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鲸现在可以说是左右逢源。
其干爹张宏是个不贪权的,也就把本属于的提督东厂之权间接给了他掌控。
冯保也信任他,让他替其看着皇帝,使得冯保能有更多时间在林下弹琴,于榭中听曲。
另外,张鲸又暗中抱了皇帝大腿,皇帝也不会干涉他。
对于朱翊钧而言,张鲸这种人陪着他,总比冯保陪着他好,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张鲸是他政治上的同盟,会给他分享一些信息。
而且张鲸也比冯保更听他的话。
谁让张鲸背后没有李太后撑腰呢。
朱翊钧在张鲸答应了一声后,就在殿外的平台上做起拉伸运动来,且同时还对张鲸吩咐说:“吩咐下去,以后朕的膳食不要放糖!不过也不要放太多过咸过油的菜,要有几样清淡的素斋。”
张鲸再次称是,然后这才离开了朱翊钧身边。
朱翊钧这段时间也用心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的确是双腿不一样长。
但现在还好,因为他年少且还未长胖的缘故,也就看不太明显,走路也没影响,不影响形象。
毕竟许多正常人也会双腿不齐,只是很多人不明显而已。
但朱翊钧担心的是,自己要是在将来变得过度肥胖的话,只怕会因此失去平衡,而影响走路。
另外,朱翊钧也知道大明朱家的人似乎有容易出现三高的基因,肥胖率也很高。
所以,朱翊钧为避免将来因为三高影响行走,乃至影响身体,乃至出现糖尿病,也就有意识的在如今还年少时就控糖控油控盐,同时也有意识的开始做做运动。
据朱翊钧所知,中医有会按摩者能通过按摩正骨,也有会针灸者能通过针灸调解内分泌系统,以正先天之不足。
朱翊钧倒想在将来发扬医学,多寻些这方面的名医试试。
当然,促进一下医学发展,而不让现代医学在将来纯粹被误认为是西医也是有必要的。
毕竟不能只是避免,也要适当治疗,才能利长生不是。
至少不能像历史上的万历一样,而真的因为身体因素变得太宅,不能视朝不能出宫。
没多久,张居正和谭纶就到了乾清宫。
朱翊钧已经知道张居正起用赵贞吉的事,再加上如今知道海瑞的确已顺利进京成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也就明白自己在三月初九日平台召见张居正时与张居正的单独谈话起了效果。
不过,朱翊钧确实没想到张居正倒也两朝开济老臣心,居然因此选择让接下来的改制变得更激烈更彻底一些。
以至于不但不再阻拦海瑞来京,还起用跟海瑞一样严峻刚直的赵贞吉。
朱翊钧虽然没想到,但也明白张居正这样做其实是担心自己将来会利用一些未完成的改制来折腾。
明显,在张居正眼里,自己是个更敢作为的人,以致于张居正不想自己将来有可作为可折腾之处,而才从揽权彻底变成揽政绩,不惜起用海瑞、赵贞吉这些人,想在自己亲政之前,把该折腾的都折腾完。
就像雍正在乾隆即位前,把能搞的事都搞了一样,甚至对满清根基旗人阶层都动了刀。
以至于,乾隆即位后,不是西北用兵平大小和卓,就是西南用兵征大小金川,上千万两白银的军费花得如流水,硬是没把财政折腾垮,还自封了个十全武功,把武威宣扬到了喜马拉雅山。
乾隆有个好爹。
朱翊钧觉得自己倒是也有个好先生,也巴不得这个好先生再拼一点,让自己亲政之前的国库再充盈一些,兵马再强一些,耕地再多一些,这样自己也能有乾隆那样的挥霍资格。
在张居正和谭纶到御前后,朱翊钧先让张鲸给张居正和谭纶各捧来了一碗消暑梨汤,且道:“先喝汤吧。”
“谢陛下!”
谭纶和张居正皆回了一声。
张居正自然是蹭的谭纶的福才有机会喝御赐梨汤。
而谭纶这里在接过梨汤后,两眼一红,就已先将温热的梨汤喝进了口中。
谭纶喝了后,咳喘之意,暂时倒也大减。
而朱翊钧也就趁此问着张居正和谭纶抬来的屏风,问:“先生,谭卿,这是?”
原来,张居正和谭纶进京还专让人抬了一屏风进来,屏风上画的是一张大明地图,而地图上标了各州府以及军镇。
这时,在朱翊钧问后,张居正就先解释说:“启禀陛下,这是臣与谭纶特令人制作好献于陛下的,这屏风所画的便是陛下的江山,各处州府皆标注了上去,也贴了时任知府以上与游击以上文臣武将的名姓与优缺于上,便于陛下知晓,如此在看章奏时也能不惑,另外也可以知天下文武底细,做到心中有数。”
朱翊钧听后点首,心中很是高兴。
他知道这相当于张居正和谭纶把各自的政治资源提前托底给了他,有意让他这个皇帝清楚,他们没有为私义结党,而愿意将各自的底细交待给皇帝,也相当于把各自的政治资源献给了朱翊钧。
这就好比一个顶级高手将自己一生所积累之所有绝学功法等资源给了朱翊钧一人一样。
就因为朱翊钧是皇帝,而可以白拿张居正和谭纶在官场倾轧乃至战场拼杀中用自身魄力折服或用利益收服的政治资源,而为将来亲政坐稳江山打基础。
朱翊钧自然会因此感到欣喜。
欣喜若狂的朱翊钧便认真看了起来,只见许多自己熟知的人物皆赫然在屏风上:“先生、谭卿且对朕细细说说几个要紧的,让朕也能有个主次。”
“遵旨!”
张居正也就先道:“陛下,文臣中,如这辽东巡抚张学颜最为精干,还有两广总督殷正茂善军事,然性贪也,汪道昆常以民为本……”
接着,张居正又说道:“至于武臣,本兵最熟知,请陛下准其奏禀。”
朱翊钧因而转身看向谭纶:“当请爱卿讲来。”
谭纶也就拱手称是,然后言道:“俞大猷,事全尽谋,善舟师;戚继光,信赏必罚,通文墨,可为帅。精悍驰骋,则是刘显最勇;李成梁善骑战,英勇骁健,大有将才,然玩寇……”
朱翊钧频频点首。
一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万历皇帝起点是真不错,握了一手好牌,既有名臣,也有名将,不像有的皇帝即位之时,要么缺相臣,要么缺将臣,要么都缺,还亡国在即,天灾不断,以致于想中兴而不能。
朱翊钧突然觉得,自己既然有这样的基础,哪怕张居正革新除弊搞得很彻底,自己将来或许也不是没有折腾之处,完全可以去东北再犁一遍,也可以西北、西南犁一遍,或者还能出海一波,亦或者在喜马拉雅山过兵,在乌拉尔河建城。
“张鲸,传朕旨意,赏先生与谭卿各蟒袍一件,一百金!这屏风就摆在朕的书房,朕要每天都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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