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萨仁醉眼迷离,“我告诉你,你先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金辰:“......”真醉了呀?
这醉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当戚无影进入汗庭王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刺杀父汗的刺客。
他天人之姿,玉树临风,虽然人如寒玉般的冷,但也不是一个东城卫的太监可以配的上的。
那样的人,就该配本公主才对......”
金辰越往后听,后脊背就越凉嗖嗖的。
果然!被自己猜着了!大人惹了桃花债。
虽说做驸马挺好,但到底是异国他乡的驸马,哪有做金羽卫自在。
得想办法转移这个公主的注意力,让她自动忽略了大人才好。
大人不要太感谢他啊。
“后来,本公主混在了舞姬里,一剑刺向了慕子易......”
金辰心里一个哆嗦,太有代入感了,光是听着就觉得疼了。
真险!这女人,太可怕了。那再后来呢!
“喂,醒醒。”金辰拍着萨仁的脸颊,“醒醒。”
真是的,话说一半就醉倒了,早知道这公主的酒量这么浅,他何苦拿着这种高浓度的酒。
话没套出来,还要给她善后!
妥妥的大冤种。
金辰无奈的笑笑,只得把人送了回去。
清晨,一缕阳光直射进萨仁的房间里,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照的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她抬手挡在了眼睛上。
不对啊,自己明明是在凉亭里喝酒,怎么就到了房间?
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还是那身衣服,心下稍安。
看来,是金辰送自己回来的。
一夜宿醉的萨仁,冷水洗漱,精神精神,大家应该在等着她吃早餐了吧。
该来的都来了,就差慕子易了。
被包成木乃伊,遮挡视线的慕子易,走路都不敢太大步的,这两天已经撞翻了无数的东西,不知被笑话了多少次,这回可不能再丢人了。
“砰。”
一声巨响,一个置物架被她撞到,架子上的酒坛碎了一地。
“站住。”魏言叫住了她,肉痛道:“别再走了,再走我这就真不剩什么了。你等着我去把你引来。”
“还是我去吧。”戚无影拦下魏言,自己来到慕子易面前。
戚无影伸手到慕子易面前,慕子易只是拉了他的衣袖。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经了,他都有点不习惯了。
“就你这么笨,还是拉手吧。”
戚无影不由分说,牵起了慕子易的手,整个人散发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慕子易瞄了他一眼,还是那个独断专行的大冰块。
他连瓦剌公主都看不上,不知道将来哪家小姐会有此殊荣,被这戚大人看上。
“我说,砸坏了我魏言的东西,是要赔偿的。”
魏言一转头,正好迎上戚无影的眼眸。
“不知毒圣大人要如何赔偿?可以列一张清单,送到我府上,自有管家派人送来银两。”
“那倒不必这么麻烦了,你们去集市上重新采购一批新的即可。”
开什么玩笑,自己这副样子,逛街?
“我这包的木乃伊”一样,怎么逛街啊?慕子易抗议了。
“今天就不用包成这样了,你先等等。”
随着魏言解开的纱布,慕子易的脸缓缓的露了出来。
“嗯,恢复的不错。”
“真的?”慕子易凑近了水面倒影一看,我去,这还叫不错!
疤痕也还在,不过乌青却下去了大半,说明毒素已经得到了控制。
虽然没有自己期待的那么快,但是额头恢复的快一些,已经很好了。魏言已经言而有信了。
头发也渐渐地暗了下来,只有阳光下才看得到蓝紫色。
出去戴着面纱逛街应该不成问题吧,跟现代人戴着口罩一样,谁认识自己啊!
“对了,萨仁,你来到这里还没有逛过这里的街道吧,要不要跟我和戚大人一起?”
“好啊。”萨仁爽快的答应。
金辰瞥了慕子易一眼,这又是什么操作?对情敌如此大方吗?
也对,慕子易就是个心大的人,她若是不心大,怎么会把人带回来。
决不能让萨仁再因为争风吃醋刺伤慕子易。
“可否带上我,你这两天砸的东西实在有点多,我想帮你们拎着。”金辰毛遂自荐。
盼什么,来什么。
免费劳动力,何乐不为呢!
