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毫无演技
街道上贴着《马路天使》海报，这份几十年前的海报，被他们复制下来，上面是胡戈和范彬彬。
相比于《小城之春》，《马路天使》更有意义，这是由默片转换为有声电影代表作。
张扬头上戴着礼帽，拿着取景器看一下，点点头。
“各组准备！”宁昊拿着大喇叭喊。
“摄影组oK！”
“灯光oK！”
“道具没问题！”
“演员就位！”
“第一场，第一镜，一次！”
“开始！”
街道两边都是叫卖的，嘎巴嘴不出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肖战，他穿着高饱和橙色西装。
张扬的电影有他自己的风格，就像《船》一样，《大师》这部电影开头主要角色登场，随后再陆续登场。
肖战最先出来，随后是樊篱登场，她穿着蓝色衣服。
制片人牵着狗走在后面，摄影师拿着报纸跟在制片人后面，一辆黄包车行驶而过，车上拉着一个女人，这是王一博妻子。
“咔！”
张扬喊停。
“胡戈不要看镜头，你就是路过，不要担心拍不到你。”
“对不起导演。”
“没事。”
“再来一遍！”
众人继续走，他这种拍法有些像费里尼的《八部半》，在《八部半》里，交代人物时，镜头是横移的，一个黑色服装，一个白色服装，一直拍到主角才停止横移。
《大师》的拍摄手法，摄影机不懂，人物或是路过，或是进门，当主角王一博出现时，他要进门之前，摄影机移动，采用跟拍手法，跟着王一博进入到片场。
一直跟着到化妆室，随后王一博坐下，化妆室里陆续进来人。
剪辑点在门，当王一博开门后，镜头黑了一下，利用开关门，精妙连接剪辑点，看似一镜到底，其实中间有剪辑。
导演穿着黑色大衣，头戴礼帽，眼睛上戴着墨镜，当他走进门时，王一博才从转角出现，他穿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报纸，距离摄影机越来越近。
开门一瞬间，摄影机跟上，镜头拍王一博的背影。
“oK！”
“休息一会，再来一遍！”
众人围在监视器前看，张扬指出他们不足：“胡戈走路时再放松一些。”
“是！”
“韩鳕你走路时要拘谨一些，伱是一个还没进入行业新人，做事要小心一些，你这个角色有一些像秦怡，不是叫你模仿，你这大步流星，这范儿！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大明星。”
“人物内心有一些骄傲，阮玲玉去世，你有一种超过阮玲玉的心。”
“是！”
“休息，休息，这条先保存。”
“长镜头要拍几遍，以后剪辑时，挑选一段最好的。”
张扬告诉秦浩：“你走路要有一种春风得意感觉，这段并不是没有意义，现在春风得意，和以后落寞形成鲜明对比。”
“我懂了。”
这一天就拍走路，进门这段戏，连着拍了五遍，张扬还是比较满意的，有钱就是可以肆意妄为，胶片可以随意使用。
《大师》这部电影，胶片比9：1，九成使用黑白胶片，1成使用彩色胶片。
……
摄影机跟着王一博，一路展示他的魅力，韩鳕饰演的周梅想要和他合影，被王一博无情拒绝，她的表情有些失落。
“咔！”
“韩鳕！”
“在！”
“你笑的不够开心，不要不敢做表情，把你的嘴裂开，大胆的笑，女演员因为美貌，不敢哭，不敢笑，这是很大的忌讳。”
韩鳕刚才的表演，让张扬想到刘天仙，她就是不敢做表情，被很多人吐槽，随后在演电视时，表情做的过大，其实刘天仙最大的弊病，就是不能投入感情。
韩鳕的演技要比刘天仙好一些，刘天仙属于无药可救，韩鳕还可以抢救一下。
他告诉韩鳕：“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投入感情，这与你个人经历有关系，你无法理解一个刚出道女演员想要红的心。”
