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心态变化
第三日。
又是一个早晨，儿子依旧在痛苦中醒来，他艰难穿上衣服，当他走进马厩时，发现这匹老马已经死去。
母亲来到他身边，对着他说道：“我们应该吃了它，我已经吃够土豆。”
“它生前已经很累，现在吃掉它，这是残忍的…………”
儿子和母亲把老马一点一点搬到马车上，他在风中艰难拉着马车，来到一处空地，儿子开始挖坑，他要把老马埋葬。
只有一个手，他挖坑很慢，镜头一切，一个大坑，老马的尸体也在坑里，儿子开始埋土，他把老马埋葬在这里。
再次回到家时，他和母亲说：“老马已经埋葬。”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身着褴褛之人，他拄着拐杖抠门，母亲给他开门。
这个男人想祈求喝水，他已经很久没喝水。
儿子拿起砍刀，目露凶光，他让这个男人离开这里，不然就杀死他！
男人身体很虚弱，他抗拒不了武器，只能离开这里。
影厅内的观众疑惑，为何要埋葬老马，为何要不给男人水喝？
画面中男人艰难走着，他迎着风，离开这里。
夜晚。
依旧是煮土豆，母子两个人吃过土豆，早早睡觉。
…………
第四日。
母亲再去打水，她发现水井干枯，他们已没水可用，家里储存的水也不多。
井水枯竭。
母子两个人收拾着行李，他们要离开家，寻找生的希望。
母亲希望离开这里，儿子面无表情，此时母亲在前面拉着车，儿子在后面推车。
在大风中，此刻母亲就像电影开始老马，她艰难在风中走着，步履艰难。
贝拉-塔尔感觉有意思，LEo什么时候走向极端的存在主义，他把马比喻成人，把人比喻成马。
这种想法很极端。
定机位。
画面中先是母亲，马车，儿子依次入画，在地平线下，他们慢慢消失，当他们消失后，镜头并没有跟着他们，而是固定机位长镜头。
在大风和落叶下，母亲拉着马车，儿子在后面推着，他们原路返回，似乎远处的大树下坐着一个人，在偏暗的环境中，有一点点白。
母子要逃离这里，他们没有目的，母子两个人翻过山，看到山另一面的事物，发现在什么地方都一样。
回到家后，母子两个人又往下搬东西，怎么搬上去的，就怎么搬下来。
夜晚。
有电的世界消失。
儿子在箱子中找到两根蜡烛，他点上蜡烛，颤抖着手。
…………
第五日。
母亲病了，她不吃东西。
儿子说：“你必须吃。”
不论如何，母亲都不再吃东西，她就像老马一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慢慢喘息着。
影厅内的人，此刻终于明白，在《北方之马》这部电影中，人与马没有任何区别，这是一个末日景象，全片都是黑白的。
没有了水，不能煮土豆，只能烤土豆，母亲依旧不吃土豆，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夜晚。
蜡烛已经没了，儿子又拿出油，他点上油灯，没有母亲为他拖鞋，他就穿着鞋睡。
…………
第六日。
母亲死了，她的死像，就像老马一样。
儿子没有任何感伤，他没说一句话，背着母亲放到马车上，就像埋葬老马一样，他挖了一个坑。
镜头一切换，母亲躺在坑里，儿子为她盖上一块白布，他拿起铁锹，用一个手慢慢埋土。
儿子把母亲埋葬，他拉着马车回家，当他刚到家门口时，遇到一个小男孩。
“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能借我一些食物吗？”
儿子打开储藏柜，里面还有两个土豆，他冰冷拒绝小男孩：“我这里也没有食物。”
“我不信。”
儿子依旧拿出砍刀，他扬言要杀掉小男孩，此刻！小男孩无奈，他只能离开这里。
屋子里静悄悄，外面狂风大作，小男孩亦步亦趋想前走着，他走到山坡上，坐在大树旁，此后一动不动。
夜晚。
已经没有油了，儿子失去任何照明，他用斧子把马车砍碎，在屋子里架起篝火。
他把两个土豆扔进火堆中，这一晚他吃两个土豆。
吃过饭后，他躺在床上。
摄影机固定镜头拍摄着篝火，一点，一点，篝火熄灭。
画面一片漆黑。
没有任何声音。
电影完。
在出现字幕时，现代电子音乐又响起！
…………
影厅内灯光亮起，人们开始稀稀拉拉鼓掌，有很多人退场，还有很多人睡觉。
能够忍受《北方之马》这部电影，那么就能够忍受生活枯燥。
大卫-芬奇说：“神七日创造世界，LEo七日毁灭世界，这是一部不可多得电影，前卫的风格和长镜头，实验电影。”
“啪啪啪啪！！！”
人们开始鼓掌，张扬也被李嘉航叫醒：“导演，电影放完了。”
张扬揉了揉眼睛站起来，他跟着人们鼓掌。
库斯图里卡回头笑着对张扬说“这是一部难以下咽电影，中途我睡着了。”
“啪啪啪啪！！”
人们依旧在鼓掌。
张扬也笑着说：“我很早就睡着了，哈哈！”
人们不知道张扬有什么表达，他此刻也是迷茫的，在一片“啪啪啪啪！！”鼓掌声中，他也跟着鼓掌，伸出双手示意，可以听了。
人们鼓掌两分钟，《北方之马》首映礼结束，等会还有记者发布会，张扬只想赶紧跑到卫生间，他要放水。
贡宸已经在这里等着他，笑着拍了拍张扬肩膀：“这什么电影，给我看睡着了，这就是一部大闷片！”
“我说了，是末世电影。”
“唉！”张扬叹口气说：“现在失去拍电影热情。”
张猛在旁边问：“你不是写了几个剧本嘛，怎么又失去热情。”
张扬悄悄对贡宸还有张猛说：“凯拉-奈特莉带我去的地方，他们示意我加入，这届戛纳金棕榈奖会颁发给我。”
“现在戛纳都被渗透，我拍电影失去兴趣。”
贡宸笑着说：“遇到共济汇前，你是有创作热情，现在伱不想拍电影，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非常不可取。”
“我问你！”
“你拍电影是为了奖项吗？”
张扬摇头：“当然不是。”
“这就得了！他们在厉害！还能控制所有人嘛，你拍给自己，拍给观众，不要太在意他们！”
张扬一想也对，以后看淡戛纳电影节，还有奥斯卡奖就好了，拍电影是给自己拍，给观众拍，也不是给奖项拍。
他这个人有时能听人劝，有时听不进去劝。
此时他听劝，心态立即就转换过来。
戛纳电影节主办方工作人员在卫生间门口喊：“导演先生，记者发布会已经准备好，您要赶紧过去。”
“来喽！”
“骂了隔壁！这是他装逼时刻。”
张扬大步流星向发布会现场走，行到后台这里，遇到李嘉航还有陶红。
“一起一起！还有布克，你也跟着我上台，等会要你讲几句。”
他们一行人上台，发布会现场闪光灯闪个不停。
当他们坐下后，主持人拿着话筒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