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人为自己出了一颗牙齿,吴邪顿时上前一步感谢的握住Von的手,嘴里道着谢,心里惊叹着这家伙被张海杏锤的好惨。
最后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贡献最少的那个人的身上,江风客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一颗牙,很快就有”
说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吴邪刚才丢掉的那块石头,往空中轻轻抛了两下试试分量。
吴邪有些不忍心:“诶老哥,要不……要不你换一块小点的?这个容易把下巴打掉”
江风客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抬脚向张海杏走去。
静默三人组忍不住面面相觑,是,他的确马上就会贡献出一颗牙,虽然不是他自己的,但你就说人家贡没贡献吧。
这种事情也就这位老哥能做出来,他们三个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心里那关去打女人。
张海杏也看到了他们的动作,见江风客拎着石头走过来,挣扎着用断掉的四肢试图往后缩,语气有些惊慌:“你想做什么?”
江风客绕过几坨粪便,俯下身子蹲在她面前,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抡起石头向她的下巴砸了过去。
在张海杏的惊恐眼神中,石头堪堪停在了她的脸边,动作间带起的风轻轻拂动她额角边的碎发。
心情极度紧张的张海杏大气也不敢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身前这人那双淡漠的灰眸。
这一变故也让后面观望的三人大为意外,吴邪对胖子挤了挤眼睛,发出无声的默契交流: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老太婆虽然年纪大了,但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可怜巴巴的看着橙子,让他都下不去手了。
胖子挑了挑眉,又摇了摇头发出不同见解:
美人计怎么可能对他有用?要是说对我或者你使可能还会起作用,
干他们这行的要是能中美人计,现在都不知道骨头烂在哪里了,看吧,橙子肯定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胖子是真的懂他的为人,江风客缓缓将石头放了下去,在张海杏欣喜的目光中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做为一个汪家人来说,情感阈值波动是不是太大了?不会被清理掉吗?”
张海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不重要,”江风客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起了他最开始的目的:“你有粪便吗?”
“啊?”两个话题之间跳远幅度过大,导致张海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有吗?”江风客耐心的重复了一遍问题,他也感觉自己贡献度有些低,
屎这种东西对于他如今的身体来说算是一个稀缺资源,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是真的挤不出来。
虽然说粪便归于脂肪那堆,他不介意直接贡献真正的脂肪血肉,但就怕他们不同意。
既然自己的贡献度低,那最擅长指责他人、快乐自己的江风客当然不会从自己身上找东西补偿,
而是很符合情理的将主意打到了现场的唯一一位躺在地上悠哉悠哉看戏的当事人的身上。
吴邪对胖子一阵挤眉弄眼传达意图:
你是不是猜错了?怎么感觉橙子这是拎着石头吓唬人,索要粪便去了?
胖子摇头,坚信自己的判断,他有百分之一万二的把握,橙子这货没安好心。
“没有。”张海杏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从嘴角吐出一句话。
江风客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悍然出手,抡起石头砸在了张海杏的下巴上,
只听得一声闷响,张海杏眼睛一番重新晕了过去,下巴顿时红肿起来。
江风客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歪了歪她的脑袋,捡起一颗牙丢在那坨最大的属于胖子的粪便里,起身看向他们:“牙有了”
胖子对他竖起大拇指,又探头看了看地上的张海杏:“没把她打死吧?”
“没有,我控制了力道,她不会出事。”江风客瞥了胖子一眼,这是信不过他对打人力道的掌控?
吴邪吸了一口带着某些不可言说气味的冷空气:“看着就疼”
“算不得疼,”江风客神情带着一丝回忆的意味,灰眸中透露着漠然:“被一点点活着拆掉肢体才算得上疼”
这话他们也不知道说的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总不能说:
哟,怎么着,老哥听起来很有经验?被拆过?
那一想就是不可能,现在人家完好无损的在他们面前站着,被拆的肯定不是他。
“咱们该点火了,我们的几坨脂肪都干了,”胖子往他的遗留物上照了照,观察了一下它们的表面色泽。
江风客站在原地,神情悠远的望向头顶纵横交错的锁链,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吴邪凑过来抬头一起往上看:“是张家人到了吗?”
江风客轻轻摇了摇头,依旧仰着头闭口不言,胖子在旁边哼了一声:
“他丫的那是不想看见胖爷我点屎,哥们儿你要是再这么表达出嫌弃,我可要蘸一手抹你脸上了”
江风客眼中难得有了一抹震惊的神情,不可思议的看向胖子,他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胖子见他看过来,洋洋得意的抛了个媚眼,五指虚握做了个抓取的动作,然后又张开对他的方向隔空抹了两下。
江风客都要被他的动作神情逗笑了,眼角飞快的滑过一抹笑意,然后敛了下去转过了头。
见他笑了,胖子也笑了一下,他就是莫名感觉橙子刚才说“什么才算是疼”的那句话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
虽然现在情况很紧急,但他也想抽一个空想办法让橙子心情不那么糟糕,因为这孩子这么多年过的太苦了。
胖子看着江风客的侧影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之前在路上他找机会和吴邪用纸笔交流过,
他很难想象橙子这短短的前半生是怎么过来的,幼年接受杀手训练和人体实验,
脑袋别裤腰上一直长到成年,别老板派出来倒了一段时间斗,为了让他老板得到一段信息,以那种决绝惨烈的方式自尽,
死了也不能获得安宁,记忆一次次的被投放进那些备用的身体内被唤醒,又一次次的失败,
很难去想象橙子的记忆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的被迫直面死亡,这件事只要去想想就让人感觉窒息崩溃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