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河婆,河婆悦,庄稼成,家业行。”
“礼成,将祭品放入祭坛。”
“嗒嘀嗒...”
祭司一声令下,河岸上三五大汉把捆绑在木桩上的男人,四人各扛着一角,朝着河边摆放的祭坛走去。
唢呐声锣鼓声,一浪接着一浪,这里也将要举行祭祀河婆仪式。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吵啊...”
耳膜在唢呐声充斥下,陈长安醒了过来。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扫眼看过四周,是在一处河水湍急的河岸边上,岸边聚集了不少人,最让人引起注意的还是祭祀台上那穿着红色祭祀礼服的女子,看样子是在举行重大祭祀活动,这女子显然是请来的祭司。
“不对,我为什么会被绑着?”
陈长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麻绳一圈圈绑的死死的,不仅如此,原本衣衫早已经不知何时被换走,现在穿着的是一身红妆,还戴着女子出嫁时的银质头饰。
红妆素裹,陈长安有点猛,逐一将脑海中的事前后梳理了下。
记得那晚他处理完任务后,就去洞天门口,当他刚入洞天的那刻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压力在拉扯着他,无力抵抗下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三五人扛在肩头。
自己还穿着出嫁的衣服。
“我要嫁人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了,这可不是入赘,祭祀台上女子所挥舞的动作,以及案台上摆放的贡品。
陈长安心头一惊,明白了自己眼下处境,他这可不是要出嫁,而是被人抓去作为祭祀的贡品。
而不远处的河岸上那口贴有‘祭’字的坛子,看样子是打算将他放入祭坛中去,然后用盖子封好。
之后,就丢到湍急的河水中去。
“河婆祭祀开始,来年风调雨顺,大富大贵。”
祭师铃铛一响,唢呐锣鼓便一齐响动起来,四周围观的村名,双手合十虔诚祈祷着,有的甚至跪在河岸前膜拜。
河婆,究竟是什么样呢!
反正,在陈长安记忆中,河婆可不算是窈窕仙子那般漂亮,记忆中是一个满脸褶皱,皮肤发黑的巫婆形象。
和山水神不同,河婆大多是修炼到一定境界的妖魔霸占了一处河道,自立为王,是没有朝廷敕封的文书,更不会有金身。
所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道理。
河婆大多数喜欢用法术害人,从而换来人间百姓供奉。
眼下,陈长安就是一个例子,他马上就要被送到河婆手中。
“不行,我不能嫁给河婆。”
河婆不是富婆,陈长安知道,要是真入了河婆手中,河婆可不会看中他的身体,当然即便看中,陈长安也不愿意,这太侮辱人了。
只不过,与其说河婆收人,不如说河婆是在收人命,在害人。
“要真见了河婆,我怕是要死在这里。”
“快把我放开,这样是没有的,河婆其实就是妖魔,纵容她一次,以后她还会继续害人,你们也会一直活在她的恐惧下。”
无果,周围人根本不听陈长安的呼唤,看来大家都深受河婆迫害,无力反抗。
“不行,得让他们信我,我才能活下来。”
陈长安艰难的在口袋中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块木牌,心中窃喜,还好随身携带,之后陈长安铆足了劲,一声呐喊,声音盖过周围嘈杂声。
“我可以除掉河婆。”
“...”
声音一下子静下来了,抬着陈长安的四五大汉也停下脚步,见有效果,陈长安接着道:
“河婆并非神明,是妖魔,我是大魏往生堂的化敛师,专门斩妖除魔的,我能铲除河婆。”
不过这句话,陈长安有些造假,心虚了一下。
当然,看这些人应该不是大魏人,想必对大魏的事并不知晓,如此他们对于往生堂这种地方明显不知用途。
“真的假的?”
“听说过,往生堂好像是处理这个的吧。”
“要不要信啊。”
“那木牌,好像是啊,刚开始他穿的衣服一看就是体制内的。”
“...”
周围传来了阵阵议论声,陈长安在人群犹豫期间,摇晃着身子落在地,当即施展术法,一道符箓捏碎,紧接着一记火焰直接包裹周身,而后再次安然回到手中。
全程下来,不会伤及衣衫和皮肤,接着又是一道符箓丢出,在河水中响起一声巨响,溅起水花一片。
“大家不要相信他,快把他丢给河婆,晚了河婆生气了,就会封河,没了水庄稼就成熟不了,人就会饿死。”
见人群没了动静,显然是被陈长安这番操作给糊弄住了,让祭司没想到河岸上捡来的人居然有如此本事,还真是小看了他。
“我身为河婆使者,传递河婆旨意,祭祀要是晚了,大家是要遭殃的。”
祭司此话一出,人群碍于河婆的恐怖,议论声开始朝着陈长安而去。
“究竟他是不是河婆对手?”
“还是尽快执行祭祀吧,不然河婆发怒就晚了。”
“...”
话锋转换,陈长安眉心一皱,原来一切都是那所谓的祭司安排,招摇撞骗,糊弄百姓。
“你既然身为河婆使者为何不愿让河婆上来,与大家一见,若河婆真存在,既能享受百姓虔诚愿力,树立威望,而我也甘愿被河婆收走,一直躲在背后的河婆,怕不过是你招摇撞骗的戏码。”
人群又再次静下来了,他们记忆中这些年虽祭祀过河婆,却一直未曾见识过河婆本人。
这下被陈长安如此一说,心中顿感疑惑。
借着机会,陈长安继续道:
“我并非有意冒犯河婆,只是觉得祭祀如此重大之事,当然需河婆亲自出手。若河婆真的前来,我还愿意送上机缘一份。要是河婆不来....”
陈长安将目光锁定在祭司身上。
“那河婆就是假的,河道断水,定然是你在上游作怪,让河流变了道。”
见状,祭司开始着急了,话语中带着怒火,指着陈长安呵斥道:
“大家别信,没了水源,庄稼就活不了。”
“呵呵,正好这降雨之法,我会一些。”
紧接着,呼风唤雨之术下,此处下起了毛毛细雨。
这时,人群被陈长安这样一弄,纷纷开始怀疑祭司。
“大家...别信...,他...”
“要是真有河婆存在,我这样瘦弱男子河婆一定不满意,我到是觉得你这样的女子河婆一定喜欢,来啊,大家把这祭司送给河婆,看看河婆喜不喜欢。”
当即,开始有人相信陈长安所讲,一直深受河婆迫害的人们自然不会想这些事背后缘由。
不过经过陈长安如此一说,大家转念一想,好像就是这个道理。
那就把祭司送给河婆看看,看看那位一直未曾露面的河婆喜不喜欢。
“我可是河婆使者,我看谁敢。”
眼见行事暴露,祭司察觉到不妙,人群逐渐将她围起来,打算把她丢到河水中,去见见那位不曾见过的河婆。
“你给我等着...”
留下一句话后,祭司就此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