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齐名
“子芳,你的担心,为兄岂能不知?子芳,依你之见,我两兄弟除了与刘备厮杀,可另有他途?”
“我糜家世代在徐州,以经商为表,求仕为主。就算没有陶刺史,又能依附何人?袁术?曹操?刘备?”
糜竺一一罗列,至于三姓家奴吕布,糜竺压根没考虑过。
商贾之家,做生意最讲名声,糜竺和糜芳想洗白,当官为将,更不能与吕布沾上一丁点儿关系。
糜竺一个头,两个大,头疼不已,糜家依靠着陶谦赚来第一桶金,现在看来想保住财富和地位,忒难了。
其实,糜竺偷偷也向荆州刘表、扬州袁术表过忠心,然而人家对商贾之家,并不重视,这让糜竺只能在陶谦这一棵歪脖子上吊死。
“兄长,投谁,咱糜家恐怕都是被视为钱袋子,不得重用。不过,兄长,切莫与刘备军厮杀,我俩兄弟的武艺,你也是知道的,那刘备自征讨黄巾以来,战功赫赫,一旦打起来,我俩兄弟估计挡不下人家一招。”
“对了,兄长,我打听到了,琅琊那边,卞秉已投敌,成了刘备的粮官,而赵昱则私底下结好刘备,赠送了刘备不少粮草,要不咱也依样画葫芦,给刘备一些好处,让其陪我俩演一出戏,走走过场得了?”
糜芳没有糜竺那般大的野心,对于出仕当将军、当大官,没那么执着,头脑也简单,说话直来直去。
糜竺闻言,有些惊讶,不禁细问,说道:
“子芳,那刘备有何软肋?赵昱送了刘备粮草,我等再送粮草,自是难入刘备之眼,再说了,私自赠送粮草,无异于投敌,等陶刺史知道了,怕是也容不下你我兄弟,我糜家在徐州危矣。”
糜竺想过投奔刘备,但现在的刘备势力比陶谦还大,眼界也高,糜竺生怕刘备看见糜家乃商贾之家,直接罚没了糜竺、糜芳的家财,然后对两人视而不见。
糜芳一听,摸了摸鼻子,两眼一凝,笑道:
“兄长,说来好笑,卞秉投奔刘备,并非靠自身武力或才智,甚至也不用钱粮,你猜猜,用的是什么?是其妹妹。卞秉的妹妹卞玉,兄长应该有所耳闻,与咱妹妹齐名,如今听说被卞秉送了出去,才换来卞秉的粮官一职。”
说实话,糜芳心底还挺羡慕的。
在陶谦手底下当一介闲职将军,糜芳没捞到多少油水,还不如当粮官呢。
可惜,糜芳头上有大哥糜竺,当不了糜家的主,不然糜芳就带着妹妹糜贞,效仿卞秉了。
糜竺神色一紧,顿时有些了然,是人就有软肋,看来刘备这人,也好美色,和豫州曹操一样,先前曹操派人来向糜竺索要其妹糜贞,说是纳为妾室,好将徐州糜家吞为己有,化为钱粮后盾。
那时,糜竺没答应,主要是曹操的女人太多了,自家妹妹过去,得不到多少权柄。
但刘备就不同了。
刘备那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早就传开了,可见刘备的女人不多。
“子芳,此话当真?看来,得委屈妹妹了。只是贞儿她...唉!”
糜竺叹了一口气,糜贞的性子,糜竺和糜芳最清楚了,虽说是商贾之女,但最敬重英雄了,且糜贞为人最为主意,想要强迫糜贞嫁人,还得糜贞点头,看上眼才行。
当初,糜竺想运作一番,取代曹豹,曾求过糜贞,让糜贞去给陶谦当小妾,吹吹枕边风,却让糜贞给拒绝了,如此可知人如其名,极其贞烈。
“嘿嘿,兄长,先别告诉贞儿实情,就说我俩兄弟要率军出征了,上阵亲兄弟,我为大将,你为军师,但苦于军中无人掌管粮草辎重,让贞儿搭把手,暂且充当粮官。”
“带上贞儿,等到了下邳,见到刘备,说不定不用我俩兄长多言,贞儿自己看上了呢。这样一来,兄长如父,我等亦可当场玉成佳事,将生米煮成熟饭,人家卞秉做得了,我糜家为何做不得?”
这年头,乱世之中,裙带关系,最稳固了。
糜芳才不觉得靠自己妹妹,换来飞黄腾达,苟住小命,有何好丢脸的。
这叫投资。
糜家世代不倒,除了会做生意,最重要的是懂得见风使舵,擅于投资。
糜竺心动了,自家弟弟糜芳也有几分脑子,商贾之家,也许底蕴不够,但那股机灵劲儿,比谁都强。
糜竺点点头,又和糜芳对了对口径,只等明日出兵之时,哄哄妹妹糜贞一道启程。
说起糜贞,乃是徐州三大美女之一,与卞秉的妹妹卞玉,还有锦帆贼甘宁的妹妹甘倩齐名,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各有艳色。
除了糜家,另一处也是夜灯长明。
正是徐州的兵营。
此时,大营帐内,第一猛将曹豹坐在主位,身边是不受陶谦待见的徐庶。
曹豹解了腰间长剑,置于酒桌之上,剑眉一展,抬头望向徐庶,说道:
“先生,陶刺史固执己见,不惜先生大才,这可与本将无关,本将对先生的谋略,那是敬仰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敢问先生,你我两人,此战可有胜算?待到了下邳,虎狼环伺,本将该如何自处?”
曹豹的武力已达二流巅峰武将行列,隐隐摸到了猛将的门槛,但曹豹这人胆大心细,比武艺更强的,是曹豹的用兵掌军之能。
陶谦有眼无珠,曹豹却知水镜学院出来的人,尤其是水镜先生的弟子,皆有大才,一个个身怀绝技,并非平凡之辈。
徐庶笑了,陶谦坐拥徐州,足有一州之地,手底下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忠义之辈,糜氏兄弟一文一武,却掉进了钱眼子里,眼前筹划的更多是如何保住糜家,而陈登、陈珪两父子更不必多说。
心野着呢。
连徐州第一大将曹豹也对陶谦貌恭实违,阴奉阳违,实属可笑。
陶谦不败,谁败?
徐庶本来已经打算偷偷摸摸,连夜打包跑路了,现在曹豹问起,顿时就不妙了,溜是溜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