“这其中有一个利益关系。”
“你过来见王一博，就是想要出道，想要红，他是默片时代的王者，你要蹭他才能出道，这样公司才好包装。”
“故事的戏剧性就在这里。”张扬把陈树还有秦浩叫过来。
“周梅和你合照，被小报记者拍到，报纸刊登出来，炒作你们的恋情，陈树你作为妻子要吃醋。”
“同时，浩子你厌烦这个女人利用你，然后哄妻子，她得理不饶人，你的内心开始难受。”
“有声电影到来，威胁着默片，家庭处于崩溃状态，你开始厌烦妻子。”
“这就是人物内心表达。”
“明白！”
张扬再次叮嘱韩鳕：“记住！见到王一博很高兴，第二你想要红。”
再次开拍时，韩鳕还是做不到他要求的，张扬生气！他把帽子摔在地上。
“你怎么这么笨！”
“会不会演戏？”
“再来一遍！”
在拍一遍，还是很糟糕，张扬真想破口大骂，看着韩鳕的经纪人，他还是忍住了。
“停！”
“今天收工！”
张扬叮嘱宁昊：“昊子，你负责盯着韩鳕，让她对着镜子练习，该吃吃，该喝喝，让她一遍一遍练，什么时候她服气了，让她回酒店睡觉，不然让她晚上在片场睡。”
韩鳕把他的话都听到耳朵里，内心想骂张扬，同时她知道机会难得，看着众人收拾拍摄器材，宁昊叫她到片场办公室。
“导演交代的，你开始练习吧……”
韩鳕经纪人找到张扬，他说：“导演，你这算不算虐待。”
“我没空陪着她胡闹，实在不行换演员，刚开拍无所谓的，如果你认为我犯法，那么就去报警。”
“如果你认为她可以糊弄，那么你们请走，如果你认为她演的没问题，那么就看监视器。”
“这部电影我们筹备很长时间。”
经纪人也知道，张扬拍电影特别严格，而且经常骂人，没骂韩鳕或许因为她是女人，要是男人早就被骂。
传闻他和张国荣拍戏，两个人发生争执，在片场打起来过，后来张国荣获得两个影帝。
韩鳕练习很多遍，宁昊一直说不行，眼见天色黑下来，她跑到卫生间去，经纪人跟着她。
想到自己很委屈，韩鳕忍不住哭出来，经纪人敲门安慰她：“导演拍电影压力很大，错过张扬导演的戏，你会不会遗憾？”
韩鳕沉默不语，经纪人去找宁昊，问道：“能否面部表情少一些？”
宁昊摇头：“导演对待电影很严格，他不是一个妥协的人，一般导演拍电影差不多就可以，导演要求精准，这也是人们叫他：great master原因，因为他对电影的态度，他是国内唯一作者导演。”
张扬对宁昊的影响很大，国内精英分子有一种何不食肉糜，一般人不敢想像，一个享誉国际大导演会卧底传销窝点，吃十天面条白菜没有怨言，因为张扬的专注，不妥协，影响着宁昊。
他以后也要向张导演一样，专注对待电影，这样不愧为一名导演。
“他就是一个片场暴君！”韩鳕带着泪水吐槽张扬：“一个花花公子，获得一些奖项，真以为自己是大师。”
宁昊摇头：“看来你明天还要继续，晚上你们睡在办公室里，被子都有，有人给咱们送饭，我去沙发睡。”
这一个晚上，韩鳕躲在被子里哭，她感觉太委屈。
……
翌日。
还是这场戏，张扬见她眼睛红肿，让化妆师给她化妆。
再次开拍时，她还是不服气，张扬大喊一声：“咔！”
片场异常安静，众人都知道导演要爆发，张扬把墨镜摔碎，他走到韩鳕身边，阴阳怪气道：“就是因为你，耽误大家的时间，如果你连这场戏都拍不过，那么你不适合走演员这条路。”
“没有感情，就是傻逼！”
“你此时就这个状态，什么时候拍过，什么时候停，今天不行，就明天！”
韩鳕当着众人的面哭出来，经纪人心疼她，这么多人因为她等待，经纪人也很愧疚。
一遍，两遍，三遍，四遍，拍了十几次，还是过不了。
张扬没东西可以摔，他刚要摘手表，被张猛拦住：“导演，这个可不行！”
“收工！”
“韩鳕你今晚再好好练习，如果明天还不过，那么你就滚蛋吧……”
“张猛留下来监督！”
张扬拿着皮包，大步流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