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宁远城已经拿下,城主已控制住,但城中仍旧无粮,余下的粮食只够吃三天,我们该怎么做?”
“城中的百姓,已经断粮两天了。”
面带疲惫衣衫褴褛的头领此时眼含热泪,七尺高的男儿此刻眼中带着迷茫,痛苦。
帐篷里,同样沉默的男人开口了。“先把我们的存粮分给百姓吃,听闻远昌县县令……”
——
“悦芸姐,你这个鸳鸯绣得真美,能不能给我也绣一块手绢啊?我想要花朵的。”
安雯雯的婚期已经定了,黄道吉日定在大夏二百三十七年的三月二十,就是明年的春日,三月二十。
今年正是大夏二百三十六年,而就在这年,屹立不倒经历两哉皇帝的将军府在一夜之间倒塌,这一年京城的整个年味儿特别安静。
而安家人不知道的事,安家倒了,没过半年大夏王朝也倒了。
安雯雯未能嫁给心慕的未婚夫,王氏拒绝了二伯的休书,在最后时刻选择和将军府一同泯灭。
所以明月虽然不爽王氏,却并不会做什么,顶着王氏每次的白眼,还是会来赖着安雯雯。
明月的思绪飞过,看着面前优雅从容的女子,安雯雯正在一针一线绣荷包,里面满含对未婚夫的期待情意,昏黄的烛火映照着她娴静的侧脸,格外美好。
安雯雯的女红很精妙,绣技惊人,仅仅是单面绣,那针法密集却丝毫不杂乱,配上她挑选的配色,绣出来的成品更是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甚至清晰可见,两只鸳鸯紧紧相依耳鬓厮磨。
安雯雯闻言侧头,莞尔一笑,笑得温柔,如春风拂面般,眼神无奈又带着宠溺。
“嗯……好,谁让你老是偷懒,现在绣花都不行了吧。”声音如泉水,温婉柔和。
明月只觉得整个世界安静起来,忽然吹起一阵微风,格外舒服。
自从呆在安雯雯身边,明月感觉内心都被弥补了,这安静而美好的时刻,足以抚平一切烦躁。
“那我要这种花样子。”明月龇牙一乐,随手往斜襟里掏,眨眼间一组漂亮的栀子花模板被摸了出来。
“噗……”从容的女子在此刻终于破功,咯咯咯的笑不停,白皙的脸颊透着红韵,轻轻用手绢擦掉眼角的泪水。
瞪了明月一眼,“不许调皮!”。
但这一瞪,一点也不凶,但明月直接坐直了身躯。
明月无辜脸,眨着大眼睛表示自己才不调皮。
……
“唉呀姐姐,天都快黑了,你眼睛该疼了”明月直接把安雯雯的东西收好,拉着她就跑出门享受傍晚的晚风。
花园的秋千还在微微晃动,一抹橘色的晚霞冲破云层,从云层的缝隙处展现它的光彩,霞光似一条长河,挤开了大块的云,面向大地。
“姐姐,我好喜欢你啊。”明月轻轻抱住少女的背,她好像越来越会撒娇了。
“偷吃糖了?小嘴这么甜?”安雯雯白皙柔荑抚着少女柔软的青丝,最近的堂妹仿若变了一个人,好乖好乖。
“哪有?就是觉得姐姐太好了,任何人都配不上姐姐。”明月嘟嘴,明明这样的闺秀,要是活在现代,绝对是光芒四射。
古代这个女卑的朝代,姐姐注定只能活在后院,光辉被遮,可她们的思想,就是相夫教子才是最好的结局。
许是安雯雯要出嫁了,待这个堂妹更加亲近,明月也越发黏人,心里略过些许愁绪,眼神随意看,看到了后方的预开的桔梗。
明月摘下一朵小小的粉色桔梗花,戴在了安雯雯头上,多了一分知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