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陈冰都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笑着拍了下脑门,“啊,岁淮,我没跟你说么?哎呦,上次那个典礼我去了,看见时,想跟着你说来着,后来被人拉走说话,我印象里就一直以为跟你说过了呢。”
李坤听着,现场表演了一个翻白眼。
都什么记性啊。
人着等着听呢,怎么还能忘记了。
“所以呢?到底咋样?”李坤赶紧问。
“没戏,”说到这里,陈冰还挺沮丧的,“我特意去了一趟北美,拜托了我舅舅,我舅舅用了挺大的关系去找人,说是有这个人,但是凭我舅的关系,攀不上,后来花了不少钱,递了关系,对面只给了一句话出来。”
李坤瞪大了滑溜溜的眼睛,问,“啥?”
陈冰挠了挠后脑勺,说:“那边的人都没过来,只过来了一条很短的信息,说——”
【满了,不收人。】
这话几乎就是在直接说。
这公司的所有资源,所有配置,所有的经济大门,都是为周岁淮一个人开的。
陈冰笑了笑,对周岁淮说:“岁淮,我当时想问你来着,你跟毒蝎的老板,是什么关系啊,家里那头认识的人?”
否则怎么能下这么大功夫?
花这么多心思,开一家公司,就要一个艺人?
这是把公司开成了艺人工作室的节奏了。
“不是,”周岁淮说,“准备解约了,找不到人,就问问你。”
说完,周岁淮起身。
剩下陈冰在后头目瞪口呆好久。
什么?!!!
解约!
这么好的公司,舍得解约?!!
那他是不是又有希望了!
李坤走时,贴心的把陈冰合不上的嘴兜上,拍了拍陈冰的肩膀,“我们家少爷说着玩呢,走了。”
那一年,周岁淮拿奖拿了个大满贯。
合作了圈里顶级大佬,拍了好莱坞的电影,好童心了一波,跟几个孩子给迪士尼的电影配了音,这一年,周岁淮在事业上达到了顶峰。
耀眼夺目的太阳,让全世界都瞧见了他的万丈光芒。
这一年,程玉玉的姐姐成为了四小只的班主任,因为这个关系,偶尔程玉玉会跟着一起到周家坐坐。
周恩幼咬着棒棒糖,脸上有些不高兴,她站在楼梯口上,看着楼底下坐着的程玉玉问刘书意,“小意,你说,程老师这个月来家访,是不是来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刘书意点点头,“嗯,不知道,还以为咱们要高考了呢?”
两个礼拜,来了四次了。
也没什么说头,老二是很闹腾,打架斗殴的,可终归是七岁的小孩,能到什么地步?至于天天上门?
“上次上门,居然是为了二哥上课说同学坏话,这值得上门?”周恩幼眯起眼睛,脸上不悦神色很明显。
四个孩子里头,周恩幼跟扁栀最像。
不仅仅容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连脾气都像,不同的是,扁栀太早被磋磨了,而周恩幼却在一个健全的,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故而,她的性子,比扁栀可要张扬太多。
这孩子聪明。
一眼就看透了。
“小意,你说,是女老师看上了咱爸,还是女老师的妹妹看上了咱爸。”
刘书意:“老师的妹妹,程玉玉。”这很明显。
佣人收拾了房间出来,听见刘书意这话,笑了笑,说,“你两又没规矩拉,那得叫阿姨,回头被你们爷爷听见了,又得被骂。”
这家里,周恩幼天天被教训,上下都习惯了。
周恩幼皱了皱鼻子,对佣人比了个“嘘”后下楼了。
“程老师,”周恩幼乖乖的走过去,坐到椅子上,偏头对程玉玉喊了声,“姐姐好.\"
程玉玉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捏了捏周恩幼的脸颊,“这小孩,太可爱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比你们班主任小一岁,得叫阿姨了。”
叫姐姐……
那她跟周岁淮真成了,那不乱lun了么?
程玉玉不了解周恩幼,还以为着孩子小呢,可周家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鬼机灵的。
“是么?可我看你就是姐姐啊,怎么能是阿姨呢,我爸爸那样的老大叔,才能叫叔叔。”
周岁淮:“……”
“姐姐,你长的挺好看的、”
程玉玉有点跟不上周恩幼的节奏,“啊,谢谢。”
“不客气,姐姐,不是都说,长得好看的,都忙呢么?上次我在电视上看见你跟让人亲嘴了,你都跟人亲嘴了,怎么不忙着谈恋爱,天天有空来我家里呢?是分手了么?”
程玉玉都愣住了。
刚要解释,那是拍戏。
周恩幼又说:“你分手了,但是爸爸妈妈不会分手的,你来我家里,是做什么呢?我告诉你,我那几个哥哥是蠢货,我不是,你别小心眼,我看的出来呦。”
周恩幼的话落下。
程玉玉的脸色当即刷的一下红了,而后,又黑了,尴尬笑了两声,又讪讪的红了耳朵。
“脸红说明有廉耻,我爷爷说的,”周恩幼嘴上很厉害,“以后没事别来我家了,你又不是我们班主任,来多了,以后我妈妈回来了,会误会的,姐姐,你长这么好看,也不希望自己跟电视里一样成为别人感情里的小三吧?”
这话一出。
元一宁都被吓到了。
这孩子,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赶紧上去捂住孩子的嘴,低头低低教训,“谁叫你说的这些话,胡说八道什么呢。”
周恩幼嗯嗯呜呜的,“电视里的,原配的妹妹就是这么说的,我替我妈妈说的,我妈妈迟早要回来的!”
周恩幼跟扁栀学过一段时间的中医,对扁栀的个人崇拜达到了顶峰。
这些年,扁栀离开,周家人只说扁栀出国学习了,孩子便以为扁栀迟早会回来,家里来了个陌生女人,周恩幼都十分警惕,生怕有坏女人趁着妈妈不在,抢走周岁淮。
“不好意思啊”元一宁对着程玉玉跟班主任笑了笑,“那个,岁淮,你招待一下,我带孩子上楼,”元一宁把人提上去,一边上楼,一边拎着耳朵教训,“胡说什么呢!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周恩幼梗着脖子,声音挺大的,“我没胡说,奶奶,您敢说那姐姐对爸爸没意思?我又没眼瞎!”
元一宁闭了闭眼睛,她也没眼瞎。
那不是人姐姐带着班主任的头衔来的么,她能怎么的,还能不让人进门的。
周恩幼撒泼打滚的一番,而后抱着元一宁的腰,安安静静的郁闷了一会儿后,说:“奶奶,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她还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