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绝望的秦怀茹
虽然在何雨柱的记忆里,仍有许多比之这两道菜谱仍还要神奇许多的面条料理。
但即便如此,这两碗面的许多烹饪手段,对何雨柱来说也称得上是闻所未闻,神奇的很。
第一道才波香浓拉面,只瞧名字就知道,是出自于食戟之灵里,主角幸平药王的父亲,才波诚一郎之手。
这位在动画世界里,近乎站在了全世界料理界顶峰,号称“修罗”的男人,虽只是随便做了这样一碗面出来,用以和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做个对决。
但即便只是随手之作,这碗面里所凝聚着的,也是才波诚一郎这位顶级厨师在领略过天南海北的万里风光后,所自成一格的烹饪理念。
浓汤拉面,仅仅就只是岛国平民的一道日常饮食罢了,重点只在用各种海味所熬出的浓汤二字。
毕竟岛国是个临海的国家,海鲜浓汤,也是他们当地饮食的一大特色。
但当才波诚一郎的足迹遍布过全球各地以后,这位天生的料理大师已近乎触及到了用他们岛国话说,本该属于鬼神的领域。
在他的心中,任何的料理,已经再没有了国界与地域的限制,仅仅只剩下了对食材最本真美味的探索与追求。
他以柚子汁和面,做出了富有清香甘甜滋味,却又劲道好吃的拉面面条。
又用打入了芋头泥的豆浆,加以海带、香菇等物熬出一锅鲜香四溢的浓郁汤头。
再加上炸制的藕片、牛蒡,烤制的胡萝卜等物、以及作为点睛之笔的印尼天贝作为配菜。
上桌前最后加上辣油、蒜蓉、姜末,这一道才波香浓拉面,才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
这一碗面里并没有放半点的荤腥,但等面做成以后,其滋味却要比传统的骨汤面、海鲜面等荤面,不知要美味了多少倍。
其中的醇厚鲜美,足够让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为之食指大动。
尤其整碗面中,那一块加了酱油,做成了照烧风味的印尼天贝,如果不是睁着眼看,任谁尝了,都绝不会认为自己吃进嘴里的竟然仅仅只是个豆制品而已。
瞧着系统对这道才波香浓拉面的各种介绍,何雨柱心里也忽然动了念头。
想做出才波诚一郎的这碗浓汤拉面,所需的食材除去个出产于印度尼西亚的天贝以外,其他都是些常见的东西。
而系统偏偏就送了何雨柱足足1000斤的天贝,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想复刻出这道菜谱出来,已然算是没有了任何物料上的难题。
“今晚回了家,我倒是可以做上这么几碗面,给雨水和聋老太太都尝个鲜!”
“印尼天贝诶。”
何雨柱摇头一笑,“别说这京城里,就算放眼全国,如今能有几个人吃的到这种南洋的特产?”
所谓天贝,其名字里虽然有个“贝”字,可事实上却与海产并没有半点的关系。
这是数百年前,往南洋迁途的华人群里所发明出来的。
用香蕉叶包裹住大豆,进行发酵,最后做出的一种类似于肉饼的东西。
放到何雨柱穿越过来之前的后世,可是妥妥的高端食材,那些个被老洋人们洗了脑的素食主义者们,时常会拿这玩意儿当成每天的主食来吃。
“我手上又不差肉。”
无论猪肉牛肉,何雨柱手里早就已经积攒了好几千斤的量。
而像这种说不出具体来历的食材,至少十几年内,他都不可能拿出来去卖,免得被人栽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所以,到头来也只能在自己家里消化。
即是如此,在并不需要拿着这道菜谱出门装逼的情况下,能有肉吃,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吃大豆做成的人造肉呢?
何雨柱沉吟着自语道,“先试试原版的,等尝过了味道,再稍作更改,把照烧天贝换成照烧牛排,不是更加的美滋滋?”
心中计议已定,何雨柱便又将视线转到了今天的第二道菜谱上面。
[牛肉面非面],出自小当家世界,是在特级厨师考试中,针对“面非面”的考题,主角的对手之一小韩所做出的一道料理。
尽管做法简单,只是将用牛肉丝做成的面条,拿牛肉原汤煮熟,又往其中加入了些许的炒蛋而已。
但依着剧情里的评价,却是滑嫩无比,美味至极,让所有人尝过以后,都赞不绝口。
虽说在剧情里,其最终并没能依靠着这碗面的滋味拿到特级厨师的资格,但以何雨柱作为中餐顶级厨师的眼光来看,小韩的这碗面,或许比不得主角的鲶鱼面,但和同场竞技的三人中,最后一人所做出的劳什子土豆粉比,怕是要更甚许多吧?
更何况,用简单的食材简单的手法做出不简单的美味,这,才是中华料理中,化繁为简的精髓所在。
原剧情里的这碗面并不出彩,只能怪做出这碗面的主人,长得太丑了一些。
而在那种不怎么讲逻辑的动画里,你长的丑就算了,还敢和主角团作对,你不倒霉谁倒霉?
