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飘洒,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许春娘身上,滋润着她身体的每一处。
她的躯体和神魂,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断骨和碎裂的灵脉,也重新被接续上。
望天犼打量着祥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祥云是好东西啊,比你那截龙族圣树还要好,难得遇上一次,去将它摘取吧!”
许春娘有些意外,“这祥云能被摘取么?”
“怎么不行?若非我被困住,方才那朵劫云,都能随意摘取,更别说这区区祥云了。
正好你有小世界,可用来容纳祥云。”
闻言,许春娘有些心动。
祥云中的灵露,蕴含着治愈法则和大量灵气,不仅能疗伤,还能快速补充体内灵气。
要是真的能收取祥云,绝对能收益无穷。
她朝着天上飞去,果然顺利地靠近了祥云。
望天犼跟着飞了上来,它打量了一眼祥云,一脸兴奋之色。
“这么大的祥云,真是难得一见,哈哈哈,快先用灵力将其禁锢!”
许春娘有些犹豫,往常她渡完雷劫、沐浴了祥云之后,祥云就会自行消失。
强行将祥云禁锢住,会不会惹怒天道,从而引来天罚?
听她说起心中顾虑,望天犼却是不甚在意。
“一点祥云而已,对我们来说是宝物,但是对天道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赶紧下手吧,再不动手,祥云就要散了!”
许春娘颔首,正要放出神识包裹祥云,忽而间心念一动,凝聚了一道实之法则,凝聚于双眼之中。
她抬眸朝着祥云看去,透过这道实之法则可以看到,眼前的祥云,并非虚幻,而是真实存在的。
见状,望天犼轻哼一声。
“这祥云自是真的了,你还以为我骗你不成,要不是我被这破壶困着,无法收取祥云,此物哪能轮得到你?”
然而,听了他的话后,许春娘竟是直接转身,离开了祥云。
“喂,你干什么?大好的机缘摆在你眼前,怎能白白放弃?”
望天犼一惊,连忙叫住她。
许春娘步子不停,闻言只澹澹道,“纵然这祥云是真的,却也不是我该取之物。”
“怎么就不是了?修行最重机缘,眼前的机缘你若不珍惜,就不怕以后再也遇不到好的机缘了吗?”
“对于你而言,最重要的是实力。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道心。”
许春娘身形微顿,回头看向望天犼,眼神平静。
“人心不死,道心不生,道心既生,道即心也。
祥云和劫云,都是顺应天地之道所化之物,本质上并无区别,怎可夺之占为己有?我远劫云,亦敬祥云。”
话音刚落,许春娘似有所感,睁开了双眼。
她抬头看向空中的祥云,心中有了明悟。
原来方才,她陷入了心魔劫之中,在心魔的诱惑下,差点将祥云给摘了。
所幸,她勘破了心底潜藏的欲望,识破了心魔的诱惑。
望天犼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方才发什么呆呢,莫非是遇到心魔劫了?”
兽族渡劫时,并不会遇到心魔劫,他活了上万年,也没有遇到过心魔。
许春娘点头,抬头看向空中的祥云。
“你说,这祥云可能摘取,据为已有?”
“疯了不成?”
望天犼一惊,“敢拿天道的东西,你活腻了?哪怕是犼大爷我,再眼馋那祥云,也不敢动此念头。”
许春娘暗叹果然。
“那你方才,为何要挑衅劫雷?劫云方才没能奈何得了你,但是你下次渡劫的时候,会更难。”
“那还不是为了你?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噼死吧。”
望天犼没好气地道,“下次的事就下次再说咯,反正我也没觉得,天道对我公平过。”
许春娘笑着摇头,犼之一族天生为恶,但单论天赋,着实不俗。
哪怕望天犼最终渡不过真仙雷劫,能在灵界纵横逍遥,也不枉此生了。
“眼下你已顺利渡过雷劫,接下来有何打算?”
“先去附近的城池看看,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许春娘换了套衣袍,取出身份令牌确认了位置后,朝着最近的一座名为咸城的小城飞去。
刚到城门,还未进城,她就被人认出来了。
“敢问道友,足下可是天神学院的许学官?”
许春娘步子一顿,还未来得及回话,附近几人听到此话,一拥便围了上来。
“竟是许学官?听说许学官一战成名后不久,便外出游学,至今未归,已有十八年载了。
不想我居然有幸,能得遇许学官。”
“许学官这次回来,是游学结束,准备回学院吗?”
“我家犬子恰巧拜读于天神学院,名为张有成,如今已有金丹三层了,还望许学官能多多关照。”
望天犼传出一道神念,“糟了许丫头,八成是七大世家,将你的消息散布出去了。
只要你一现身,就会被认出,须速速离开此地!”
许春娘也意识到了不妙,朝着众人一拱手,否认道。
“我并非你等口中的许学官,只是无意间路过此地而已,人族有亿万修士,也许我们二人,只是长相相近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大着胆子道。
“我见过不少关于许学官的画像和投影石,你分明就是许学官啊?”
“确实很像,不过我听说,许学官的修为仅有化神中期,而这位的修为已有炼虚后期,相差不止零星半点。”
“或许是许学官外出游学的这些年,有了奇遇,修为突飞勐进也不一定。”
却在几人讨论时,许春娘已遁身远去。
而许学官在咸城现身的消息,很快就被有心人知晓。
消息层层上报,最后落入七大世家的合体期大能耳中。
咸城城主府,孟家合体期大能得知消息后,微微皱眉。
十八年时间,自化神中期突破至炼虚期修为……这等恐怖的进益,令人不敢相信。
“不过,若她侥幸得入一处时间法域、或是误入某处秘地,倒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她没进城,这其中必有蹊跷。”
“三叔祖,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派人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