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牛超破口大骂，“管闲事管上瘾了是不是？”
“就老太婆那点钱，你也想要是不是？”
沈元毅面色阴冷，拳头上的青筋抖动。
要不是念着牛超是牛婆婆唯一的亲孙子，早就将牛超打的满地找牙。
“牛超！”牛婆婆少见的激动起来，“你丧不丧良心，这些年多亏了元毅照顾我，你不感激人家就算了，怎么还能污蔑别人！”
“奶奶，反正我今天来就是要钱的，你要是不把钱给我那就别怪我了！”
牛超在外面赌博输了不少的钱，那帮人催债催的紧。
就凭那些追债的人狠劲，他没钱才是真的要死！
牛婆婆被气得不轻。
年轻的时候，牛超父母就没了，她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这个孙子给拉扯的。
不成想，眼瞎了，孩子也野了。
不务正业不说，整天就在外面和一帮狐朋狗友瞎混，坑蒙拐骗，打街骂巷。
能做的丑事都做了，每回输了钱就把主意打到她这个瞎眼老太婆的身上。
牛婆婆对自己的孙子失望至极，咬着牙道：“这回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再给你钱！”
“老婆子，你给脸不要脸是不是！”牛超急了，“你别以为你是我奶奶，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你信不信我把你这房子也给拆了！”
敢说敢做，牛超动起手来直接就把桌子给掀了。
“哐当——”一声，原先放置在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落到了地上，碎的碎，散的散，一片狼藉。
就凭这狠劲，属实是个混蛋无疑。
乔七月是看不下去了，一脸的鄙视。
“一个有手有脚的青年，不是没有赚钱能力，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小姑娘容貌清秀，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明亮动人，又是一副城里人的打扮。
又多一个照顾自己奶奶的冤大头。
之前他来过好几趟，老太婆的棺材本的确没剩下多少，要是能从这城里人身上要到钱，属实肯定比这老太婆的几个子要多。
“我说你们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是不是？”
牛超朝着乔七月走了过去，油腻腻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想让我放过我奶奶也行，只要你给我钱，我保证马上走人。”
说完，眼神还不安分的从乔七月的身上扫过，尤其少女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胸口。
乔七月又羞又恼。
还不等她说什么，旁边男人冷漠面孔已经阴沉到了极点，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
牛超猝不及防，整个人径直朝着地面倒去，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跟头。
“哎呦喂！”
爆发出一阵惨叫，牛超摸着自己的脸，只觉得满口血腥味，还伴随着一颗硬硬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等他吐到手里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牙齿！
由此可见，沈元毅刚才是真下了狠手的！
“你，你杀人！”牛超叫嚣，“我要报警把你这个杀人犯抓起来！臭老太婆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是要让他们谋杀你的亲孙子吗？”
牛超被打了不学乖，叫骂连天。
沈元毅额头的青筋抖动，墨色的眸子阴沉，上前一把揪住牛超的衣领，扭过头看了一眼乔七月。
“奶奶，我帮您捂着耳朵，有些声音你还是别听比较好。”
乔七月心领神会捂住牛婆婆的耳朵。
二人第一次合作的这么默契。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
“啊！”
“啊！”
打在牛超身上一拳两拳，疼的牛超鬼哭狼嚎，牛婆婆虽然被捂住了耳朵，到底还是能听见一些。
不管怎么说自己孙子，就算十恶不赦也还是心疼的，想扒掉耳朵让沈元毅放过他，可转念间一想这混小子在外面干的好事，又硬起心肠。
就该让人好好教训他一顿！
沈元毅教训人的本事不是盖的，拳头跟炮弹似的照招呼过去，不一会的功夫牛超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
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威风。
“你要是下次还敢来，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
沈元毅冷着脸，话里浓浓的警告意味。
牛超已经被打怕了，顶着一张猪头脸，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我不来，我保证不来！”
“滚！”
一声令下。
牛超连滚带爬的赶紧跑了。
要钱的人跑了，却留下一地的狼藉。
牛婆婆拍了拍乔七月的手，示意她可以拿下来了，随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佝偻着年迈又瘦弱的身躯，一点点的往屋里走去。
不一会，里面传来呜咽的哭声。
乔七月听了很是揪心。
“你不去安慰婆婆吗？”
沈元毅站在门口，微微拧眉的模样，不难看出他担心牛婆婆。
随即，他摇摇头。
“我能做的都做了。”
话是实话。
沈元毅教训了牛超，又帮牛婆婆整理了屋内的一地狼藉。
见他如此细心的模样，乔七月发现自己也是头一回见到。
或许他那副冷漠的面孔，也就只有和她独处时，她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听到屋内的哭声，想到刚才的事情，乔七月同情牛婆婆，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急转直下。
等沈元毅收拾好屋子，又照顾了一会牛婆婆，二人这才启程回去。
出村的一路上，乔七月沉默寡言，倒不似平常那般。
沈元毅多次看她，乔七月都并未察觉，一脸郁闷的神色显然心事在怀的模样。
“其实……”
停下脚步，沈元毅扭头看向乔七月，“其实不用想太多，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
乔七月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话忍不住扭头看向男人，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眸睁大。
沈元毅这是破天荒的……安慰她？沈元毅看到乔七月的神色变化，眉眼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
“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好听，当我没说。”
“才不是。”
乔七月心里的郁闷被冲淡不少，愉快地笑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会突然安慰我？”
换做之前，乔七月跟在这个男人屁股后面，不是没领教过他的毒舌。
沈元毅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超出平常关心的范围，板正冷漠的一张面孔道：“当我没说。”
说罢就走。
“那不行。”乔七月背着手，跟在他后头，大声道：“我都听见了！”
听见少女清脆的声音，沈元毅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勾。
有时候她看起来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