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感觉对方的脑子有病,而且还是有大病。
就算是想要招揽人,好歹也要说继续好话吧,比如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以后金钱美女都少不了云云。
但你这也太奇怪了吧,就靠这一番话语,就想忽悠我加入,真当自己魅力值爆表啊。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怕麻烦的性格,碰到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躲,还要跟你去统治世界,为你服务,拜托,他自己本身就懒得出奇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说话?”斯内普问道。
“因为他不想加入你们,更不想做坏事!”一旁的赫敏大声喊道,她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胸口处的衣袍,声音中带着颤抖。
“果然,泥巴种就是泥巴种,如此的不懂礼貌,竟然在我们谈话的时侯肆意插嘴。”斯内普嘲讽的说道,然后又看向马修,“是这样吗?给我你的答案。”
“没错,虽然我对做什么事不在乎,但我不喜欢麻烦。”
“是啊,竟然是这样,当年你的父亲,也是用这个借口拒绝的我。”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斯内普的嘴唇根本就没动。
“可恶……真是可恶……”
“就因为这个理由,你竟然拒绝了主人的恩赐?”斯内普难以置信的说道,“多么诱人的权力,你竟然用这样荒唐且可笑的理由拒绝了?”
“闭嘴……你不懂。”那个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跟他谈……面对面的谈判……”
“可是,主人,你的体力……”斯内普犹豫道。
“这点力量,我还是有的,对于古老的血脉,我们要予以尊重。”
马修一言不发,他伸出手,将马尔福重新拉起来,此时马尔福双腿在不住的颤抖,在如此大的恐惧下,他的下袍竟然变得湿润起来。
不过没有人发现。
而斯内普则伸出手,解下了他头顶的围巾,赫敏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着对方慢慢的转过身来。
她张大了嘴,但是根本无法叫出声来,在原本该是斯内普后脑勺的地方,竟然长着一张脸,这个小姑娘还从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脸庞,脸色苍白的宛如白色的粉笔一般,红彤彤的眼睛放着光芒,下面则是两条像蛇一般细长的鼻孔。
“马修·爱德华。”他耳语般念叨着。
赫敏几乎要倒下去,她将自己的身体都靠在马修身上,马修只好揽着她的肩膀。
“你和你的父亲真的很像,但你的眼睛更像你的母亲,当年我还在这里上学的时侯,你父亲曾是我的学长,那是一个学识渊博,但却异常低调的人,我曾经邀请过他加入我们,然而被你父亲用相同的理由拒绝了,这好像是你们爱德华家族的特质,聪明,但却害怕麻烦。”
马修点了点头。
“但是你知道吗?你父亲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父母把你丢下了整整十一年,为什么米勒娃·麦格对你那么好,甚至把你当作她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你天生就有异于常人的魔力,但却没人给你解释?”
“不知道,但我不在乎……离开了就离开了,我只要知道他们还记得我就好了,至于老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以及我的天赋问题……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马修反问道。
“别犯傻了!麦格根本就是在利用你!”那张脸突然恶狠狠的说道,“你父亲一生都在追求死亡的真谛,你真以为你们爱德华家族是怕麻烦吗?不,你们是根本就不敢出现在阳光底下,你们是被诅咒的血脉,亡灵巫师爱德华,如果你对一些历史熟悉的话,你就该知道这个名号的意义!
所以,我给了你父母一个机会,想要让他加入我们,然而,这个难得的机会,却被你父母拒绝了,所以我劝你投靠我,否则你就会跟你的父母下场一样,永远不得好死!”
马修哦了一声。
这种不在乎的表现让对方有些恼羞成怒,斯内普开始朝后退去,那张脸也就距离马修越来越近。
“看来用和平谈判的方式,是无法让你加入我们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使用钻心剜骨,那是惩罚敌人才会使用的咒语,我需要的,是你的真心投靠。”那张脸嘶哑着嗓子,“交给你了,我忠心的仆人,让他体会到什么才是恐惧。”
“不要再让我失望了。”那张脸闭上眼睛,宽大的围巾重新覆盖上去,斯内普转过身,用魔杖对准了马修。
“永夜重新降临,梦魇再临世间……”
一道漆黑的光芒猛地从他的魔杖顶端冒出,命中了来不及反应的三人。
周围好像一下子寂静下来,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响起,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风吹树枝掀起的层层树浪。
一阵孤寂感传来。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吞噬一切,梦魇重重……”
似乎有人在他的耳边低语,这次,竟然连树叶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就这样站在黑暗当中,身旁的赫敏不在这,身后的马尔福也不见了,莫尔也消失了。
这里只有他孤身一人,耳旁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心脏一鼓一鼓的正在跳动,提醒着他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
脚底有着微微的光圈,但并不亮,伴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不过马修并不怕孤独,事实上,他早早的就尝试到了孤独的滋味。
身在异国他乡,举目皆无亲人,还有比这更孤独的滋味吗?
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和秦的关系那么好的原因。
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场选最长。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赳赳老秦……
起来,不愿做……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要几乎哭出声来,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还特别厌恶自己的身体。
他经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一个人躺在树梢,一个人窝在屋里,在那个时候,孤独和寂寞就已经浸透了他的身体。
站在人潮汹涌的十字街口,人来人往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有他身体内的血液越来越冷,百无聊赖。
这难道不是孤独吗?
因为体验的多了,所以他也渐渐就不害怕孤独了。
他经常呆呆地望向远方,幻想自己是个盖世英雄,在他的幻想中,所有人都会佩服自己,称赞自己,所有人簇拥着自己,低吟华丽的赞歌。
也曾幻想身旁美女如云,一掷千金。
也曾幻想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随便踢起一块石子,便想象那是威力巨大的炮弹,最后在水面打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漂……
满世界都是呜咽的风声,仿佛有影子从他的身体中抽取灵魂。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借着脚底的光圈,他发现一个人正站在自己的身旁,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兜,动作随意,瞳孔漆黑,眉心间还有着一个火焰纹章。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