再说了,萨仁喜欢热闹,只有戚大人这个冷场王在,多尴尬。
“好哇,就这么说定了。”
中午的阳光不算浓烈,在这春日里正好,街道两旁的商品铺子里各式各样的吃食、生活用品,纸鸢玩具等等应有尽有。
时不时的有些小店老板吆喝着生意。
街道宽阔,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萨仁一身的异族服饰,着实扎眼。
金辰带她去了成衣店铺,挑选两身汉人服饰。
当金辰和萨仁出来店铺时,却不见了慕子易和戚无影的身影。
奇怪,这两个人去哪儿了。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个季节,出来踏青的人也比平日里多出很多来。
戚无影此时和慕子易走散了,也不见金辰,索性也就在茶楼点了壶上好的茶水,倚靠在窗边小酌,楼下的动静尽在掌握。
若是发现了慕子易的踪迹,也能第一时间把她带回来。
慕子易来到一家名为悠悠赌坊的地方。这个名字起的也太随意了吧。就冲这个名字,她不去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来到这大魏,还没有赌过呢,所谓小赌怡情......进去玩两把怕啥。
还能出了什么事。
慕子易进了赌坊,随意的逛了一圈。
赌坊一阵阵的喧闹声,赢家欢呼雀跃,输家不服的骂骂咧咧。
“呦,这位小哥,来两把?”赌坊的伙计热情的将慕子易迎了进去。
“好啊。”
慕子易进来看了一圈,很多玩法她并没有接触过,不过最简单的比点数大小摇骰子还是可以一试的。
挤进去人最多的一个赌桌前,听着身旁人声鼎沸,她随意的拿出了一块碎银压了一个“大”,视线在周遭赌徒的身上转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庄家的身上。
对方是个中年男人,面容严肃,他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手中的筛盅,“咚咚咚”的摇起了骰子......伴随着他向后抖动的耳朵,看着颇为狠厉精明。
“咚”,最后筛盅和桌面碰击出一声响亮的声音,打开一看。
“大”。
对于这种小打小闹的,庄家也没有什么损失,他连个正眼都没抬一下。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慕子易开始增加了赌注,银子的数额也开始增多。
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是连着几次都中,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小子怕不是个中高手吧!桌上的其他赌徒也也算看出了点门道,也跟着压了起来。
庄家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正前方的小个子男人。
却见他这次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张银票,还压在“大”的上面。
她身边离的近的一看这数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千两的银票!
庄家看众人的视线全部都朝慕子易看了过去,他也余光斜了一眼,正要抬手的掌心,微微不可闻的抖了一下。
旁边的人对慕子易的信服可是如同看见了权威,甚至已经压了“小”的,通通都改了“大”。
众赌徒齐齐吆喝着:“开......开!”
庄家面无表情的打开了筛盅,还真的是“大”。
“赢了!赢了!”
“太好了!”
赌场里,这一桌的欢呼声尤为明显,其他桌上的赌徒也纷纷好奇的看了过来。
有不少赌徒当即过来打听了情况,好家伙,都齐齐红了眼!
顿时,整个赌场大部分的人都围拢了过来,还有人突然喊道:“这不是去年赢了三千两的小哥吗!跟着他赌,准没错。”
慕子易不悦的看了说话人一眼,这不是给自己招黑呢吗。
去年,原主也来这里赌过?难怪这庄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那她去年在这里可是得罪了人,需要自己来填坑?
其他赌桌上的赌徒也不赌了,都围在这张桌子前,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更有甚者搬来了桌子椅子,站在上面探者头的往里瞅。
慕子易心想等回头把那蛇皮给卖了,就不用为五斗米折腰了。若这次公差结束,也快要到太后娘娘的生辰了,这原主既然是公主,礼物总不好太寒酸吧。
跟这些赌徒相比,慕子易倒是淡定的多,又从怀中掏出一千两,连同先前的本金与赢来的,落在一起,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笑意。
“你们都堵在这,实在是氧气不够,热死了。”慕子易面色红晕一片,额头上也沁出了细汗。白皙无暇的素手挥舞着手中的银票,轻轻的扇着风。
“是是是,大佬在这,应该给大佬伺候好。”指望着跟着慕子易赢点钱的堵徒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完全忽略这矫情的死娘炮,笑意盈盈。
“我给小哥扇风。”
“哎,还是我来的,你那笨手笨脚的......”
结果......来自四面八方的扇子,群魔乱舞,还好这发髻梳的够结实,不然非得吹成汉奸头不可。
庄家在赌场也是见过世面的,他面色不变,手里的筛盅越来越快,几乎已经有了重影。
庄家结束了摇筛盅,“咚”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扫了慕子易一眼,“投注吧。”
慕子易微微一笑,从怀中又抽出一张银票,数额依旧是一千两,总共四千两,都押在了“大”上面。
看着慕子易那么淡定,淡定好像有透视眼一样,拽的欠抽似得。又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众人有银子的,也赶紧往“大”的上面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