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里德尔
“我在霍格沃茨观察了那么久，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唉，那个时代啊，确实是非同凡响的时代。”
卡洛斯坐在黑湖的旁边，用藤蔓给自己编了一个小马扎，在他的身后，还放着十几桶装着白兰地的酒桶。
一只巨大的章鱼从湖水中浮现出来，卡洛斯将酒桶抛给章鱼，章鱼立刻就用带着吸盘的触手将酒桶卷到自己的下方，连桶带酒一起咽了进去。
“我懂，我明白，我也知道，我们是什么情况呢，你也能了解，说到底，我们都是一群可怜人而已，都有着不幸的过去，但幸运的是，我们都还有机会。”
巨大的章鱼明显有些迷茫，他又朝着湖边靠了靠，似乎是想要更多的白兰地。
“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吗？原来是这样……但也挺好，否则的话，那才是最绝望的吧，不要急，不要急，时间会给我们答案，也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巨大章鱼依旧迷茫，但他此时好像更想喝酒。
“唉……”
卡洛斯又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邓布利多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旁边。
“校长先生，晚上好。”卡洛斯微微垂首致意。
“不用那么多礼节，我只是一个老头子而已。”邓布利多温和的笑了笑。
“这只是表达我对您的尊敬而已。”卡洛斯重新直起身来，“您也知道他的故事？”
“啊，知道的啊，我和格林德沃曾经致力于追求这些史前的秘辛，所以对此自然了解的要比一般人稍多一些，但因此，我们也错过了太多太多。”
“我们不会的，我们和爱德华都更注重家人。”
“是啊，注重家人这是一个好习惯，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而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侯，已经太迟了。”
“有些事情只有逝去了才知道珍惜，就像山间的微风，就像林间的晚霞，就像湖面的波纹。”卡洛斯转过身，“我听马修说过一句话，叫做大树想要静止风却不允许，孩子想要赡养父母时间却不允许，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是啊。”邓布利多感慨的点了点头，“马修是个好孩子。”
“说起来马修……校长先生，我希望能够将他带离霍格沃茨一段时间。”卡洛斯说道，“您应该知道的，他和其他小巫师不一样，我们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
“我们出去走走？”里德尔问马修。
“你不怕被邓布利多发现吗？”
说实话，发生在霍格沃茨的事情，想要不被邓布利多发现，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刚开始马修还有那么一点点侥幸心理。
但自从每次违返校规后，不管又没有人看见都会被麦格教授罚写作业后，他就明白了，肯定是邓布利多在向老师打小报告！
“不会的，我可是一个幽灵，只要我们不要被画像看到就可以，对于平时违反校规的小巫师，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学生嘛，他们往往不会管得太严，学校对这一方面还是很宽松的。
毕竟我也曾经在这里上学不是？当然了，现在肯定不行，我的身份暂时不适合出现在阳光底下，你明白的。”
“呵。”
你要是哪一天敢出现在阳光底下了，那才是所有巫师的噩梦好不好，但是看着里德尔的笑容，他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也看得出来，里德尔对于霍格沃茨确实很熟，他们从屋子中出来，拐了个弯来到一个管道内，又从管道内滑下，很快就来到了城堡的外面。
这里是一片草坪，天空下着雨。
“你还用撑伞？”
马修见到里德尔手里也浮现出一把伞，不由得问道。
“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虽然我是个鬼魂……哦不，我甚至连鬼魂都不是，我只是一些记忆而已，但总得让我体验一下仍旧活着的感觉。”
“讲究。”
既然如此，马修也就懒得多说什么，反正霍格沃茨还是十分安全的，就算对方现在突然出手攻击，自己也完全反应的过来。
他们随便的找了个方向，走着。
“对了，你刚才说的秘密是什么？”马修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开口问道。
里德尔的嘴角浮现出微笑，一边走，一边开口说道，
“哦，五十年前，我曾经就打开过一次密室。
只不过那一次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差点因此而被开除出去，幸好一个傻大个替我背下了所有的罪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指的应该是海格？”
“除了他，还能有其他人吗？里德尔，贫穷但才华横溢，无父无母但胆识过人，是全校最优秀的模范生；而另一方面，则是四肢发达，粗鲁笨拙的海格，每隔一星期就惹一次麻烦，企图在床底养狼人，溜到禁林去跟洞穴巨人角斗……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这句话说的不错，你从哪听来的？
算了，那不重要，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我最开始其实只想留在霍格沃茨，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但是邓布利多拒绝了我，我一直都很尊敬他，或者说崇拜他更加合适，可是，他好像一直都十分警惕我，他从来都没有像其他教授那么喜欢过我。
后面的心里路程我想你已经也猜到了，对于黑魔法的研究让我丧失了理智，才成就了后来的黑魔王。”
“用理智来换取力量，我觉得这种行为很傻缺。”马修开口说道。
哪怕是不从形而上学的角度来看，说什么上一秒的你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下一秒的你，单单来看，失去了理智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现在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马修闻言，问道，“这也是你为什么想要重新收回你那些灵魂碎片的原因？”
“差不多吧，其实更多的原因，还是我在反思中，发现了一些我们以前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为什么黑魔法能够让人丧失理智呢？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黑就一定有白，万事万物，皆有正反……”
