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预料到他在这,然后提前设下埋伏?
东野白棨十分不解,同时他也陷入僵局当中——这只脚一旦挪开,很有可能发生爆炸,至于爆炸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
而库拉索注意到这是个好机会,她迅速上前,将匕首架在东野白棨的脖子上,冷声威胁说:“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东野白棨没想到库拉索会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他微微一愣,突然有了个猜想。
库拉索她……该不会失忆了吧?
听秋元佑希说库拉索被车撞了,头部受重伤,因此不记得自己是组织的人也很合理。
为了进一步试探,东野白棨暂时忽略脚下的炸弹,皱着眉看向库拉索:“你不知道?”
库拉索面无表情的盯着东野白棨。
“好吧。”假装被库拉索威胁到,东野白棨耸耸肩:“你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必须除掉你,仅此而已。”
既然库拉索失忆,那么这将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让她相信自己是组织的敌人,那么她背叛的罪名就成立了。
不过目前他最需要处理的是脚下这枚炸弹,暂时不清楚是谁干的,至少有一点能够排除,一定不是库拉索。
库拉索既然失忆,那么就不可能做出埋炸弹的举动,毕竟她现在连基本的格斗招式都忘的差不多了。
那会是谁呢,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害自己?
东野白棨内心想到的第二个人是贝尔摩德,不过很显然,贝尔摩德不会使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自己,她更喜欢借刀杀人,比如利用波本解决自己。
可是除了贝尔摩德之外,东野白棨实在想不到自己还得罪过谁,毕竟那些真正和他有仇的几乎都被他干掉了。
估计现在他们的坟头草都长得老高了。
想不到人,也不知道脚下的炸弹威力到底有多大,东野白棨看了眼紧贴着自己脖子的匕首,并顺着匕首看向库拉索冷冰冰的脸。
很显然,库拉索并不满意东野白棨给出的这个答案。
眼看库拉索想要将他这个“没有价值”的人干掉,东野白棨立即出声补了一句:“你应该很想知道你是谁吧?”
库拉索准备动刀的手顿住。
东野白棨定定的看着她,声音放缓,充满了诱惑力:“我知道有个地方,一定能帮你找回你的记忆。”
库拉索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挣扎,明知道这就是个陷阱,可她真的迫切想要知道自己失忆前到底是谁。
她需要一个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凑过来,我悄悄跟你说。”东野白棨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宛如蒙骗迷途羔羊的大尾巴狼。
库拉索心生警惕,匕首在东野白棨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的红线:“别想耍花招。”
嘴上这么说,库拉索还是诚实的凑过去几分,她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而就当库拉索靠近的一瞬间,东野白棨抓住机会,一把控制住库拉索的手腕,狠狠的一扭,将她手中的匕首夺过来,同时脚用力一蹬,带着库拉索迅速向旁边卧倒。
“轰——!”就在东野白棨脚离开地面的一秒钟后,原地发生小规模的爆炸,东野白棨和库拉索两个人近距离收到炸弹的冲击,几乎都被震的咳出血来。
尤其是库拉索,之前的重伤都没好,现在这一击差点要了她的命。
“你、卑鄙无耻!”库拉索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她以为炸弹是东野白棨安装的,为的就是让他们两人同归于尽。
可库拉索目前还不想死,因此她才会格外的愤怒。
东野白棨也很狼狈,他撑着旁边的柱子,一边喘气一边准备嘲讽几句,结果这时他的手机里传出警报。
是秋元佑希那边出事了。
东野白棨迅速拿出手机查看,语音助手发出了一个鲜红的惊叹号,随后立即将数据发送给东野白棨看。
秋元佑希的心率飙升,可监测结果显示他并没有在做剧烈运动,也就是说他目前并没有和琴酒打起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受了不小的伤,为了促使血液循环加快,身体会控制心跳加速跳动。
不行,他一定是被琴酒发现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进行干预,琴酒一定会将他干掉的。
情急之下,东野白棨冷汗都流了下来,他忽然想起琴酒之前因为自己的伤而停顿了追捕安室透的步伐,他决定再赌一赌。
他命令语音助手联络琴酒,同时自己看向满眼怨恨的库拉索,脸上带着几分疯狂的笑意:“你不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吗?”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狞笑着说道:“杀了我,你会知道答案的。”
两人都是负伤的状态,情绪也都不太稳定,尤其是库拉索,被东野白棨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之下,她双眼都泛起红血丝,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愤怒,但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必须死。
找回记忆已经成了她的执念,要是杀掉这个人就能找回来的话,她愿意试一试。
她再度捡起匕首,疯狂的朝东野白棨挥舞过去,东野白棨果然没有躲的意思,不过他徒手抓住刺向自己心脏的匕首,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与此同时,语音助手显示电话已接通,定位已发送。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了。”东野白棨轻声说道眼里露出诡谲的笑意:“你就是个叛徒。”
“我要杀了你!”库拉索双手紧握匕首,狠狠的朝下方刺过去。
“嘟——”电话挂断。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东野白棨,库拉索颤颤巍巍起身——终于,将这家伙解决掉了吗?
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将手里的匕首随手往旁边一扔,双眼逐渐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想起自己要站起来,离开这个地方,赤井秀一好像还在游乐场等着她。
她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血,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只不过就在这时,渐暗的天色里,她再一次感觉到远处传来一道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