才刚下班回到家里,秦淮茹就拿起水桶,从四合院的公用水池那里打了满满的一大桶水回家。
并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接连去了三次。
三个孩子都不在家,贾张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许是找胡同里几个年龄相仿的大妈吹牛聊天去了。
秦淮茹打了水进到屋里,既不洗衣,也不做饭。
就只是将水倒在早上洗脸的搪瓷脸盆里,一遍又一遍的搓洗起了自己的双手。
在这冬日里的天气下,外头接来的水本就寒凉的很,秦淮茹又不往盆里添点热水进去,就只顾一个劲的搓洗。
是以,不过短短片刻过后,她原本白白嫩嫩的一双手掌,就已被秦淮茹揉搓的通红一片,整个儿瞧着,就好似煮熟了的大虾一样。
但即便已到了这样的地步,秦淮茹却也仍不停顿。
她整个人瞧着,就好似是一具失了魂的行尸走肉,脑子里唯一能记住的,就只剩下了洗手这一件事情。
一遍,两遍……
秦淮茹足足用了三大桶水,洗了是十好几遍,连家里上个月才买的洋碱,都被她用得足足瘦了有一大圈。
不必多想,等贾张氏回来瞧见了,肯定又要絮絮叨叨上好一阵子。
但秦淮茹却已不在乎这些了。
用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洗完了手,她这才坐到了床沿边上,愣愣的发起了呆。
她脑海中不时浮现起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
那是在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里,自己面对的,是李副厂长那副得意洋洋,好似一切都已尽在掌握的丑恶嘴脸。
是,李副厂长确实没有在办公室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当然,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毕竟,大中午的,外头人来人往,办公室也不是什么私密的地儿,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可不是好耍的。
秦淮茹还记得李副厂长当时的眼睛,狼一样。
她可以肯定,如果今天中午与李副厂长见面的地方再换个什么所在,恐怕此时此刻的自己,早就已经要彻彻底底的失了清白吧?
但即便如此,在李副厂长的威逼下,秦淮茹终归还是不得不忍住恶心,被李副厂长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的“心里话”。
可谁让她有个好儿子,更有个好婆婆呢?
在扣了罚款以后,棒梗的事,原本已经可以说是暂时过去了。
再剩下的,于厂里的年底大会之前,秦淮茹仍还能有足够的时间去细思对策。
但贾张氏昨天往厂里跑了那一趟,并在李副厂长的面前闹了一通以后,整件事情的性质却又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厂领导真的抓住贾张氏昨晚闹事的错误不放,秦淮茹手里的这份工作,怕就要彻底丢掉了。
而若是秦淮茹真的丢了工作,她们一大家子五口人的吃喝拉撒,又该怎么办?
总不能全家人收拾收拾,就此回乡下红星公社的老宅里去吧?
好不容易才做了城里人,还是京城里的人,让她们一家舍去城里人的身份,别说是秦淮茹与贾张氏,就算是三个小孩,怕也都接受不了。
再者说了,老家的地早就没了她们婆媳的份儿,现在回老家去,难道要让全家人喝西北风吗?
现实的艰难,让秦淮茹在李副厂长的面前,不得不一再的放低自己的底线。
从前几年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游刃有余,算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不就是被揩点儿油吗?
为了这个家,她也认了!
可突破底线这种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
尤其对李副厂长这样的人来说,他不会想着见好就收,他想到的,只有不断的从秦淮茹这里讨到更多甜头。
李副厂长今天已明确说明,让她下礼拜二晚上下班以后,不要先急着离开,往办公楼后头的一处杂物间里去等着他。
到时候,有关于年底让棒梗当众做检讨的事,李副厂长有一些话要对秦淮茹做些嘱咐。
为此,秦淮茹中午从李副厂长办公室里离开的时候,李副厂长还特意往她兜里塞了把钥匙进去。
杂物间的钥匙。
此时此刻,那把钥匙就静静躺在秦淮茹面前的桌子上。
可是,下礼拜二正好是李副厂长留在厂里值夜班,不用回家。
他特意喊秦淮茹在礼拜二等他,又专挑了个无人的杂物间。
李副厂长心里想着的是什么主意,只要是个正常的成年人,就肯定能一眼瞧得出来。
秦淮茹当然不是个蠢笨的人。
而且因为这些年做寡妇的经历,她对男人的那种心思,也可说是最最敏感不过了。
定定的望了眼前那枚钥匙好半晌,但因着脑子里早就变成了一团浆糊,最终,秦淮茹竟只能发出惨然一笑。
“难道,我真的就躲不过这一劫了?”
