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
罗息撇了撇嘴:“说起来,我应该比你大,怎么说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哦,我这个人向来不走寻常路。”
“……”
他竟不在意年龄问题???
表情坦然,仿佛这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甚至说不上是什么的事。
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后来一听说比他们大,慢慢也就淡了。
她和徐薇不同,徐薇擅长感情的事,所以啃啃老黄瓜,吃吃嫩草,都可以接受,在她看来,喜欢就是喜欢,和任何事都无关。
所以,她总是陷得极深,分手时就会很难过。
而她,对待感情如同工作一般,十分理智,理智的仿佛不带有一丝情欲,超凡脱俗。
以前,她们总说,像她这样的人很难遇到喜欢的人,因为太过理智,看得太透彻,又太独立,会让异性觉得难度系数很大,可能掏空了心思,都无法攻克。
所以,迟早有一天会放弃。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罗息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蒋楠寒付出了很多,而她没有回应,他会不会也如同那些人一样,最后都选择放弃?
不过,好像不太可能。
蒋楠寒的性子和她太像了,很多时候,哪怕没有多说,也能明白此次心中所想。
蒋楠寒见她没有动筷子,眉头皱了皱,问,“今天的菜不合口味?我明天换一种。”
罗息一愣,随后不解的看向他。
蒋楠寒叹了口气,“菜都要冷了,你都没怎么吃。”
罗息强忍着笑:“蒋队长,你这是不相信自己的厨艺,还是不相信自己?”
面对她的调侃,他只是无声地瞥了她一眼,缓慢开口道,“在喜欢的人面前,总会缺少些许自信。”
“为什么?”
“因为想两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又怕是你不喜欢的,所以会紧张,也会忐忑,甚至不知所措。”
“……”罗息扶额,蒋队长,这真的是你吗?
完全就是两幅模样啊,难道真的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变得不同?
“这样会不会很累?或者觉得自己很傻?”说完,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观察着他的神情。
蒋楠寒很淡然,十分自然的出声:“不会,因为是我所喜欢的人,会觉得怎么做都不够,会想尽办法想对你好。”
罗息稍稍发蒙,一颗心微微发颤,谁说他不解风情,说起动人的话来,同样是一套一套的。
蒋楠寒完全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只觉得自己说了一句极为常见又普通的话。
可这句话仿佛某种咒语一般,深深烙在她的心口,她觉得此生还有执着的话,就是他了。
“蒋楠寒……谢谢你!”
所有人都放弃并远离她的时候,他却对她极好,哪怕是她的原因,他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能成为他所喜欢的人,真的很幸福,所有的不同只是对她,他的情感也只对她表达,他所做的任何不同非凡的事也是因为她……
罗息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沉重,心跳咚咚,仿佛一阵一阵冬雷。
心里在狂欢,蒋队长,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蒋楠寒见她又不出声,拍了拍她的肩膀:“罗息,你不用给自己压力。”
“……”罗息无语,她会觉得有什么压力?
“没,只是没想到高山雪莲似的的蒋队长居然也能说出这般煽情的话来,有些意外。”
蒋楠寒愣了一秒,耳垂意外的红了起来,语气安然:“罗息,我是认真的,并且发自肺腑。”
“……”
认真的,并且发自肺腑……
罗息唇角抽啊抽,还真是蒋楠寒式发言,完全将这种氛围打破得干干净净。
“蒋队长,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单身至今了?”
“什么?”蒋楠寒满头黑线。
“因为你的脑袋是木头做的。”
蒋楠寒:“……”
看着她吃完饭,蒋楠寒收起饭盒,却没有立刻离开,罗息工作,他就在一旁翻案卷资料。
偌大的办公室里,她笔直的坐在办公桌前,手上拿着一支笔,旁边还有一本笔记本,写写画画。
蒋楠寒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着资料,偶尔,也会抬头,看她认真工作的样子。
自然,罗息也会时不时看过来,看他清姿卓绝的模样。
哪怕互不干扰,哪怕没有交流,可这幅画面,分外和谐。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交流,只要默然陪在身侧,哪里都很美好。
很喜欢的人一起,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她这样认真的模样,蒋楠寒不禁想起某一次,杜陵秋拉着他去旁听法学专业的课时,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女生。
印象中,为了让自己有说服力,明明没有近视,都会戴着一副眼镜,装作博学多识,其实,没有这副眼镜,她都很博学。
杜陵秋说,整个安城,近十年唯一一个满分入学的人。
她的确很聪明,能力也很出众,从来不认输,哪怕是那些从业多年的人都无从下手的案件,到了她这里,很快就会找到方向。
她的确博学,无论说死什么,都能搭上话,甚至比起头的人还要懂得多。
和他在一个也是,随便说起一个案件,都能说出一大堆来。
那时,他们在探讨连环杀人案,她不过听了十分钟,就能说出区别,而且还有相似之处,甚至还得出结论,模仿作案。
蒋楠寒倒不意外,不到十岁的年龄,放他离开,都知道那样做,可想而知她有心思多么细腻,考虑得多么周到。
所以,在她决定开事务所时,他也只觉得是意料之中。
那天,他去找自家人拿合同时,其他人都没问,只有那个狡猾如狐狸的大哥问了一句:“你就不怕她无法胜任?”
无法胜任?这四个字压根就不可能用在她身上。
任何人都可能会遇到,可她不会,她总会想尽办法找到解决方案。
所以后来见面她有嫌疑时,在杜陵秋那里听多了,就觉得大抵是因为美化,故意找她刺,结果可想而知,人家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