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胁？
千道流眉心抽动，眼中困惑再次浮现。
就她那个实力，还能被威胁？
“爷爷不信？”看着千道流欲言又止的模样，千仞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抬起头，千仞雪嘴唇未抿。
“在爷爷看来，神界的那些神都是什么样的？”
“神......”
千道流没有立刻回答，在这个时候千仞雪能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说明了神其实和他设想中的是不一样的。
“神祖总是对的。”思考了片刻，千道流才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小雪，我对神界并没有过多的了解，那些神也是如此，我只见到过神祖，并且武魂殿内部口口相传的也只是神祖的事迹。”
千道流静静的看着千仞雪，语气带着自豪。
“那是信仰，也是执念，无数代斗罗殿殿主的执念。”
“所以在知道你被神祖选中之时，我真的很开心。”
信仰，执念。
莫名的悲哀涌上，千仞雪眼神微动，她没在看着千道流，语气怪异。
“开心到让我直面你的死亡，无助且崩溃，并告诉我谁才是当年真正杀害我父亲的人，想让我来转移注意力，分散目睹你身死的痛苦。”
“最后使我不得不踏着亲人的骨血登临神位。”
“爷爷，你是这么想的，对吗？”
骄傲自豪的神色定在脸上，千道流无声的张了张嘴。
“可是你成功了，你也说过，在知道你能成神的那一刻，你也是欣喜的。”千道流哑着嗓音，慢悠悠的说道。
“因为那代表着我能达到更高的层次，那时的我不知道我会因此失去什么，我只是单纯的表达了我对实力的渴望。”
无论是为了超过比比东，并因此得到我应有的注视，还是彻底的将唐三甩在身后，洗去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心中默念着，千仞雪的眼神闪烁。
“而在此基础上，我以为我能与你分享这些，你会因为这些而高兴的，因为我也见到过你对天使神的虔诚。”
可这是为你好。
脑中响起这句话，但千道流说不出，因为千仞雪眼中的伤感是如此的明显。
他知道千仞雪会无法接受用这样的方式来传承神位，他也知道千仞雪有多看重她所拥有的亲情。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还是固执的隐瞒了这些。
“但可惜啊，我即使成神，也没能改变武魂帝国的结局，反而还将千家一直信仰的神位给弄没了。”话锋一转，带着自嘲，千仞雪撇了撇嘴。
手猛地攥起，千道流的神色变得不好看。
“小雪......”
双方沉默着，千道流的嗓音彻底哑了，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孙女，他的思绪有些混乱。
千仞雪没有急着继续，她等着千道流缓和情绪。
千道流知道她最在乎什么，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你这次是打算放弃这条路吗？”
“......”
“爷爷，真实存在、位于神界的神和你所设想的神是不同的。”千仞雪垂眸，将话题拐回最初。
“我听出来了。”见千仞雪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失望、欣慰又带着自责的情绪出现。
这算是意料之中，可千道流仍怀有幻想。
自己可能有生之年都无法在看到千家出一个神了，可这也是孙女在乎自己的表现。
自己这算是......成了阻碍吗？
“神也有着自己的情感，他们也会偏私，而我们，”千仞雪讽刺的笑了笑，“我们从不是他们偏私的对象。”
“爷爷，你现在听明白了吗，为什么我不愿吐露这些，因为我不信他们，我也赌不起。”
“神不能随意插手下界之事。”千道流回想着，“在我和神祖的一次交谈中，神祖曾这样说过。”
“可那规则也是他们定的，规则也是存在着漏洞的，他们不是死物，只会死板的去遵守这些规则，他们是灵活的。”
所以，威胁是指这个吗？
千道流的眼皮开始跳动，他的眼神凝固住了。
“我本想自己隐瞒所有，然后去破坏他们的规划，去打乱前世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变故出现了。”
“但是，小雪你所说的这些，一旦不能被证实，他们又为何会插手？”
这是很重要、很能被他们注视的事吗？
“爷爷，在刚开始听到这些时，你是什么感受？”
千仞雪无奈的看着千道流，她当然也有着自己的顾虑，不然她也不会在明显感受到来自千道流的阻碍之后，才衡量是否有必要去向千道流吐露这些，以及吐露多少。
“怀疑，不信以及生气。”没想太多，千道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第一感受。
“你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在你的诉说中，你的遭遇真的很让我这个爷爷感到愤懑。”
“可这听起来又是那么的荒唐。我武魂殿存在千年，最后却毁于一个不足三十的小子手里，你要我如何去相信。”
“那爷爷会因为这个而多对唐三加以关注吗？当他锋芒初露之时，你又是否会顾及我所说的‘未来’而想处理他呢？”
千仞雪摇了摇头，“武魂殿内，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以平常心去对待一个可能会覆灭武魂殿的人。”
“这不是很好吗，将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如果我早知道这些，唐三会死在你将他带回来的那一刻。”
杀意在眼中闪过，千道流的语气变得冰冷。
“可是，爷爷，唐晨他怎么还活着？”
忌惮之色在脸上浮现，那血红的字就仿佛在眼前，千道流闭了闭眼。
“这不一样，他是偏心，可唐三什么都没有。”
“那可不一定，他对唐三，那才诠释了什么叫偏私。”
听着这语气，千道流皱眉，偏私......
“见过白送神位吗？”
千道流脸色一黑，眉头是松了皱，皱了又松。
“那你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你和比比东打不过成了修罗神的唐三，按照你的描述，你们是无力的。”
“爷爷，这不是个人战，最后是三个帝国在斗争。神不是万能的。”
“但神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