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告诉我，你的神考是不是出问题了？”
“还是说罗刹神的神考就这样，会失控。你别想着糊弄我，这很重要。”
在说到这个问题时，千仞雪眉心死拧着，原因无他，这是前世没发生过的，要是别的情况导致的，她还能去找千道流一起想办法，但神考，这个现在她还真没办法解决。
“这次是意外。”比比东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沉默许久，才回答了千仞雪的提问。
这次的失控也令比比东倍感意外，她接触罗刹之力也好些年了，虽然会受到邪念的影响，但还不至于到了会失控的地步。
“我的神考就这样。”
听着比比东那习以为常的语气，千仞雪一愣。
“你就没发现自己的神考有问题吗？”
“有问题？你指那种？是通过神考后没有奖励，还是接受神考后每天受邪念影响，又或者是我的第九考迟迟无法开启？”
“这难道还不算是有问题吗！”此刻，千仞雪简直想按住比比东的脑袋晃晃，听听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水。如果这都不算有问题，那还有什么是问题。
“那又如何，我最终可以成神，这很划算。再说了，罗刹神发布的神考我为什么不考，有没有奖励又如何，最起码我活了，不考，那等待我的就只有一条路，死。”比比东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在开启神考前，就没发现这个罗刹神不是个好神吗？她可是邪神，如果你当初拒绝了罗刹……”
“千仞雪，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天真。”
对上千仞雪无措的面容，比比东自嘲一笑。
“我和你不同，千家供奉着一位神明，千家的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进行神考，像我、其余几位供奉，我们这种一般人，能被神选中，这本身就是一件幸事，又有何资格去计较这些。”
“罗刹九考一过，我便能成神，既然能成神，那么之前的那些也可以不去计较。”
“成神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哪怕是知道自己日后会堕落、会每日被邪念所扰、会失去一切。”
千仞雪垂眸，双手交错，语气略显怪异。
她曾经成过神，在成神前，她也认为成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是他们千家的每一代人都期盼的事。
可是，成神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需要失去一切？
第九考是要用大供奉的命来开启，而天使神的大供奉就是她的爷爷。
脑中又想起来千道流祭献的那一幕，千仞雪的眼神变得晦暗。
“重要，因为那代表着拥有实力，只有有了实力，你才能占据主动权，没有实力，哪怕是受了欺负，你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魂师的世界就是如此。怎么，在天斗帝国待了几年，你连这些都忘了吗？”
语气说不出的讽刺，又像是在发泄先前在千仞雪那里吃的亏。
“当时的我急需力量，在此时又恰巧被罗刹神看上，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谁知道错过了罗刹神，我此生还能否有机会登临神级。”
对于比比东而言，那时罗刹神就像是她的救赎，让她有更大的机会去杀死千寻疾。
所以知道有问题又能怎样，比比东无法拒绝。
“我的选择有错吗，你站在我的角度来想，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拒绝吗？”
千仞雪沉默了。
“除了我暂时不担任教皇这事，还有别的事情吗？”
比比东揉了揉太阳穴，将话题转移回去。
罗刹神考这事她还要在思考思考，她突然失控的原因她还没彻底盘清楚。
而她当初接受罗刹神考的原因，这又牵扯到了一个人，一个她现在不愿去回想，也不想和千仞雪去争论的人，她的老师、千仞雪的父亲——千寻疾。
如同千仞雪所说的，罗刹神是一位邪神，她能被罗刹神看上不排除当时她的内心也有着相当多的负面情绪。
这些负面情绪都是对着千寻疾产生的。这些她都清楚。
“你收集的那些武魂殿内部腐败人员的名单和他们的腐败记录被二供奉看到了，他拿着这些去找了大供奉，严厉的批评这些事，点名斥责你。”
千仞雪也没死揪着罗刹神考，顺着比比东的问话，将话题移回。从短暂的低落中挣脱，千仞雪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认真的给比比东讲着。
“大供奉是什么态度？”
“大供奉好像并不意外，他准备在你醒后再次召开长老会议。”
对此，比比东没有感到意外，她提前和千道流通过气了。
内部的腐败，只靠着换人上位来解决是行不通的，人性不可测，这点比比东深知，比起换人，她更倾向于制定新的规则，用新的规则去进行约束。
新规则的运用不能只靠着比比东一人决定，这还要长老殿通过才能实施。
供奉殿，那才是武魂殿真正的权力核心，一些重大事项，都需要由供奉殿来决定，在投票的时候，哪怕是教皇，也只不过拥有三票的资格而已，而供奉殿的供奉却多达七人。在必要的时候，只要七人全部通过决议，甚至能够废除教皇。
表面上看，比比东有三票，想通过一个新的规则不难，但实际上，那其余六个听千道流的，千道流要是不同意，那也没必要开什么长老会议了。
“暂且就这些，还有，你醒过来的事，爷爷他们应该都知道了，但你还是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继续担任教皇一职，供奉爷爷们要来监视你，直到确定你不会在轻易失控，才会放心。”
千仞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比比东脸色，不出她的预料，果然，比比东脸黑了。
这算什么行为，这是明摆着不信任她，可即使在气，比比东也知道，她在供奉那里得不到啥好的看法。
“每个人观察多久？”压下心中的不满，比比东开口询问。
“不确定，但应该不会太久，供奉爷爷们也不太愿意接手教皇一职，可能比起每天面对一堆事务而言，他们更喜欢静修，或是指点后辈。”
比比东皱眉，仔细想了想，确实，他们就算是看她不满，也没过多插手教皇殿。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