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七皇子夏侯旭肃清北部叛贼,名声大噪。
其领旨直返东黎复命,无需同边关大部汇合。
而边关同样接到了圣谕,留下汾陵侯镇守。
傅参参返回的这一天,慕瑾诗带兵打到了都城临阳。
不分敌友,拦着皆杀。
说是打到了都城,其实不然。
边关之地,京郊之处,腥风血雨。可入了城,便再没人敢上前了。
因为他们不敢再冒险了。
慕瑾诗明白,他们在忌惮自己。
有人欢喜,便会有人哀愁。
比起他此刻的狂放肆意,肖瑞那里不容乐观。
打从撤兵返回那天,他便被罚跪在祠堂。
“混账!”
四十岁的男子不由分说,狠狠踹在他身上。
肖瑞面色阴沉,却一言不发的忍耐。
那男子气得更甚,左右踱步,“你说是陈灼擅自袭击安阳,我且问你,陈灼去了哪里?”
“儿子不知。”肖瑞冷着一张脸。
“好一个不知!”肖纵冷笑一声,蹲下身来,“肖瑞,你以为出了平昌,就可以脱离我的掌控了吗?”
肖瑞微愣,眼里闪过一抹凶光,“父亲何意?”
“我何意?”肖纵勾起阴冷的笑,“事到如今,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你带的一兵一卒,都是肖家的军,有什么能瞒得过我。”
“你为什么擅自屠城,撕毁与安阳的协定?!为什么设计陷害陈灼?”
肖瑞静看着他沉默两秒,淡淡道:“父亲,我这可都是为了肖家。”
“陈氏太过跋扈,仗着边关之地的军马肆无忌惮,毫不把我们肖氏一族放在眼里,我不过是给了他一点教训而已,活不活得下来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至于撕毁协定......父亲真的以为他们是被迫的一方吗?”
肖纵双眸微眯,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肖瑞自然迎上他的目光,“陈灼本就没打算让慕锦诗活着回来……父亲想过没有,我们一同归来,如果慕锦诗在归途中死了,谁来背锅?”
“我不过是将计就计,为肖家铲除异己。”
肖纵轻笑一声,笑意不打眼底,“你还真是使得一手妙计!”
“都是父亲教的好。”
肖纵眼中闪过狠戾的幽光,一脚踹在跪坐之人的肩上。
肖瑞咬紧牙关,重新跪坐。
这一刻,父子俩的表情如出一辙。
头顶传来肖纵的呵斥:“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都给我烂在肚子里。陈氏虽是名目之敌,却也从未与肖家针锋相对。如今因为你,这层窗户纸是彻底捅破了。”
“不会的,父亲。我从未截击过陈灼,截击他的,是明侯的人。”
肖纵一怔,“你说什么?”
“儿子在撤离之时遭到了截击,我观察过领头的人,是明侯次子——明渊。”
肖瑞嘴角噬着笑,“那时安阳的援兵并未赶到,陈灼至今下落不明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他和我一样……遭到了明侯的截击。”
他每多说一句,肖纵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偏偏肖瑞又补了一句:“父亲,我们这位君主可一点儿也不糊涂啊,他早给慕瑾诗留了后路。”
肖纵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把拎起他的领口。
倏忽,门外传来声响。
是陈家家主陈霆毓赶来了。
肖纵眉头拢起,面露犹豫。
肖瑞探查出他心中所想,不紧不慢道:“您应该去见他。算算日子,此刻慕瑾诗也该回来了。陈霆毓此刻赶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肖纵冷哼一声,“你怎么肯定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肖瑞轻笑,满眼的盘算。
“就算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又如何?他毫无证据,父亲大可以把罪责安在明侯身上。您是将军,手握肖家军力,他即便不信,也绝不会与你撕破脸皮。”
“慕瑾诗才是你们共同的敌人......”
一番话,丝丝入扣蛊惑人心。
让肖综冷静下来。
就像他说的,肖纵将所有罪责推到明侯和他的儿子身上。
陈霆毓不尽全然相信,却也并未撕破脸皮,反而与他们合作。
肖瑞终是被放出了祠堂,他又有了新的任务,截杀慕瑾诗。
“明渊!他杀了我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眼前,是陈霆毓因愤恨而扭曲的脸。
他的眼中燃气熊熊怒火,攥在手中的剑也气得颤抖......
“若没有慕瑾诗的号令,他们怎么会痛下杀手?”
肖瑞在一旁幽幽道:“陈大人,当务之急是解决慕瑾诗,若小辈猜得不错,明渊就跟在慕瑾诗身侧。”
果然,陈霆毓的神色更加狠戾。
“……绝对不能让他活着进入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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