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腾跃,民生渐趋富裕,市民们慢慢迷上了养生,养生之道自古就是传统中医的一个重要分支,也是中医的强项,由此,自学中医一族渐盛,今天,边沐就撞见这么一位。
作为正经八百大科班出身的新锐当红年轻中医医师,边沐深知自觉中医之难。
比如说,“识文断字”这一关就不大好过,现如今,边沐可以直接拿出手养身立命的高明医术,至少有一半是通过自觉获得的,精研精习过程中,边沐时不时就会遇到不少中医典籍特有的疑难文字,或查资料反复验证,或向有经验的师长请教,或搁置一边,在具体行医过程中反复验证……
边沐是过来人,精研过程中所付出的精力、时间、智力……他认为绝大多数普通人终生无以企及。那也就是说,普通人自学中医,在边沐看来,多多少少就是个笑话。
传统中医也好,现当代中医也罢,哪有那么简单?!
网络上那些自学中医的人群曾经也红火过一段时间,在边沐印象里,那些人后来一个个在网上也就渐渐销声匿迹了。
就边沐目前掌握的综合信息来看,眼前这位王姓作家应该是自学中医过程中走了弯路,而且……那些所谓“弯路”误导了他,直接导致他腰椎出现一定问题,已经有医生建议他做手术了。
边沐建议王姓作家先跟着自己学做一组头手倒立,即借助自己的双肘、头顶的承托之力,在边沐等人帮扶下,头下脚上,王姓作家得把自己支撑起来。
“为什么?!我去过那么多家医院,还从来没见哪位医生让我做这种倒立动作!边大夫!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话说到最后,那位王姓作家说话的口气已经变得有些不大客气了。
360行,面对陌生顾客时,只要对方很快流露出出言不逊的倾向,不用问,那人多半有些“市井底蕴”,通俗地讲,那人多半有点“街面根基”,这种人往往翻得起脸,承受得起惹事的成本。
眼前这位王姓作家已经流露出几分那种苗头了。
察言观色间,边沐猜测,王姓作家的稿子在网上应该卖得相当好,至少,他应该已经跻身月入10万+那个阶层了。
“它是这样的……冒昧地问一下啊!你平时应该有自学中医的经历吧?而且……有些内容,你或许还介入得不浅呢,比如说,如意金象功,你应该是练习了好久了吧?”边沐笑着猜测道。
一听这话,王姓作家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回复道:“可以啊!号脉号出来了啊!果然有两下子,看来,我这行气导引的功夫又有所增进啊!”
“呵呵……不用搭脉,刚才看你带过来的片子已经一目了然了,甚至于,核磁都不用看,仅那几张x光dR已经彰显得挺清晰了。”边沐随即笑着回复道。
“不是吧?!x光片都瞧得出来?!那我这进步得够快的啊!不对呀……我都练到那份上了,怎么腿脚开始麻痛麻痛的了?!”话说到最后,王姓作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相关功法可能练反了?也就是说,客观地讲,你在自学中医的道路上可能已经有点‘倒行逆施’的作派了。”笑了笑,边沐直接点到问题的要害所在。
一听这话,王姓作家当时就有点不大乐意了。
“边大夫!你可是小有名气的医生,话一出口那可是要负责任的。”很明显,王姓作家相当不服气,话里话外的还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这时候,边沐都怀疑他在网上成天都写了些啥。
“你对医学颇有兴趣,或许,你在网上发表的那些作品还带有几分专业色彩,不过……空口无凭,信得过我的话,咱先拍个片子?还是dR那种,你比一般市民可内行多了,两张片子往一块一比对,想必你自己就明白了。”边沐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那位王姓作家沉默了片刻。
“好吧!具体怎么操作?”
“你腰上已经出现症状了,不敢让你调用腰上的劲,我先叫个帮手。”说罢,边沐起身把罗战旗从楼上叫了下来。
边沐随手拿起三张检查片,对着光亮之处,向罗战旗解释了几句。
罗战旗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自然一听即明。
随后,边沐将王姓作家和两位陪同亲友礼让到处置区,地砖上铺垫了一个检查垫儿,不厚不薄,中医正骨专用。
边沐为主,罗战旗帮着那位王姓作家护着后腰,不费吹灰之力,人们就眼瞧着王姓作家头下脚上地倒立在检查垫儿上。
“王老师!放松,自然放松那种!你之前练的那些功夫由于运气方向有几个地方给搞错了,直接导致气血逆流,不仅无益,反倒有害,旁边有我和罗医生护着呢,你就放心大胆地自然放松好了,你那边放松的程度越高,待会儿咱们拍出来的片子就越明显。”说着话,边沐将王姓作家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一一解释了一番。
边沐手上有功夫,感觉王姓作家涌泉穴、腰椎中心点、百会穴全都拉成一条直线了,点手叫过一位中年男性亲友,边沐指导他应该注意些什么,腾出手,边沐退到一边。
随后,边沐又指导了一位更加年轻的男性亲友将罗战旗也替换了下来。
“罗大夫!麻烦你在旁边盯一会儿,我手机上已经定时了,到点我再过来。”说罢,边沐回诊桌那边接诊下一位女患者了。
26岁,正在家中休产假,婆婆和小姑子陪着一起过来的,生了个儿子,已经过了百天,这会儿在家里由女保姆照看,没跟着这位女患者一起过来。
症状比较单一,就是幻听。
有意思的是,该女患者一直没有出现耳鸣现象。
望闻问切,走完正常中医流程,边沐笑着冲旁边那位婆婆问了几句:“阿姨!我跟您这儿请教一下,您儿媳生日是哪一天呐?阴历、阳历都成。”
一听这话,那位老太太满脸疑惑地瞧了瞧身边的自家姑娘,轻轻摇摇头。
不用问,老太太压根不知道儿媳的生日。
“那……阿姨!您儿媳啥属相?这……您老应该记的吧?”
那位老太太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扭捏的神色,她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不记的了。”说罢,那位老太太目光闪烁地看了看自家女儿几眼,感觉这位边大夫这么问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