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子?我不认识。”张长芳摇摇头。
她说着话,并没有停下脚,急着要赶到婆婆家,打听丈夫周天奎的消息。
她怕丈夫刚升职,自己还没有享受这份荣誉,他就出什么意外。
三娃子紧跟着张长芳,“嫂子,三年前我来时,周妈妈说你们夫妻俩送军粮到扬中。”
“你这个人,怎么了?”张长芳生气了,“我说有急事。”
三娃子解释道,“嫂子,借一步,就几分钟,可以吗?”
“有话下次再说,我着急找周天奎,找我丈夫。”张长芳心里真想骂人。
“嫂子,周天奎,周副乡长在大堤上呢。”三娃子怕张长芳不相信,特别说明道,“我也是刚从大堤上下来的。”
“真的?”张长芳为了进一步确认,停下脚步。
“错不了。昨晚三王河水位大涨,村里领导干部都到抗洪第一线了。”
“我家天奎也是的,有事也不与我说一声,害得我为他担心受怕一晚上。”
张长芳说着,打量着对方,“三娃子,你是定远人吗?好像我们认识。”
“当然认识。”三娃子说得很详细,“嫂子大名叫张长芳,定远张集镇张庄人。”
“对对,你叫什么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叫张文远,乳名三娃子,也是张庄人。现在从部队转业,主动要求到杨村来,与村民们一起建设社会主义。”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杨村的张支书。昨晚的信是你送来的?”
“我怕秀姑着急,所以所以……,刚才走到周妈妈家门口,听到有几个人在说话,也不知她在不在,就没有贸然进去。”三娃子说话不那么流利了,仿佛有什么心思被人看破一样。
“张支书,你想见见秀姑?这是件小事。包在我身上。”张长芳说着,抱着小建国,急步赶往婆婆家中。
她进了东厢房,小建国见到妈妈很高兴,就急着要妈妈抱。
秀姑抱起小建国,“昨晚,有没有哭呀?”
张长芳接过话茬道,“没有,没有,乖得很。”
“乖就好,乖就好。”秀姑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秀姑,奶水多吗?”张长芳关切地问道,她不知道怎么向秀姑提起三娃子想见她的事。
“奶水不多。也许早产,我的身体还没有准备好的原因吧。”
“等会儿,叫我婆婆杀只老母鸡熬汤,为你补补。”
“真是挺辛苦周妈妈了,今个起大早就杀了一只老母鸡,早上就喝了一大碗。”
张长芳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放在秀姑手中,并抱起小建国道,“这是三娃子给你买补品的,他说这叫人民币,在全国各地可以流通的纸币。”
“三娃子,他在哪儿?”秀姑一阵惊喜。
“他在半路上等我消息呢。他想看看你,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三娃子是我的大哥,是我秀姑的救命恩人。”
“我就怕郑大牛吃醋。他人呢?”张长芳有点担忧道。
“他吃醋说明爱我呗。大牛说先去村政府报道,然后还是挨家挨户动员,参加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事。”
“大牛干工作这么辛苦,你就不必见三娃子了。这事让大牛知道,他又要误会你。”张长芳提醒道。
“长芳,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我与大哥之间人正不怕影子歪,如不敢见,反而倒说明心中有鬼。”
“好。”张长芳抱起小建国,“我尊重你的选择,叫你的大哥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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