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曾经的生活一直这么惊险,怪不得……被拽着逃命的井八云眼角突然闪过一道镜面反光,下意识的扭头望去,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单腿用力一跳飞身扑了出去,口中大叫:“祁哥小心!”
于此同时的一瞬间江风客也感受到了危险,侧仰过身子往下一躲,正好看见井八云飞扑上来,一朵血花瞬间在他的胸口处晕染开来。
基安蒂眼睛突然瞪大:“不好,琴酒,我这栋楼里还有别的狙击手,君度小心!”
一副诡异的黑色人形纹身瞬间贴合着井八云的皮肤显露了出来,就好像是一只附在他身上的恶鬼,
那张在他脸皮上用墨色线条勾勒出的男人做出了痛苦扭曲的表情,紧接着很快就像被橡皮擦擦掉一样失去了颜色。
江风客一把接住井八云倒下的身体,眼神空洞而又惊慌,发了疯似的大喊:“你刚才说什么!”
三枚铜钱凭空出现在了井八云无力垂落的指尖,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东西塞进了江风客手中。
他终于知道祁哥送自己的铜钱道具是从哪里来的了,大凶,果然是大凶,宿命,全部都是宿命。
井八云眼底浮现出一抹怅然,最后的一丝生机就此彻底断绝,脑袋死不瞑目的垂了下去。
【任务三:请两位玩家在副本结束前销毁所有翻越者(5\/10)】
【替命鬼(非道具类一次性特殊物品):为了感谢你对她的帮助,她决定将欺负你的他做成鬼纹塞进你的皮肤里。它会替你死一次,记得感谢帮你制作替命鬼的新娘】
【算命瞎子的铜钱(c级道具):它坑蒙拐骗的主人死的那天出门前为自己算了一卦,大吉。每天可以对一件事问凶吉,有一半正确的概率】
【注:此道具与本服务器不相容】
“他刚才喊的什么,你们有没有听见!”江风客眼睛血红的盯着手里死透的井八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令他感觉到恐慌而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
“没听懂!”不懂中文的基安蒂骂了一声,太顶隆隆作响的直升机轰鸣声让她情绪有些焦躁。
“所有人撤退。”琴酒看了一眼手机里新收到的boSS通知,眉头短暂的皱起,快速的将狙击枪拆解,用不是十分标准的中文道:“他说'qi ge xiao xin'”
“妈的,谁让你死了!”江风客癫狂的掐住井八云的脖子死命摇晃:“给我起来说清楚!说清楚!什么祁哥!起来!”
一颗飞来的流弹从后腰处射入打的江风客身体晃动了一下,不过他丝毫没有在意,指甲全部陷入了井八云脖子的皮肉中发了疯似的大声质问。
开车撤退的伏特加听着耳机里撕心裂肺的癫狂尖叫,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小心的看向身边的琴酒:
“大哥,我们不管君度了吗,他好像又疯了”
琴酒点上一根烟闭眼长吸了一口,并没有对他的询问做出回应。
不对,太不对了,有问题,江风客一边无意识的干掉拦路者一边神情恍惚的往外走,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为什么竹下景子和冈崎淳这么凑巧的都去了银座商场,又这么倒霉的一同上了天?
他又为什么非得用把人骗回来的方式,他为什么没有直接亲自去抓井八云?无数附着在骨头上的头发一紧,江风客缓缓摇了摇头,
不对劲,从最开始他和祁哥对井八云做出的态度安排就有着一丝说不清的违和牵强感,不对,说的通,他们这么做是有合理理由的,又不对……
江风客无措的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迷茫,对,不对?不对,对?倒是对还是不对啊?
对了,祁哥,井八云为什么要喊“祁哥小心”,可他不是祁哥啊,他不是江风客吗?
【任务三:请两位玩家在副本结束前销毁所有翻越者(6\/10)】
又是谁死了?江风客歪着头停在混乱的医院出口,仰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又是谁死了啊。
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的黑衣身影脚步不是十分灵活的快速靠近,张口说话的声音沙哑的仿佛在砂纸上摩擦一般:“老大,走”
见江风客没有反应,无头鬼眼神一沉,上手抓着他就往外跑,压低声音急促的说:“警察马上就会包围这里,没时间了”
一路神情恍惚的江风客直到坐上车眼神才聚焦起来,拿出匕首剖开已经愈合的血肉,剜出裹在里面的各枚子弹,眉眼间带着一股迷茫。
【任务三:请两位玩家在副本结束前销毁所有翻越者(7\/10)】
更新的系统消息吸引住了他的目光,江风客歪头打量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手指指向虚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就说荒唐,看看,这是谁又死了,怎么又死了呢,多牵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
将车子开得几乎飞起的无头鬼分出一点目光瞥了一眼空无一物的空气,低声向耳机里汇报:“君度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嗯,收到”
车子直开了近两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江风客也一直癫狂的笑个不停,笑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起来。
“老大,先生要见您。”无头鬼只一句话就让江风客成功闭嘴,自己安静的走进基地。
穿过数十道层层的身份验证,江风客飘飘荡荡的下到基地的最深处,推开了最后一道大门。
门内最惹人注目的应该是那个矗立在房间中央一人高的奇怪铁树,上面零星插了数十只被锯断的青铜枝丫,古怪中又带着一抹宗教色彩的神秘。
几位全副武装的黑衣侍者侍立在不同的方位,安静的围护着中间床铺上的老人,对江风客的到来没人发出任何的声音。
随着一步步的靠近,一股淡淡的尸臭腐败气息混杂着香炉里的熏香越来越清晰的萦绕在鼻端,床上老人的样貌也随之清晰起来——如果那还可以称之为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