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败露
等林虎一到衙门，发现情况似乎有些异样，同事们跟自己打招呼全都有些皮笑肉不笑，甚至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这让林虎顿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多久指挥使纪纲就派人叫林虎过去，而且来人的态度有些生硬，不像是寻常的交待任务，林虎当时心里是更加嘀咕。
很快林虎就见到了纪纲，一看当时那场面前者就有着不详的预感，因为除了尚在西南料理善后的袁江，翁鸿烈以及跟自己关系亲密的南宫少卿之外，锦衣卫在南京的几大首脑基本都到场了，看这阵仗似乎是要展开一场讯问。
林虎当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莫非是自己在金斗寨的那件事败露了？不过转念一想真要是那样，就该直接抓捕自己，可看如今这架势，事情似乎又没有那么严重，当时林虎调整了一下心态，给纪纲以及其他在场首脑行礼。
纪纲表现得跟平时没多大区别，见到林虎依旧是面露笑容：“林老弟这几天休息的可好啊？”
“托指挥使以及诸位的鸿福，卑职休息得很好。”
“那就好，这次西南之行你们表现的不错，大破正气盟那群逆贼，又抓了那么多钦犯，实在是大功一件，我已经准备替你们向皇上以及朝廷请功，之后定有重赏。”
林虎闻听忙说道：“这都是我等职责所在，不足挂齿。”
纪纲摆了摆手：“话不是这么说，朝廷做事最重要地还是赏罚分明，不过关于这件的事有些细节我们还想找林老弟核实一下。”
林虎闻听心头一沉，暗道别是怕什么来什么，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指挥使您尽管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
“好，别的事我们先不提，关于最后大破金斗寨，你带着人追捕正气盟的余党，据你事后所说你们把人给跟丢了，是否如此？”
林虎一听果然是为了这事，自己当时明明叮嘱过唐飞燕，徐惠宁等人不要对外泄露，事后自己跟南宫少卿为此也做过不少工作，莫非事情还是败露了？这是出了内鬼了？
不过林虎心里焦急，脸上是一点都没带出来，说道：“确是如此。”
纪纲闻听点了点头：“可是据我们所知事情似乎与此有些出入。”
此时林虎感觉后背上已经隐隐开始冒冷汗，不过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指挥使您的意思是？”
此时一旁纪纲的心腹庄敬说道：“我们收到线报，说你跟正气盟的人私下勾结，放走了朝廷钦犯！”
人有时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生物，许多事在来临之前人总会感到特别的紧张，可真等事到临头了人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林虎此时就是这种状态，别看他之前那么紧张，此时反倒有些镇定了下来，高声说道：“绝无此事，卑职冤枉，这恐怕是有人故意陷害卑职。”
纪纲此时说道：“林老弟你也不必激动，我们要是真认定你勾结正气盟，放走钦犯，就不会在这里跟你谈话了，这件事我们也觉得尚存疑点，故此才将你叫来问话，你先将那天晚上的事再复述一遍。”
林虎闻听当即又把事先编好的说辞复述了一遍，纪纲听完点了点头问道：“你说你们追出金斗寨之后没多久就把人跟丢了，之后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踪影？”
“不错，当时追踪的不止是卑职一人，诸位长官不信可以找那些人前来问话。”
此时庄敬说道：“可根据我们所收到的线报，你们并没有跟丢，而是追到了一处破庙，正气盟的余党还邀请你进庙，你们在里面谈了很久才出来，之后你们就放弃了追击，可有此事！？”
林虎听到这里也不禁一惊，很明显那天晚上跟自己到破庙的几个人里出了内鬼，否则庄敬等人不可能对这事那么清楚，然而这内鬼究竟是谁呢？唐飞燕跟自己情投意合，徐惠宁那也是跟自己出生入死的患难之交，这俩肯定不会出卖自己，问题或许出在其他几个人身上。
不过此时林虎还不是如何惊慌，因为当时进庙跟那僧人见面的只有自己，所以只要不是正气盟那边有人告发，这事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当时林虎就高声说道：“绝无此事，不知诸位这消息是如何得来？”
庄敬此时接着说道：“我们自有人证。”
“那人证是谁？”
“事关重大，不能告诉你。”
“那诸位也不能光听信其一面之词啊，我愿意当面跟那人证对质。”
庄敬等人闻听是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为难之色，林虎久在锦衣卫，当时就看出来对方并没有掌握最核心的证据，当即接着说道：“诸位长官口口声声有人证，那我就要请问了，这个人证究竟是谁？当时他是否在场？其言之凿凿我进了破庙跟正气盟勾结，那我当时见得是谁？又谈了些什么？其总得知道吧！？”
林虎这番话即是质问，其实也是一种试探，他想知道锦衣卫这边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此时只听纪纲说道：“林老弟你不必着急，这些事我们也正在核实之中，这次叫你来也是为了协助查明真相，并无他意。”
林虎一听即便确定了对方并没有掌握决定性的证据，如此一来林虎是更加理直气壮，高声说道：“诸位长官，卑职自加入锦衣卫以来不敢说是尽心竭力，可也是兢兢业业，这次西南之行卑职光是出生入死就有好几次，卑职自问对于天子，对于朝廷的忠贞是可对天地，望诸位长官明鉴！”
纪纲被林虎等人一顿抢白，当时也觉得有些挂不住，纪纲当时便说道：“林老弟言重了，我们其实也不是疑心你，就像我刚才所说，要有真凭实据，我们也就不会在这里跟你说话了，此事眼下疑点颇多，我们还在调查，只是这期间难免要委屈林老弟，这段时日就只好让你在衙门里居住了，不过本座保证绝不会冤枉好人，来人，先带林千户下去休息。”
当时门一开就有四个锦衣卫进来夹在了林虎左右，林虎明白此时反抗一来没用，二来反而容易把事态激化，只是当得说道：“卑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