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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第二天晚上,大雨倾盆而下,雨声和湿润的凉风很是助眠,瑟琳娜一夜无梦。早上醒来推开窗户,空气中还漂浮着肉眼不可见的小水珠,深深吸了一口,感觉无比清新。

低头看向大街,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行人小心翼翼地蛇形走位,但还是免不了湿透了鞋子和衣裙。天色仍旧灰暗,乌云在高空中翻涌,恐怕今日之内将再次降雨。

瑟琳娜不想冒雨回兵团,否则下半身肯定会被淋湿。而且中途还有一段林间小径,雨天特别湿滑,要是在瓢泼的雨幕中不小心在那里摔倒......她已经想象的出自己狼狈的模样了。在这个没有洗衣机的世界,她绝对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

收拾好东西,瑟琳娜吃完早饭便离开了耶格尔家,抓紧时间先绕路去一趟杂货店买一根扫帚。她对扫帚没什么研究,也来不及纠结,顺手挑了把很像女巫使用的那种,“要是能骑着飞回去该多好。”

然而她的话只招来了店主‘关爱智障’的眼神。

离开城镇走上被来往路人踩出来的小径,忽然,昨日被跟踪的感觉再次袭来。瑟琳娜渐渐加快脚步,无暇顾及脚下溅起的水花沾湿她的裙摆。

走着走着,瑟琳娜突然刹住脚步。

前方两旁的树丛里走出几个壮汉,手持木棍、绳子、铲子等家伙。瑟琳娜握紧手中的扫帚,自己的心跳此刻特别清晰,呼吸也变得沉重。侧身回头看了眼,自己果然已经被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瑟琳娜只好把扫帚横在面前,摆出格斗的姿势。

对方没有回话,领头的人轻蔑地一昂首,其余人便蜂拥而上。

瑟琳娜的格斗技也不是盖的,那些只会使用蛮力的家伙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所有攻击都被她轻易躲开。因为动作过于激烈,扬起的裙子不小心勾到了旁边的灌木。战斗才刚开始,瑟琳娜来不及小心把勾住的部分解下来,只能心一横用力扯断了裙子一角。

雨水润滑了泥土表面,大大减小了摩擦力,瑟琳娜放低姿态,如溜冰般顺滑的动作灵活周旋于敌人之间,扫帚棍随着她的身姿抡向对方的手脚。

一时间树林里惨叫声不绝于耳,泥地里横七竖八都是嗷嗷喊疼的肌肉男。瑟琳娜潇洒地挥舞扫帚,上面的干草在打斗中七零八落。把所有人都打倒的时候,她手上基本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棍子。

看了眼自己满是泥沙的短靴,破损的裙装,瑟琳娜撩开眼前凌乱的发丝气冲冲地踩住领头的胸口,冷冷地问:“是谁指示你来的?”

领头的人依旧一言不发。突然,他瞪着眼睛大喝一声:“就现在!”

两个被打倒的壮汉一前一后冲上前来,企图抓住她、抢夺她的武器。刚想抬脚踹开前面的人,却发现那只踩在领头身上的脚被他死死抓住无法移动。

千钧一发之际,瑟琳娜很想掏出她放在挎包隔层里的手枪,但她的枪一旦在人前曝光,她就不得不杀掉这些人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人,瑟琳娜很难狠下心来。

就在瑟琳娜犹豫之际,其他人也相继起身,虽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但还是凭借其数量优势压了过来。

无法脱身,寡不敌众,瑟琳娜很快便被擒住了。

那群来路不明的家伙抓住瑟琳娜的手脚,合力把她按在了地上。泥土地不硬,倒下去不算很疼,但这样一来,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被肮脏的水土混合物所浸染,单薄的裙衫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瑟琳娜修长的双腿以及躯干柔美的曲线。

两条胳膊一左一右分别被两名彪形大汉拉直钳制在两侧,双腿也被并拢裹在裙子里绑了起来。捆绑她的人手法很是娴熟,绳索宛若生命力旺盛的藤蔓,一圈圈缠绕着她的腿扶摇直上到纤细的腰肢,任由瑟琳娜如何扭动躯干挣扎都无济于事,只会让绳子越勒越紧。

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令她完全动弹不得,将她的手腕按在身前,与腰间的绳子绑在一起之后,便不再束缚她的身体。如果没有人看住她的话,瑟琳娜甚至可以原地站起,用袋鼠跳的方式跳回兵团总部。

听见有辆马车在头顶不远处停下,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

面对几乎全身都泡在泥泞当中的瑟琳娜,那人问:“你就是瑟琳娜.史密斯?调查兵团分队长埃尔文.史密斯的侄女?”

瑟琳娜不再做无谓的反抗,躺平望着天空喘气,“问我做什么?你绑人之前都不看清楚对象的吗?”

男人走到瑟琳娜跟前,这时她才发现来者有点眼熟,特别是他那一脸浓密的胡须。

“我可不记得哪里得罪你了。”

“你确实没有得罪我,我也知道我儿子的死不是你的错。但是,看到杀死我儿子的凶手竟然毫发无伤若无其事地来我商店里买东西,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吗?”

“你儿子?”瑟琳娜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伊卡洛斯的父亲,而他也正是那天那家茶叶店的店主。

伊卡洛斯的父亲在瑟琳娜身旁蹲下,通红的双眼传递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本想找人给他一点教训,但如果只是那样无法解我心头之恨。可你不一样,只要杀了你,就能同时报复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以及为他脱罪的那个家伙。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啊这……”瑟琳娜实在感动不起来,一个害她丢了宪兵团的工作,一个不由分说将她绞杀。可能她死了他们会有点愧疚,但‘痛苦’什么的远远不至于。

“我跟他们不是很熟,真的。”瑟琳娜非常诚恳地说。

“别跟我装傻。埃尔文.史密斯只有你一个亲戚,以及你跟那个矮子的关系以为我不知道吗?”

“不,你真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瑟琳娜的表情像是吃了很酸的梅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没有理会瑟琳娜的辩解,伊卡洛斯的父亲命人把瑟琳娜拖上马车。

要报仇就直接找正主啊,她绝对公平公正袖手旁观,迁怒于她算什么男人?瑟琳娜横躺在马车里摇头兼叹气,不知道伊卡洛斯的父亲打算用什么方法杀死她,但愿他们在她死后能赶紧离开,别妨碍她‘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