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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漫长的走廊,视野一下子变得明亮开阔起来。

几盏油灯亮着,贺兰潋索性熄了火折子。

不确定这里面会不会突然冒出人来,一行人维持着高度警惕。

他们来到一处房间,地上摆放着几个箱子,挑开一看,无外乎都是些金银珠宝。

明姝和闻人白痴痴望着,俨然走不动道了,两个穷逼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好多钱!!”

不说堆积成山那么夸张,不过面前的数额也不算小了。

这宅子的主人家底颇丰啊?

贺兰潋挑了挑眉,脸不红心不跳:“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们的,这都是我白莲教的财物!再看收钱了啊!”

明姝和闻人白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人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不要脸的?

两人齐齐道:“呸,无耻!”

贺兰潋面色淡定。

司褚倒没什么情绪,上前两步弯腰摸了摸箱子,捻了捻指尖,神色若有所思:“刚搬来没多久。”

如果是常年堆积在这里,应该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当然,也不排除主人格外爱惜,时常打扫。

不过看这宅子的陈设,这点钱财宅子的主人应该不放在眼里,不然也不至于直接就将这么多财物堂而皇之放在这里,却没有设置什么防护措施。

所以,这财物应该只是用来迷惑人的。

众人面面相觑,认真地听他分析,然而司褚却没继续往下说,而是抬了抬下巴:“往前看看。”

其他人自是没意见。

往前走,穿过一道暗门,他们又来到一处石室。

这里摆放着许多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放着许多书,看样子应该这宅子的主人还是个书籍收藏爱好者。

闻人白目光掠过书架,忽地一凝,快步上前,珍而重之小心翼翼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捧着翻阅起来,原本平静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

他的异常自然没错过众人的眼睛,明姝上前两步,好奇地弯腰看了眼封面。

……没看懂。

这不就是一本普通的书吗?

“你发现了什么?”

闻人白没立刻回答她,双手颤抖地快速翻阅了几页,因为激动,胸膛急剧地起伏,明姝都担心他下一秒会晕厥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谨慎地合上那本书,像完成了一件庄严神圣的使命,面颊泛着红晕,语气兴奋道:“这是高阳先生的《阴阳论》,里面详细记载着他毕生在风水命理上的研究,如今已成孤本,万金难求!最最重要的是,这本书,是他的真迹!”

明姝不知道这位高阳先生有多厉害,不过连闻人白都对此人如此推崇,想必定然是非常厉害的,最重要的是,她听到几个字——

“万金难求!”

她神情恍惚地望了眼四周的书籍:“我以为人家只是书籍爱好者,没想到人家是个古董收藏家呀!”

是她肤浅了!

贺兰潋听着,默默将手里把玩的一本书放了回去。

这是出于对金钱的尊重。

明姝打量着满屋子的书籍,眼神好奇:“看样子这座宅子的主人颇有些来头呀!有打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吗?”

金银珠宝都还好说,可是这些孤本,可不是仅凭财力就能弄到手的。

而且白莲教既然选在这里作为根据地,想必定有其用意。

“之前倒是有问过太守。”闻人白眸光亮了亮,“据他所说,这宅子的老爷是晋城的首富,姓严。”

明姝等人安静等待着下文,却迟迟没见他继续。

她皱了皱眉,语气不敢置信:“就没了?”

闻人白呐呐地道:“没……没了。”

她翻了个白眼,语气难掩嫌弃,连带着旁边的贺兰潋也被拉下水:“合着你们俩打听了半天,就只打听到人家姓什么?”

贺兰潋脸色有点黑:“那太守说,这严老爷并不是本地人,前些年搬到晋城来的,似乎是身体不太好,正妻早些年因病逝世,倒是有几位妾室,不过都不怎么露面,膝下无儿无女,神秘低调的很,平日里也不爱出门,连见过他的人都少之又少。”

见都没见过,从何打听起?

明姝摸着下巴,眼神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个严老爷很可疑呀!”

一家子都神神秘秘的。

人都有着炫耀的心理,这严府家底雄厚,那严老爷身体不好不爱出门也就算了,可是那几位妾室都是女人,谁还没个攀比的心思?

她见过的盛京的贵夫人们,三天两头就搞个茶会诗会聚一聚,为的就是炫耀自己的丈夫和儿女,顺带再嘲一嘲自己的塑料姐妹,见到对方过的不顺心自己也就开心了,然后再聊聊最近的八卦,那小日子过得叫一个精彩。

而这严府的妾室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而且,那严老爷究竟是真的身体不好,还是打着身体不好的借口偷偷搞什么大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确实可疑。”司褚眸光微冷,逡巡四周。

身为皇帝,他自然有自己的消息网。

每个州府的名门世家商贾富豪,他不说每个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心里也有把称。

若是等哪天心情不好,就挑一两个害群之马来杀鸡儆猴。

这样宛如一把刀悬在头顶的滋味,多少也能震慑一些人。

可这严家,他却没有丝毫印象。

有着这么惊人的财力,金吾卫那边不能瞒报。

那么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很值得深思了。

一个小小的晋城,竟然藏龙卧虎!

司褚心下冷然。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些人的势力都能做到只手遮天,若是他此趟没来呢?

恐怕等这股势力渗入盛京,不……或许已经渗入了!

明姝他们倒没想这么远,只是震惊于这严府的家底。

“有打听到,严家是干什么营生的吗?”

这样的家底打拼下来,得有个好几代吧?

“据说,他祖上是盐商。”

“盐商?难怪这么有钱!”卑微打工人闻人白留下了羡慕的口水。

司褚沉眸暗忖:是不是真的,回头让追影查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