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看着胡列娜咽气的，这算是身体的死亡。
但比比东刚才说她见过胡列娜，那就只能是灵魂方面出了问题，而且以比比东的武魂特性，想见到胡列娜的灵魂，这是很容易的。
灵魂、胡列娜……
一个被她有意忽略的点再次出现。
在她去那间小屋见到胡列娜之前，胡列娜的武魂就已经被比比东亲自废除了，而比比东也没有阻止千仞雪杀了她的弟子的举动。
当时没有深思，但现在……
千仞雪放下了手，抿唇。
是因为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吗，因为妈妈早一步的知道了我避而不谈的东西，因为她让妈妈失望了？
所以她没有管这些，一反常态的支持我离开武魂城，还说了许多奇怪的话，像什么要打破枷锁之类的。
这很怪。
所以他们去找你了是吗？所以你不愿意我在这里多待一秒。
可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我所隐瞒的一切不都成为了无用功吗，他们听到了，他们一定是和妈妈说了或是做了什么。
看着渐远的背影，千仞雪咬牙，小跑着追了上去，拽住比比东的手腕。
“妈妈。”
清冷的眼眸看着千仞雪，让千仞雪口中的话卡了一下。
“我不是说了吗，别在我身边待着，这很危险。”
伸手移动千仞雪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比比东想要离开，但第一次没能成功。
“你不能这样，你这算是逃避。”比比东被带着向教皇殿走去，千仞雪回头强调了这句话。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从胡列娜那里知道了你现在不该知道的东西，而且被偷听了。”
“不是偷听，但也好不到哪去。”
“罗刹秘境在教皇殿内。”眼看快走进教皇殿，比比东再次开口。
脚步一顿，千仞雪回头惊讶的看着比比东。
“只是入口。”
“那就去找爷爷，反正我也打算和爷爷提起这些，知道的越多，爷爷就越不会阻止我去做一些事，我早该这么做的，不然今天我就不会这么狼狈。”
换了个方向，千仞雪也不松手，她就想这么回去长老殿。
可比比东站在原地，千仞雪没能走成。
“为什么？”
“这不合适。你想和老爷子说这些东西，这是你的自由，但我却不能知道这些东西。”
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蜘蛛的纹路于额间浮现。
“你明白吗，我和千道流不一样，他会是个好的倾听者，他也可以去做那个倾听者，我不行，她警告过我。”
千仞雪站在原地，眼神复杂的望着那个纹路。
“但她听到过。”
“这不一样，这很明显，你和胡列娜所掌握的信息量是不对等的，比起胡列娜，她应该更希望从你这里听到什么。”
抬起被握着的手，比比东示意千仞雪放手。
“没什么不一样的。”千仞雪小声的低估了一句，但被比比东瞪了一眼。
“所以你一直瞒着我？”
千仞雪闭嘴了，眼睛眨了眨。
“千仞雪，你别在关键时刻给我犯浑。”看着千仞雪眼底的不服气，比比东揉着自己的手腕。
“什么时候你都不应该感情用事，这玩意它就不靠谱。”
“除非你想让自己再后悔一次。”带有深意的说着，比比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暗光快速的在眼底划过，比比东下意识的皱眉，随后又松开，面色也恢复如常。
这异样被千仞雪看在眼里，但没等她询问，比比东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我不知道她准备对你做什么，也不清楚她有什么打算，她说过，这里不需要太多的变数，可我已知的变数除了你们，就只有唐晨了。”
比比东顿了顿，又想了一会儿，“或许现在还应该在加上一个七宝琉璃宗。”
“如果她所说的不需要太多的变数是指清除，那么我是很乐意看到的，因为他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但你不同。”
“不论是立场，还是......”
比比东的声音低了下去，她不习惯这样，这和前两次不一样，那个时候内心涌现的剧烈情感足以让她无视这些，所以她会掰开了揉碎了，和千仞雪讲这些。
但现在，比比东的情绪波动很平静，看着紫眸中淡淡的惊喜，比比东堵住了。
“去找你爷爷，你可以和他诉说和商量所有，若非必要，你还是不要单独见我为好。”
“我赌不起她的脾气，她向来都是很随心的，所以到此为止，这样就好。”
这次千仞雪没在坚持，她能看出来，比比东是认真的在拒绝这些。
千仞雪回去了，回到了长老殿，站在天使神像之下。
她的爷爷一向喜欢独自站在此处，仰望着神像，或是发呆，或是凝神修炼。
“是回去又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服气？”
合上的眼睛睁开，千道流偏头看着安静站在他身侧的千仞雪。
“爷爷，我还不至于这样。”
“在站一会，你的心不静，你的思绪是混乱的。”
转过头，千道流仍旧是负手而立。
孙女乐意来长老殿待着，那就让她待着，他从不反对千仞雪在这里长久的住下。
看着千道流又陷入凝神状态，千仞雪没多说什么。
她该想想她到底要和千道流诉说多少，才能让千道流从这种“养老”的状态走出，才能不阻止她的一些行为。
......
回到教皇殿，比比东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那堆事务，而是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比比东尝试去沟通。
紫色的蛛形再次浮现，点了点这纹路，比比东又将其隐了下去。
还是没能成功，双色的纹路，比比东还是找不到能调动它的切入点。
谈不上失望，这也只是在被罗刹给刺激之后，比比东才再次切实感受到的东西。
“机会...但考核内容不明，考察方式不明，就连这能证明我被选中的标志也无法沟通。”
倒真是像个玩笑。
可罗刹的警告在耳边回想着，当时的阴冷也实际感受过。
眼眸之中，情绪淡漠。
“这影响是他们之中谁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