秦淮茹紧咬着下唇,就连咬出了血也不自知。
她已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副厂长,许大茂,还有厂里家里种种的琐事,已将秦淮茹压得完全喘不过气来。
她忽的站起了身,来到了位于家中东南角的供桌旁,将满是忧愁的视线,投向了摆在供桌上的那一面灵牌。
属于自己亡夫的灵牌。
丈夫生前的时候,家里的条件不是太好,以至于没能去照相馆留下哪怕一张半张的影像,用作纪念。
秦淮茹尽力的想要记起丈夫的模样来,但想了许久,却也只有新婚之夜,一个模模糊糊的笑容而已。
也就是说,如今数载光阴过去,丈夫在自己脑中的回忆,竟只剩下了灵位上那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
秦淮茹脸上的凄惨不由的变得更加浓郁了许多。
她本是想要和丈夫说一说心里话的,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她又还能说些什么出来呢?
手指轻轻在灵牌上拂过,最终从秦淮茹口中发出的,也就只有一声轻叹。
罢了,罢了。
还有什么好说?
就算只为了三个孩子,自己此生,怕也是终究要背负一些罪业在身上了。
但……
你肯定会懂我的,对吧?
“哥,哥!”
“不好啦!”
轧钢厂后门外的野地上,棒梗和妹妹槐花两个,正蹲在那里垒石子块玩儿。
忽然听见小当急切万分的喊叫声在不远处响起。
两个人一起扭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小当因着跑了一路,而已经累得通红的那张小脸蛋。
方才,棒梗正玩得开心呢,忽然被小当打搅,坏了心情,所以棒梗此时的却是有些不怎么好看。
但棒梗也确实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刚才回家去喝水的小当,突然就变成了眼下的这样一副模样。
于是,他便拧起眉头,冲妹妹问了句,“怎么了?”
小当蹲到棒梗与槐花的近前,拄着膝盖先用力的喘了几口气,随即,才赶忙说道,“我刚刚想要回家喝水,看到……看到妈妈哭了!”
棒梗一愣,“妈哭了?”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将手上的石子丢在地上,棒梗站起了身,一手拽住一个妹妹,“走,你们两个跟我回去看看!”
三个小家伙从外头一路跑回了家。
他们原以为是奶奶贾张氏又一次在找秦淮茹的麻烦,眼下回去,也不过是想要躲在外头,仔细瞧一个究竟罢了。
毕竟,贾张氏在这个家里的积威甚重,就算是最得她宠爱的棒梗,轻易也不敢在贾张氏发火的时候惹其捕不快。
但叫兄妹三人意外的是,等他们进了四合院,并蹑手蹑脚的来到自家窗户外头以后,却并没能从屋里听到奶奶贾张氏的声音。
他们三个相互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虽又添了几分,但相应的,心里的胆子也同样更大了许多。
棒梗冲两个妹妹努下嘴,当先带路,领着两个妹妹来到门外。
然后掀起门帘的一角,小心谨慎的往屋里瞧了过去。
果然,正如同小当说的那样,棒梗真的就瞧见了呆呆站在墙角供桌前潸然泪下,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秦淮茹。
“咱妈是想爹了?”
棒梗的小脑袋瓜里,第一时间就蹦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但当他在门外又偷看了一阵,发觉母亲已离开了供桌,又坐到屋里的一个板凳上默默流起了眼泪以后,便打消了心里的这个猜测。
相比于年纪稍大一些,并有着不少小聪明在的棒梗,两个妹妹倒没有他想的那样多。
小当第一个开口,在棒梗耳边悄声问道,“哥,咱们用进去劝劝吗?”
棒梗轻轻摇了下头。
小当又问道,“要不,我们去找奶奶?”
棒梗迟疑了片刻,又摇了摇头。
躲在外头看了这么久,又零星的听了秦淮茹几句自怨自艾的话,棒梗已经大概猜出了秦淮茹之所以流泪的缘由了。
无非,就还是钱的事。
这些天来,因为这么件事,家里的两个大人天天都是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奶奶贾张氏更是时不时的就要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狠狠骂上一顿。
有时候骂得脾气上来了,连棒梗在一旁也要吃些挂落。
此时再喊贾张氏回来,无非就是让她再骂秦淮茹一回罢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而且,棒梗也已受够了家里这样的环境。
他希望家中能再回到以前那样,不仅能顿顿有肉吃,妈妈和奶奶两个人的脸上,也能时时挂着笑容。
“走,咱们出去说!”
给小当和槐花两人各递去一个眼色,棒梗带上两个妹妹,又悄悄的从自家门外离开,并一路小跑着到了四合院外的墙根底下,才算是就此停下了脚步。
他招招手,示意两个妹妹蹲到自己的身边来。
然后,便开始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冲着小当和槐花两人做起了分析。
“照我看,咱妈之所以哭,还是因为昨天被厂里扣了工资的事情。”
“咱妈心里委屈,所以才在爹的灵位前哭了起来!”
昨天,因为秦淮茹被扣了工资的缘故,贾张氏又把家里闹得是鸡飞狗跳一片,棒梗他们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况且,就算棒梗再怎样没心没肺,可家里这半个多月以来在伙食水准上的下降,他总是能感受的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