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
京城。晟王府。
外面锣鼓喧天,红绸挂满府邸,热闹非凡。
外面的宾客瞧着满脸阴沉的新郎官,不免可惜。
这位战功赫赫的晟王爷真是倒霉,娶了姜家那个恶女。
京城中无人不知,镇国公家的大小姐痴恋晟王。
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逼着镇国公去哭求皇上赐婚。
这才有了今天这桩婚事。
造孽啊!
端坐在屋内的姜姒被外面的喧闹吵的头疼。
太阳穴针扎一般的疼,随后铺天盖地的记忆汹涌而来。
娇俏的脸煞白一片,额上冒出冷汗。
片刻后,姜姒一把扯下红盖头,长长抒了口气,花了些时间理清思绪。
本以为自己车祸身死,没想到竟然穿越古代的大周朝。
而她现在是姜家大小姐姜姒,也即将是晟王妃。
而这桩婚事……来的可不那么正当。
门外传来响动。
姜姒立时抬眸去看,来人一身红色金绣锦服,身形高大,面容冷峻。
正是她的夫君——晟王墨修凛。
墨修凛走到床边,见姜姒摘了盖头,斜靠在床边,一双清冷眸子淡淡看过来,有一瞬惊艳。
只是再好看的皮囊,也比不过内心的恶毒。
墨修凛厌恶的皱眉,“别以为嫁到了晟王府,就能为所欲为!”
姜姒正待开口,却发现小腹处隐有酥麻的异样,四肢也逐渐无力。
她自小学医,不过瞬间就明白:
有人给她下药!
还是猛药!
姜姒忙将舌尖咬破,刺痛让她保持清醒。
忍着头疼翻遍原身的记忆,回想起出嫁前,庶妹给她递来的那碗粥。
看来姜姒在姜家也不如传闻中那般受宠,连庶妹都敢算计她。
这药凶狠,若放任不解,只怕自己会欲火焚身,七窍流血而亡。
心思辗转,姜姒已经有了主意,她将目光投到这位晟王身上。
这房间内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再无其他法子。
她吃点亏,先把药效解了再谈其它。
墨修凛见姜姒面色酡红,眼神微朦的向自己身上靠。
恍然想起那日,自己被姜姒算计,污蔑自己毁了她的清白。
皇帝要平衡朝堂,不能委屈姜家,便只能委屈他了。
墨修凛冷笑出声,一把捏住姜姒的细弱的肩,从腰间抽出匕首,毫不留情的抵在她的颈上。
“不怕死你就靠上来。”
大抵是厌恶至深,开了刃的匕首在脖颈上带出血迹,在雪白的皮肤上蜿蜒而下,没入衣襟。
姜姒抿紧唇,继续跻身靠近墨修凛,脖颈上痛感无比清晰。
这女人不怕死吗?
竟然当真敢靠上来!
墨修凛有一瞬愣住。
她借着墨修凛惊愕的间隙,抬手将一旁喜篮子里的绣花针扎入他身上穴位。
人高马大的男人立时被卸了力,歪头倒在大红的喜床上。
“你——!”
墨修凛猝不及防被偷袭,瞪大眼睛,看着身量娇小的姜姒费力将他翻过身来平躺着,又剥去身上衣物。
他睚眦俱裂,狠声呵斥,“你这不知羞耻的淫、妇!”
姜姒好心解释,“借王爷身体一用,解我身上虎狼之药,此等大恩待日后来还。”
说着又点了他的哑穴。
青葱般的手指放在唇边,“王爷噤声,不然将外人招来,瞧见您这副尊容——”
墨修凛没错过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当下更是对姜姒恨之入骨。
这女人!
当真该死!
一夜云雨方歇,喜烛烧尽。
姜姒看墨修凛红着眼瞪她,颇有几分心虚,旋即点了他的睡穴。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墨修凛听到姜姒轻声说道,“只怪这药太凶猛,既是我占了便宜,那嫁妆便给你留一半。”
“后会无期。”
她可不想这辈子磋磨在这王府里头,更何况,这男人明显恨她,与其留下,还不如此时跑路。
已过辰时,天大亮。
墨修凛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来管家。
他咬着牙问,“那个女人呢!”
管家“扑通”一声跪地,“禀王爷,王妃说知道王爷并不喜爱自己,愧疚难当,留下一封和离书,带着一半嫁妆回姜家去了!”
“她敢要,你们就敢给?!还亲自点清嫁妆送她回去?”
管家磕头喊冤,“王妃她……毕竟是王妃啊!”
又岂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得罪的!
墨修凛捏碎了桌角,脸黑如锅底,“还不去姜家把人给我带回来!”
府上的侍卫去姜家要人,结果过了一个晌午才回来,言道姜姒并未归府,而是半路转去出城,他们忙又追寻,结果发现马车在悬崖边翻了,姜姒也不知所踪。
“前几日雨天,山路泥泞,马车怕是失足侧翻,王妃极有可能已经摔下悬崖亡故了……”
墨修凛却是不信,冷声道,“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悬崖之下,派人下去找,京城方圆百里,都给我好好盘查!就是掘地三尺,也给本王把她的尸骨挖出来!”
只可惜,晟王府和姜府苦寻半月有余,最终却都一无所获。
而姜姒,早已乔装改扮,扮作村妇,潇洒离京去了。
她拿手的不仅是一手行针之法,更会改容换貌,连姿态都拿捏得十成像。
一朝穿越,睡了个男人,拿了无数钱财,她也不算吃亏。
可惜姜姒没高兴多久,就发现这具身体身中剧毒,而且貌似肚子里还揣了俩崽。
她咬咬牙,看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纠结万分。
“这可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