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好了衣服,在黑夜中穿梭。
很快,他们就到了临江仙。
姜姒小声和伙计说明了来意后,就带着他们上了楼。
“伙计!酒呢!我半个时辰前就要了酒,怎么到现在都没给我拿来?”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叫住了伙计,伙计只能抱歉地对姜姒一笑,才转头去应付那个客人。
“哎哟,赵公子,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赵黎醉醺醺地皱起眉头,“本公子喝了多少酒关你屁事?赶紧给我拿酒来!”
“你是不是怕我不给银子啊?我娘子可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
他的叫声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但大部分人一听,就发出了几声嗤笑。
“赵公子,你家娘子都不是从镇国公府出嫁的,怎么算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
“就是啊,赵公子你还是少喝点酒吧,小心你家娘子又把你打一顿!”
“哈哈哈,你们可不要打趣赵公子,赵公子这才成亲几天,连家都回不了!”
赵黎喝了不少酒,再怂的人,现在也飘了。
他听着周围的嬉笑声,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你们都别笑了!我只是不想女人一般计较!”
“只要我回去,她肯定得跪在地上求我原谅!”
“我在临江仙这几天,花了这么多钱,她不也只是要那颗夜明珠而已吗!你们懂什么!”
众人对视一眼,笑得更大声了。
赵黎说的这些话,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信。
但赵黎现在的脑子不灵光了,听不出这些笑声的意思,还以为众人是在羡慕他。
他得意的大笑着,在人群中仿佛一个傻子。
姜姒挑了一下眉,开口问伙计,“赵公子这几日在临江仙花了多少银子?”
伙计在心中算了一下,“零零总总,大概有五、六万两银子了。”
“吃喝上没用多少钱,主要的花销是花娘和赌坊里。”
听到这话,姜姒笑了笑。
“还真是不少。”她意味深长道,“不过既然开门做生意,就不能有亏本。”
“毕竟风云楼也不是善堂,你说呢?”
伙计一愣,随即沉思了片刻。
“姑娘,公子先楼上请,小的这就去把阁主请来。”
说罢,也不管还在吹嘘的赵黎,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姜姒看着伙计走远,才抬脚往上走。
推开客房的门,姜姒就就看到乌溪正在和刘氏说笑。
乌溪看到姜姒一脸惊喜,“姜姑娘,你来了!”
刘氏没认出戴着人皮面具的姜姒,不由一愣,还是乌溪提醒,她才和姜姒打招呼。
乌溪高兴地起身给姜姒拿了凳子,对她身后的墨修凛视而不见,仿佛只看到了姜姒一个人。
墨修凛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很清楚他和姜姒在乌溪眼里的定位。
对于乌溪来说,他是乌溪的救命恩人,而姜姒却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这样的分量,自然没有可比性。
他默默给自己倒了杯茶,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刘氏。
前几日看着眼神已经没有光彩的女人,现在又重新焕发了生命力。
刘氏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即便看到墨修凛,也依旧落落大方。
她对墨修凛轻轻颔首,又温柔地看着姜姒和乌溪说话。
等姜姒和乌溪说完话了,她才轻声道:“多谢姜小姐救我出苦海。”
姜姒摆摆手,打量了刘氏一会,见她已经恢复了精神才开口,“我一直不得空,今日才来见你,幸好你在这里还算习惯,我就放心了。”
“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又或者想去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会帮你。”
刘氏垂下眼,“姜小姐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无以为报,不敢再求姜小姐再帮我什么。”
“这几日我在这里住着,觉得人这辈子并非只有一种活法。”
姜姒挑了一下眉,看着刘氏坚定的眼神,心中便明白了。
刘氏想要留在这里。
风云楼的花娘或者清倌人,都是苦命人,但她们谁也没有放弃过自己,依旧努力的活着。
难怪刘氏动了想要留下来的心。
“人活着才有希望,日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可以让乌溪帮忙传话。”
刘氏点点头,眼底满是感激。
这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姜姒才站了起来。
“我还有事要忙,先失陪了。”她淡淡道。
墨修凛跟着她一起离开,一前一后地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
无忧看到他们走进来,便勾起了嘴角。
“不过几步路的而已,竟然让我等了这么久。”
“和刘小姐多说了几句,耽误了些时间。”
姜姒看到无忧眼下的乌青,好奇地问了一句,“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
无忧不动声色地看了墨修凛一眼,笑了笑,“我要打理临江仙和天机阁,自然要劳累些。”
“正好我这几日睡得不安稳,你帮我看看,再给我开几副药。”
姜姒挑眉道:“天机阁的郎中医术不至于连两副补药都开不了吧?”
“这不是正巧你在这里吗?”无忧笑笑。
姜姒不置可否,却不知道在自己垂下眼后,墨修凛和无忧对视了一眼。
那个视线包含了许多,但更多的是一种警告。
等姜姒抬起头时,两人已经恢复了神色。
“你的肝火有些旺,最近觉也不多。”姜姒叮嘱道,“我给你开几副清热去火,静心凝神的补药,喝过之后,你的身子就能好些。”
无忧点点头。
“果然还是你更能让我安心。”
“今日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
姜姒直接了当道:“先前你不是和我说各势力的首领在京城露面了吗?”
“他们现在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可有别的情报?”
“比如他们因何而来,可有聚首?”
无忧摸了摸下巴,“关于这一点,我能回答的也不多。”
“因为这几日有好几个帮派离开了京城,从他们到京城开始,我一直有派人去盯着他们,但也没看到他们有离开住所。”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因何而来,因何而走。”
姜姒听罢,眉头微皱。
这才过了多少天,竟然就走了。
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