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资深老院长病情突然恶化,边沐心下自然微微吃了一惊。
千头万绪的,一时间,边沐也没听出哪里才是重点。
“你先别急!肖院长属于学者型还是专家型,还是二者兼备?”电话里,边沐忽然来了这么两句。
“肖老师毕业于北歧中医药大学,博士!一直没离开过临床,老父亲需要人照顾,老母亲和肖老师妹妹应付不过来,肖老师就调到省中医学院了,长期担任附属一院中医科主任,肯定是二者兼备呀!”电话那头,滕岱莉连忙将肖院长的简历大体介绍了几句。
“喔!那水平应该相当高喽!也难怪!自古医不自治!那……师母从事哪一行业?”
“师母?财务部吧,应该在一家上市公司担任财务主管之类的,具体职位不是很清楚。”
“师母是当地人?”电话这头,边沐似乎有点儿顾左右而言它的意味。
“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吧!”
“肖老师膝下几个孩子?”
“三个女儿,最小的也四十出头的样子,在三中高中部教英语,跟我平时还挺熟的,边大夫你这是……”电话那头,滕岱莉到底还是忍不住质疑了一下。
“按理说,病情没多重,常见老年病而已,怎么还越发严重了呢?!我只能另辟蹊径喽!那……据你所知,最近最后一位给肖院长会诊的是哪位名医?”
“这个我知道,孟淑兰教授,我还全程迎送了一下。”
“这样子啊……孟老师怎么说?”
“孟老师只是说……不应该呀什么的,没开方子,也没做其它治疗,陪着肖院长聊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就走了。”
“哦……难怪!听你刚才那意思,肖院长一直没住院,就在家里调养来着?”电话这头,边沐随口猜测道。
“嗯!肖老师那人特要强,自尊心极强,声称又不是什么大病,住什么医院呐!后来……病情有点失控,他就更不想入院了,感觉没面子吧……再说了,他们医院那边水平也就那样,所以……”
“没考虑上北歧母校走一趟?那边条件可是好多了。”
“没听肖家人说起这事儿,我也不敢多问,最近……肖家气氛有点那什么……你比我懂……”
“有句话,我就随便那么一问,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就当我没问过,行吧?”
“我懂!你问吧,没关系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一回,滕岱莉在电话里回答得还挺干脆。
不管怎么说,滕岱莉脑子还是相当好使的,最多平时就是不大用功,医术方面一直没什么长进罢了。
“咱这么说啊……自打肖院长贵体欠安后,上他们家探望的同行们,不论身份、年龄,男大夫多点,还是女大夫多点?”
“这……我还真没留意过……在我印象里……应该女医生居多吧,肖老师人气质超级好,那些男明星跟他一比都还相形见绌呢!口误,口误!我怎么能这么背后议论肖院长呢!总之,肖院长属于那种气质绝佳的知名学者风范。”
“嗯……那……家里请护工没?”
“找了一位,还是我从我们医院这边挑选的,人特好,专业,三十大几的样子,本地人,收费蛮高的。”
“这样子啊……我大体猜着一些,他们要是信得过你的话,下午6点之前……对了,忘了问了,孟淑兰老师之前,哪位名医上门给肖院长看过?”
“这……我得打电话问一下!”
“那你联系一下家属,我这边还有点小事,待会儿再聊。”说罢,边沐主动挂断了电话。
一抬头,叶护士正坐对面等他打完电话有事说。
“没问题!实际情况可能比罗大夫介绍还要好一些,你过去聊几句?”
“那就好!助理嘛!跟得上罗兄的工作节奏会更理想一些。”说着话,边沐起身上饮水区端那些面试道具去了。
叶护士跟在后面给他打个下手,边沐手端了两小盆,叶护士端着一小盆鹌鹑蛋陪在旁边。
“刚才那电话打得还挺长啊!我听见几句,怎么?晚上还得出趟外诊?”
“说是一位姓肖的老院长生病了,想让我过去瞧瞧,我听着没啥大事,先不管他!”
“没事就好,快过年了,非必要就别揽闲事了。”叶护士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说着话,边沐将手中的面试道具摆放在桌面。
“巩大夫是吧!我,边沐!罗大夫和叶护士那边对你评价都挺高的,原则上,欢迎加盟!不过……医馆那边底子有点薄,所以……丑话先说前头,别介意啊!患者及家属难免挑剔了些,医术方面咱们还得当众展示一下才行。”边沐笑着说道。
“应该的,您请出题!”那位巩姓女医生表情沉静回复道,一不慌二不忙。
“三个小盆三种水煮蛋,你懂行的,得戴上外科手套,不能借助指甲的力量,凭借掌心之力,手指指力作为辅助,麻烦你将鹌鹑蛋蛋壳去除一下,完整度越高越好。鸡蛋这边稍微难点,戴不戴手套你自己选择,如果可能,先把最外面那层硬壳剥掉,然后尽可能将中间那层凤凰衣完整取下来,事先声明,鸡蛋事先做过特殊处理,所以,难度不小;这边这几枚鸭蛋就比较简单了,去掉外壳之后,只要里面的蛋白毫无损伤就可以得满分。”边沐口齿清晰地将考试规则详细介绍了一下。
听到这儿,巩医生秀眉微皱了片刻,轻轻点点头。
“我只能试试,成绩不大理想的话……还请各位多多担待!”巩医生性格看上去甚是沉稳,说起话来也十分得体。
“客气!大家真没把你当外人,一道手续而已。”边沐笑着回应道。
这时候,边沐手机响了,估计是滕岱莉打来的,边沐装作没听见。
巩医生手法娴熟地戴好手套,口罩、套袖也一并穿戴整齐。
众人略微后退几步站那儿陪着。
站在桌前略微停顿了几秒,巩医生先是拿起一个熟鸭蛋的手心掂了掂,随后,就见巩医生左手拿起鸭蛋在自己右手手背骨节处不轻不重地三砸碰了几下。
刷!刷!刷!
巩医生手法非常熟练,一年平时就没少练。
很快,一个毫无瑕疵的鸭蛋蛋白已经剥好了。
边沐是大行家,当即意识到罗战旗有些话说得有些保守了,抬眼看了看叶护士,二人不约而同地朝罗战旗站立方向看了两眼,罗战旗目光显得有些躲躲闪闪的,没好意思跟二人目光相接。
边沐进一步认定,罗战旗跟眼前这位巩医生说不定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