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睿明看到陈氏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好久没有和姒儿说话了,竟然忘了时间。”他笑了笑,“姒儿,我们快去用早膳吧,你还要去太医院点卯,可不要迟了。”
姜姒乖巧地点点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到了宫里,姜姒刚走进太医院就被小禄子给叫走了。
只是临走前,姜姒发现江明一直在看着她,似乎有话要和她说,可看到小禄子来之后,江明就不敢上前了。
姜姒挑了一下眉,快步跟着小禄子走出了太医院。
景阳宫。
墨星河见姜姒来了,便对她招了招手。
“司太医,你快过来看看这个。”
姜姒疑惑,走到墨星河身边,便看到桌子上多了一包药粉一样的东西。
“这是?”
墨星河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今早发现有一个太监鬼鬼祟祟的,我便让人拿下了他,搜身之后就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所以,我才会让小禄子将司太医这么匆忙地找来。”
姜姒了然,伸手拿过那药粉查看,才看了一眼,她就明白这是什么了。
“只是一些安神用的药粉,不过比七皇子平日里喝的安神汤的药效要烈一些。”
“若是喝了,便能昏睡一整晚。”
墨星河沉下脸,转头看向小禄子。
“小禄子,去把那个人带来。”
“是。”
不多时,小禄子就带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那个小太监刚跪在墨星河面前,便立刻大声求饶了起来。
“七皇子,奴才真的没有谋害之心啊,请七皇子明鉴!”
小太监声泪俱下,额头都磕出了血,墨星河依旧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你说你没有谋害之心,那你身上为何带着这个东西,还意图对我的饭菜动手脚?”
被墨星河这么质问,小太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小声地说了一句,“奴才冤枉……”
姜姒看着那个小太监,眉头轻轻挑起。
这个小太监不是小禄子身边的人吗?每次来给墨星河请平安脉时,这小太监不是都在小禄子身边鞍前马后吗?
她看了一眼小禄子,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只见姜姒凑到墨星河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他的脸色就变了。
墨星河的目光在小禄子和那个小太监身上转了转。
“司太医,你先回太医院吧,让你今日这么早过来,辛苦你了。”
姜姒垂下眼,“七皇子客气了,替您办事,是我该做的。”
“在下先行告退了。”
墨星河点点头,姜姒才转身退了出去。
她刚走到景阳宫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响亮的巴掌声。
姜姒没有停留,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回到太医院,江明就走了,脸上多了几分谄媚。
“司太医,你从七皇子回来了,一会可还有什么事要做?”
姜姒挑了一下眉,“江太医有事,直说便是,不用这样见外的话。”
江明长舒一口气,“能听到司太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知道司太医还记得姜夫人吗?”
姜姒点点头,“姜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江明有些不好意思道:“的确是出了一些问题,自从上次司太医帮姜夫人看过之后,便对司太医的医术十分佩服,昨日姜夫人的身子不太爽利,便想让司太医去看看。”
“不知司太医……”
江明说出这些话时,神情有些纠结。
姜姒也能理解,毕竟一直都是江明照顾姜曦的身体,如今却被姜曦提出要其他的太医来替自己看病,面子自然挂不住。
“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若是江太医也有时间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江明点点头,走出太医院时,还主动帮姜姒拿了药箱,那模样十分谄媚。
太医院众人都在背后看着,不禁有些唏嘘。
“江太医之前事事和司太医作对,如今怎么转性了?”
“谁知道呢?连江太医都怕了司太医了,太医院这天,怕是要变了。”
“下一任院首会不会是司太医啊?”
梁院首在背后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神色淡淡,站在一旁的章鹤不敢出声,直到梁院首转身离开时,他才敢小声地说道:“梁院首,我去提醒他们不要在太医院说出这样的话。”
“您放心,这样的事我还是能办好的。”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梁院首就打断了他的话。
“只是一些闲话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由他们说吧,司太医的医术本就不错,且又得圣上器重,取代我也是迟早的事。”
章鹤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安静地跟在梁院首的身后。
另一边,姜姒和江明已经到了姜府门外。
江明和门房说了一声后,门房甚至没去通报,便把他们带了进去。
两人还没见到姜曦的面,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你去花楼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赌场!你明知道自己的手气不行,还非要去赌,你知道我为你还了多少赌债吗!”
“我每次回来你都要吵这件事,烦不烦啊?而且你替我还赌债怎么了?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你替我还钱天经地义!为了几个小钱,你至于天天和我吵吗?”
姜姒看了一眼江明,“江太医,我们现在进去不合适吧?要不要让门房先进去通传一声?”
江明的神情也有些尴尬。
他虽然已经习惯姜曦和赵黎的争吵了,但在姜姒的面前,他还是有些挂不住脸。
“咳咳,司太医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和姜夫人说一声。”
说罢,他就赶紧拉着门房走了进去。
不多时,里面的争吵声就停止了,随即便有一个侍女带姜姒走了进去。
姜姒用余光环视了一下屋内,发现赵黎已经不见了踪影。
“让司太医久等了,方才有些家务事要处理。”
姜姒笑笑,“没事,我能理解。”
“不知道夫人的身子有哪里不适?”
姜曦看到姜姒,神情已经变得平和了许多。
“近来我总觉得下腹坠痛,可江太医替我看了几次,什么也没看出来,所以我才想请司太医来替我看看。”
姜姒一听,目光闪了闪。
这一胎,看来是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