利了。
厂领导们又不缺经费，又有马华等好几个年轻力壮的棒小伙子跟着，难道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他笑着冲王姐安抚道，“王姐，您着什么急？”
“今儿这事，都已经是咱们厂每年的惯例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差错。”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只是在这里养精蓄锐就好。”
何雨柱笑着说道，“您要知道，等李副厂长他们回来了，可有的咱们忙呢！”
何雨柱说的没有错。
果然，就在他才刚刚和王姐等人说完那句话不久，从外头忽的就传来了一阵嘈乱无比的说话声。
何雨柱领着大家伙儿赶紧从厨房里出去，然后，就瞧见马华等人，正拉着三辆板车，哼哧哼哧的，往食堂这边来呢！
板车上是半扇半扇的大肥猪，放得满满当当的。
按两扇猪一头这么算，只打眼一瞧就能知道，马华等人拉来的这三辆车上，足足有六头肥猪！
厂里这还真是下了血本呐。
何雨柱和杨师傅相互对视一眼，全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感慨。
这个年头，物资极为匮乏，老百姓平日里去农贸市场买肉，就算你手里有肉票，要是去得迟了，也得落个空手而归的结局。
李副厂长今天却一口气拉了六头大肥猪回来，不难想到，厂里为了能买回这六头猪，除去花了不少的钱款和肉票以外，厂领导们的人情，怕是也搭进去了不少。
所以，何雨柱和杨师傅他们会觉着厂里是下了血本，还真就没有想错。
可当然了，厂里为了弄这六头猪回来到底花费了多少，何雨柱是没有心思去过多探究的。
毕竟，厂里花多花少，领导们又去找了什么样的关系，对何雨柱可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只在心里默算着另一笔帐。
六头大肥猪，每头猪怎么着也能有个两三百斤，等到全部分好以后，按照级别岗位给厂里的几百号人发下去，就算最少的那个，怕是也能到手一两斤的肉。
而这样丰厚的福利，就算是在这京城里，与周围的另几家国营厂比起来，也一点儿都不算差了！
“同志们，赶紧帮忙卸肉！”
何雨柱大手一挥，领着杨师傅等人迎了上去。
他指挥着众人一起出力，帮着马华他们把车上的肉搬到厨房。
至于何雨柱自己，则走到李副厂长面前，笑着和李副厂长寒暄了起来。
李副厂长和何雨柱先闲聊了几句，说了说自己今天弄来这么多猪肉的难处。
随后笑着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挺着个圆鼓鼓的肚皮，颐指气使的冲何雨柱吩咐道，“何师傅，这接下来分肉的工作，我可就全权交给你了。”
李副厂长笑着说道，“这个任务同样艰巨，你务必要保证足够的公平公正，让每个人都能拿到他应得的份额才成。”
“尤其是厂里的一些老同志，更要让他们感受到来自厂里的温暖关怀，让他们能高高兴兴的，过一个好年！”
何雨柱当然明白李副厂长在这个时候又和他强调一遍所谓的“公平公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意思。
同样是分肉，同样是一斤多、两斤多的重量。
但肥肉和瘦肉到底是有区别的，而肉里带不带骨头，又带了多少的骨头，可就更有说头了。
何雨柱并没有和厂里的这些惯例逆着干的心思。
毕竟，就算他费尽心思，将肥瘦肉和骨头掺杂着，让每个人都做到真正的公平，不仅费时费力不说，也绝对不会得到任何的赞扬和感激。
即是如此，就依着以往几年的旧例来做，反倒是谁也挑不出个错来。
他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李副厂长保证道，“李副厂长，分肉这事我都连着做了好几年了，您就放心吧！”
说完了这句，再紧接着，何雨柱就去找刘岚拿来了李副厂长采购这些猪肉回来的单据，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以此来表示，食堂这边确实是收到了这批猪肉。
等何雨柱签完字，刘岚早就已经跟着杨师傅等人进了厨房里头，帮忙去了。
何雨柱让人把李副厂长从其他部门借来的这三辆板车全都拉到厨房的后门，让他们拿清水洗一洗车上的血渍，再去给人家还回去。
然后，拿着已经签好了名的单据，来到了李副厂长的身旁，并把手上的单据，递到了李副厂长的手上。
拿了单据，李副厂长也就没有了再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他朝着何雨柱摆了摆手，说了句，“忙去吧。”
“等下午给大伙儿分肉的时候，我再过来看！”
接着，李副厂长将那单据放进随身的小皮包里，再将包夹在腋下，就转身回头，迈着八字步，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了过去。
至于何雨柱，在瞧了眼李副厂长离开的背影以后，自是折返身子，走进了厨房。
他给大伙儿都派了活，然后，接水的接水，磨刀的磨刀，刘岚找了好几杆秤出来，杨师傅则翻出了长长的一大卷麻绳。
所有人都有事做，整个厨房里头，忙得那真叫一个热火朝天……
就在何雨柱等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着的时候，外头原本准备回去自己办公室的李副厂长，却在走了一半以后，忽然就在距离食堂最近的一个路口处，停下了脚步。
他将目光放到了正在这里扫着大街的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过来！”
许大茂原本并没有瞧见李副厂长过来，此时突然听到李副厂长的声音，回过头又瞧见李副厂长朝自己招手的样子，许大茂心里一跳，不知道李副厂长突然喊自己过去是因为什么。
不过，面对李副厂长的招呼，许大茂可不敢有分毫的拖延。
他连手上的扫帚都来不及放下，立马就小跑着来到了李副厂长的面前。
看到许大茂在自己面前摆出了一副乖巧恭谨的样子，李副厂长满意的朝他点了点头。
随即，便柔声问起了许大茂最近几天的状况，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关心下属的好领导的样子。
可聊着聊着，他却忽然将话锋一转，说道，“只是，我可听说最近有不少人投诉你干活不仔细，尤其是厕所的尿渍，时常都打扫不干净。”
“大茂同志，你身上可是背着处分的，平日里做工作也该多上些心才是，怎么能这么总被人投诉呢？”
李副厂长的口气猛然间变得严厉起来，许大茂瞬间就是一个激灵，后背处也不由得有了冷汗浸出。
好在李副厂长也并没有非得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他在又叮嘱了许大茂几句后，面色终于是渐渐变得舒缓了起来。
随即，状若无意的冲许大茂来了句，“对了，我上回和你聊过的那件事，有眉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