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如此,太乾天纵之才,既然知道自己会化身为魔,就一定想到了后手,他也一定已经估算到我的能力能做什么,大家最多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整个事件就算不是万无一失,但也不会出太大纰漏,不可能让计划彻底的留空,甚至会让生灵陷入可怕的浩劫,”李太冲摇摇头,看着这贯通天地的魔气,也一副有心无力的表情,
“李道友对李太乾的理解,自不会有超越的人,既然道友这么说,就一定是这样的了,那我们现在……”杜金蝉也放心了,不过面对这样可怕的天灾景象,他也有些悚然,毕竟就算是化神境,也未必见过这样的景象,
“等,等太乾蓄势足够,一举飞天之时,到时候必然有我们用武之地,”李太冲望着漆黑如渊的天空中,凄凄沥沥的玉点不断落入地面的沙土后,形成滚珠一样的黑色,脸上凝重之极,这要是凡人吞入腹中,怕也会生起狂怔之症,
李太冲的话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虽说仍旧危险重重,可至少会有一段时间的缓和,能够让大家都做好准备,不至于赶鸭子上架,
但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我也并不知道,师父留给我的,只是一本书,这本书是乾坤道遗弃的天机道古籍,给还他们,也不见得能够发扬光大,甚至会尘封千年,最终要随风而逝,倒不如让我将它研究一遍,取长补短,成为一道不亚于任何道统的道统,
世间的事情就是那么奇妙,我对乾坤道嗤之以?,从未想过要入乾坤道中,甚至得知剑奴这样的反常之举,我还想着要取缔乾坤道,然而现在,阴差阳错之下,我居然拜了剑魔师父李太乾为师,成为了另一个意义上的乾坤道弟子,这也算是对我当年年轻气盛的一种讽刺吧,
运势,总是影响一个人行走到的位置,命运便在其中串联,冥冥之中,几种叫得出名字的道统相互的缠绕,最后绕在了一起,也是难以解释的一种命运,乾坤道的剑势独步天下,一旦进入剑势的状态,在斗法上,就再也难有匹敌的同阶对手,李破晓之所以强,正是因为乾坤道的剑势,而师父教了我,让我拟补了近战剑势的短板,这样的恩德就算不传授乾坤道,亦或者天机道,他也当之无愧的是我师父,
就在我胡思乱想曾经过往的时候,正在平行中的李太冲看向了外婆和杜金蝉,说道:“两位道友,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算是前辈高人了,而前辈走到了无路可走,难免是要以身作则,引导和敞开让后辈前进的道路,而当下,恐怕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若是有些什么难以预料的地方,希望能够抛弃以往的成见,过往,为了九州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杜金蝉犹豫了下,看了一眼云冰心,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所以点了点头:“我虽为妖族,却也是九州生灵,若九州陷入水深火热,便化身沥血,也要扑灭这片大火,冰封这里的深水,”
“就算身死道消,杜道友必也名流千古,”李太冲淡淡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了,毕竟听说两人经常手谈棋艺,是老伙计了,
后辈总是需要前辈的照拂,更何况我就在外婆的身边,外婆忽然的笑了笑,说道:“天上兴衰如何,天下兴亡又如何,与我都无关紧要,但我不允许我的孩子有事,若是堆叠保护孩子的尸体上还缺个窟窿,我可以身填之,”
“周道友能有这份护犊之心,也难能可贵,不过我却知道,周道友却不仅仅只是表面如此,要知道澜州门派众多,动荡更是积年累月,道友却能将之平定,一致对外,足见人格魅力,想必所言之事只不过是冰封一角,”李太冲洒然笑出声来,看向了前方和身后飞着的弟子,最后目光停在了李破晓的身上:“我李太冲,也并非时时刻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因为私心并非没有,因为乾坤道亦然,可面对这样的恶劣境况,我也有飞蛾扑火的决心……唉,遥想太乾当年,幸甚之至,好几次我便要堕入乾坤道的私心私利之中,然近朱者赤,便是他给了我警示,而今看来,也是他来做了最先的表率了……真不知道是命运始然,还是天生他便带有的必然了,”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乾坤道那两座通天大山,目露敬仰,可见师父的人格在当年和现在,也无不是有着本能的高尚,作为引导者,天生便是引导着人走到好的方向,无需过多的赘述,
我笑了笑,看着外婆说道:“我是不会让外婆出事的,若是势有不逮,我会毫不犹豫的顶上去,”
李破晓是代表后代的翘楚,断然也不会落后,停下来和李太冲说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师父陨落,即便行屠神之举,若有利苍生,我绝无半点犹豫,”
云冰心看了看我,又看向了杜金蝉,而杜金蝉见她望过来,笑了笑:“留着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天塌下来有我们老一辈人,用不着你们,放心吧,我们能力都大得很了,若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行此险招,到时候谁要死都欢迎,但你们这些半吊子白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众人皆是笑起来,而就在我们飞出了很远之后,前方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却很快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天下修士将夭亡,然而此时此刻,却仍有修士不惜如此角力,真不知道是自私亦或者什么了,”乾坤道的一名弟子有些不满的说道,
“呵呵,天下修士里面,也仅有那几个为天下着想,其他的不过利益而往,师弟,这你还是第一次见识么,”另一名弟子笑着说道,
我们一群人全都看了过去,只看到前方两股气息时而对撞,时而法术对轰,打得惊天动地,甚至不亚于双峰那边的魔气冲天,
“我道是谁人……原来是我弟杜玉蟾,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却还不知轻重缓急,竟真的去行报仇之举,”杜金蝉皱起了眉心,似乎对于杜玉蟾,他是十分的不满很久了,恐怕就是当年,也有过一些兄弟不快,
“儿女情仇,正使英雄尽相折,问天下间,又几人可免,杜道友,子固非鱼也,却也不知其心,不必太过苛求绝仙了,”李太冲笑着摇了摇头,他是大智慧的人了,见惯了儿女情长,也见惯了天下英雄,这些为了情仇而惹起滔天之祸的,他自不少见,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杜金蝉却还是表示了不理解,说道:“当年他捡了幻儿,我便说人妖殊途,断不可长久,若然长久,必生其乱,他并不信我,仍带着幻儿行走九州天下,收其为徒,却行夫妻之实,果然,最终断难逃类族伦理,招致杀身大祸,人人得以诛杀,连幻儿也给他害成了如今的结局……孽缘呀,”
“过往种种,迷途知返,为了南宫道友,他是做了够多的补充了,然大错铸成,若能易改,又怎么能叫大错,杜道友也不必对令弟过多苛责罢,”李太冲叹了口气,
“李道友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当年事情最严重之时,却是道友闭关之时,许多事情你却是事后才得知,却不知道内中更有一番矛盾,”杜金蝉露出了苦笑,觉得李太冲还是太过偏袒自己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