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颜言冷嘲般不受控制的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
片刻后,少女停止下了笑声。
颜言双眸射发出一道幽冷寒气熠熠地光芒,盯着他的深邃蓝眸:“沈书均,我上辈子和你是最亲密无接的关系,你觉得说从你口中吐出誓言这两字,我会相信吗?又或者来说,我该相信吗?”
他沈书均那么偏执疯狂的人,从来不信神、鬼、佛些之说。
更何况只仅仅是糊弄那些迷信的誓言而已?
闻言,沈书均并未出声搭话。
他只神情静静地望着她,望着她那双因愤怒而显得十分灵动活现的漆黑眸子,她在那这话的时候,飞快地划过了一道浓烈恨意。
这亦被她身前的俊邪少年尽数收揽进了眼底深处。
二人只保持着这股死寂一般的静谧压抑气息,旭然沉静了许久。
直至三分钟的时间。
颜言就这样与沈书均相视相看了长长达三分钟的时间。
期间他们一直留持着不语的沉默。
没一个人愿意先开这个口。
少年男女在保持静谧气氛的霎时,二人周边是徐徐吹拂而过带着寒意的冷风,这寒风径直刮打在他们的面颊,手背身体四肢之上。
颜言感受到一丝刺骨寒寒的冷意,她四肢身体下一刻不受控制的缩了一缩。
“呵,这都被你发现了姐姐。”沈书均见状,一边慢条斯理地对她出声说道,一边快速脱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用。”颜言将自个身子往边上移动,躲掉他的好意。
少女拒绝的态度很冷绝,没半丁点的犹豫。
先前颜言怒意冲冲蒙住了大脑,所以她拉着沈书均就知道一路往前走,根本就没意识到他们走到了一个风很大的巷子口。
是距离学校开外几百米处一个巷子口。
这个地方呈九十度,有三个一两米宽的路口,正寒风聚集肆意狂刮的好地点,所以不冷才怪。
可就现在颜言就是冷死,也不需要他沈书均的衣服!
见她怎么也不领自己的情,沈书均当即下便皱起了眉头,他好看的眉宇间显出了一丝少女不易察觉的不悦,但还是耐下心来劝她:“穿上吧,这边风很大,你会感冒的姐姐。”
“不需要。”少女再次冷声拒绝。
不管沈书均怎么说,颜言就是怎么也不肯穿上他递给她的外套。
少年狭长蓝眸的眼角余光瞥着她抗拒的动作,于是眸色也冷了下来,他盯着她的眼,态度语气十分强硬:“穿上,别让我说第三遍好不好?”
颜言恼的直直转过身去面向一旁泛起绿色青苔的墙壁,她嘴上依旧如初不变:“说了不。”
“你不穿,我立马就让蒋依依尸体躺在衡水的校门口,别逼我姐姐,你知道的,这种事我是做的出来的。”
他说话的声音愈发低沉细微。
似乎小的如蚊一般。
若不是颜言向来耳力不错,还真听不到他说的后面那句话。
听到他的话时,颜言整个人都震惊不已!
她当下猛地转身,且一脸如看魔鬼那般摸样的神色看着沈书均,愕然地神情中夹带了几分地不可置信:“沈书均,你敢威胁我?”
他居然敢威胁她?!
这一刻,颜言再也感受不到外界身体传来的寒风冷意了。
她只觉自己因那话而如顿猛坠冰窖!
“你不穿外套,我就威胁你。”见她似炸了毛一样的冷色对着自己,沈书均的这心里直不好受起来,他强行掩融内心的极度不悦之感。
少年那蓝色眼眸里夹杂了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柔情光芒。
可面对这般摸样的沈书均,颜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四肢在逐渐逐渐地变得冰凉僵硬。
难道她努力了那么久,就.....都是白费的假象?
想罢自此,少女漆黑地眼眸底部深处划过一抹心痛。
她几乎是泪珠溢出眼眶,声音哽咽耿然耿耿地逐字逐句的对他说道:“沈书均,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像上辈子的轨迹靠过去?我努力了那么久,不想全都成了梦幻的泡影,真的不想......”
那样太累了。
真的真的很累的。
在遇上姜然之前,若不是因为家人的原因她都一度的认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荒芜目的,以逃离他为唯一的目标活着,可是老天爷让她遇见了姜然,遇上了那个总是温柔儒雅,眉眼带着浅笑的少年。
没靠近他之前,她以为他会是个性子很冷很冷的人。
可是当靠近了他之后,她赫然发现姜然却不似外表所看到的那般一样。
他和她是一样的。
他们二人都是外冷内热,只在乎自己所该在乎喜爱的亲人,别人的话是根本就牵动不起一丝一毫他们的情绪的。
在和他真正的确定了男女关系后,颜言是一度的想要和他长相厮守这一生下去。
可是他们之间却横着一个沈书均。
一个偏执到病态疯狂的人。
为了将来的美好日子,她一直在极尽全身力气的努力开导现在的他,给他讲很多的大道理,时时刻刻地想要让他清楚清晰的认知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与不同。
她想要告诉沈书均,喜欢一个人不是像他这样做的。
可是这些都没用。
沈书均或许天生就是个偏执的病态疯子,没人能够将他真正的引领到正确的爱念观点道路上。
没有人能够拯救的了他。
一旦被他缠上,那便是一辈子的悲哀。
“我这一生对你最大的宽忍便是拿你当做弟弟,若不是在海城时我与你相识的时间变早,我是就可以完美的躲开你,更甚是让你没有认识我的机会!”颜言此刻的情绪很激动,同地也很凄郁。
她面露痛苦神色的对他倾述事实,奈何那人终是无动于衷。
“言姐姐,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少年嗓音似乎柔似水到了极点,他心疼的以指背为少女拾去她粉嫩双颊边从眼眶内划落的如豆泪珠。
为颜言拭净了泪珠过后,沈书均双手温柔地捧着她的脸,软到极致的嗓音里夹杂了三分痛苦:“可我就是做不到放开你啊,怎么办呢言姐姐?”
这一刻,沈书均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