马修默默掏出一张长条纸，将其中一端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贴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摩比乌斯环。
里德尔：……
我在跟你说正事，你跟我搁这抖什么包袱啊。
“开玩笑的，你继续说。”
“经过我的调查，那些黑魔法的起源，很有可能并非来自于人类。”
“你的意思是……神明？”
“对，也不对，神明是信仰的集合体，但我想说的，却是另外一种生物，他们也被称作神，但却是邪神，或者说古神更为合适，他们来自于虚空之外，意识不知道要比人类高上多少个级别，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物。”
马修皱了皱眉。
“你的意思是，海神其实是古神？”
“你想多了。”
马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准备好的蛋糕，那是麦格教授闲暇的时候给他做的，专门还用魔法保存了起来，自从今天看完魁地奇比赛之后，他还没有吃过东西，现在吃了一些，顿时感觉好受不少，至少肚里有粮了。
里德尔则摆了摆手，继续道，
“海神，当然不是古神，但格兰芬多为了获得力量打败古神，曾经和海神做过交易。”
“所以，这和斯莱特林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在我原本的猜测中，斯莱特林之所以留下密室，是为了清除学校中的泥巴种，那条蛇怪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其实认真想来的话，这个方式其实有很多漏洞……斯莱特林是如何确定蛇怪能够正确攻击所有人，控制蛇怪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蛇佬腔，如果他的传人并非蛇佬腔那又怎么办？这里面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如果我们只思考单边逻辑的话，那么这样想当然是可以成立的，
但……
你觉得斯莱特林会是一个将所有希望都押宝在不确定因素之上的人吗？要知道，斯莱特林可不仅仅创办了霍格沃茨，提供了一个地盘，他还是那个时代堪称最厉害的魔药大师，而对魔药有深入研究的人，一定是一个严谨的人，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个违反常态的事情。”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有密室的出现呢？”
“这也是我在思索的问题，得到的信息太少了。”
“说白了，就是没有能力获得更多的信息，另外，你到现在也没解释清楚，斯莱特林和海神又有什么关系。”
里德尔瞥了马修一眼，“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话很危险吗？”
“我说的是实话，因为你确实没有解释清楚。”
“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直觉，直觉……你懂吗？等你对魔法的理解逐渐深入之后，你就会有类似的感觉，魔法和魔法之间是有相互联系的，那是一种玄妙的积累。”
“所以，这就是你被一个婴儿打败的原因？”
里德尔愣了一下，气得脸庞扭曲成一团，
道：
“那个人就是个废物，不用看我，我跟那个人才没有关系。
我是他的过去，没错，但是既然我已经苏醒了过来，那就意味着我已经有了不同的未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改变的我的名字，我为什么会抛弃掉我父亲的姓氏吗？我血脉中流的就是从我母亲身上继承而来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血。
那个肮脏、庸俗的家伙，就因为自己的妻子是女巫，就抛妻弃子？呵呵，既然他选择了抛弃我，那我一样可以选择为自己另取他名，等有一天我成为世上最伟大的巫师时，四方巫师都将闻风丧胆！”
“我明白的。”马修说道。
“不，你不明白！”里德尔狠声道，“伏地魔，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已经在用这个名字了，当然，只有我的知心朋友才知道，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过征服死亡，我只是想要改变世界……但很快，我就发现，那些普通人是如此的愚蠢，他们根本无法改变，只有死！
于是，我就赠与他们死亡！”
“可你最终失败了，不是吗？”马修道，“在最初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后来的你会变成后来那般模样，那还是你吗？”
“所以，这才是我想要再次改变的原因！我能够预感到，真正的密室中一定藏着能改变我命运的物品，所以，我才需要你成为我的帮手！”
“唉，现在看来，我不答应好像都不合适……但我真的不想答应。”
“只要你答应我，帮我打开真正的密室，我就用一件和海神有关的消息和你做交换。”里德尔开口道，“维肯·爱德华，他已经在海上漂泊了那么多年，是时候该回家看看了。”
“额……没准他更喜欢大海生活呢？”
马修叹了口气，太优秀真是烦恼多多啊，谁都想过来碰点瓷，更何况，这种事听起来就很麻烦啊。
没想到，里德尔却大笑了起来，
道：
“可他姓爱德华啊！”
马修再次叹了口气，这真是最大的理由了。
他沉默下来。
片刻后，摆摆手，朝着城堡走去，将里德尔一个留在了原地。
里德尔站在雨中，雨水穿过虚幻的伞面，又穿过他的半透明身体，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这一次，
马修虽然没有同意，
但是，
他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拒绝啊。
……
“没有拒绝的意思，就是答应了。”
湖畔的树下，萨麦尔轻声说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可以低调一段时间，多观察观察……卡洛斯他在霍格沃茨有什么发现吗？”
“嗯，有的，他已经给我传来了消息。”卡伦恩点了点头，”斯莱特林的密室，应该要被打开了，我猜测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我还找到了格兰芬多的踪迹，最后还有拉文克劳……马修和拉文克劳的女儿关系很好。”
“你指的是，那个幽灵？”
“没错，海莲娜·拉文克劳，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格雷夫人。”
“嗯，还有其他的呢？”
“因为上次邓布利多的缘故，所以马修体内的力量被提前牵引了出来，虽然说他是好心，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对马修的未来造成影响，卡洛斯说他已经用精灵魔法压制了一部分，但还是需要你来帮忙。”
“我？”萨麦尔皱了皱眉，“他不适合走我的路子。”
“但卡洛斯却说，你是他这方面最好的老师，事实上，我也这么认为，更何况，这是一个很好的你们之间相处的机会，不是吗？”
“唉……”
萨麦尔叹了口气，仰头，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