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蹲在地上围成一圈观望着水流顺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不断的扩散,慢慢的构造出一个越来越复杂诡异的图案。
二十多分钟后,花纹勾勒的速度越来越慢,逐渐停了下来,显现出来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古怪图案。
胖子围绕着这个奇怪的图案像头拉磨的驴子一样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停的变换着角度,试图想看懂它想表达什么。
过了足有十来分钟,胖子才开口打破沉默,语气十分的复杂:“这……这是一个草泥马吗?”
吴邪瞪着眼睛也在不停的变换着方位,两只眼睛都快瞪出去了,沮丧的叹了口气:
“虽然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扯淡一样,但……哎,这特娘的的确什么形状都不是,要是硬说的话,真的非常非常像一只羊驼”
“再来一次,”江风客蹲在地上对他们招了招手:“还在刚才的那个位置,
水的流动轨迹十分流畅,没有丝毫的阻塞,应该不是偶然的现象,再试一次,如果出现的图案还是羊驼,我们可以思索一下它的含义”
“这东西能有什么含义?”胖子挠了挠下巴:“如果我们这是在和上帝进行谈话的话,很显然我们打扰到上帝香甜的午睡了”
张海杏对于这个说法十分的赞同,当然,她赞同的是江风客的猜想,而不是胖子的胡说八道。
待脚下地面花纹里的水慢慢完全干涸,蹲在一旁准备多时的张海杏立马掏出水壶,拔开瓶塞将水重新倒在了刚才的那个位置。
水流如同有生命一般顺着花纹一路攀爬扩散,犹如一朵缓缓盛开的诡异的花。
二十分钟后,奇妙的图案再次形成,只不过这次不是离谱的羊驼,而是一个更为离谱与荒谬的图案
——那是一个倒转的长了许多长毛的鸡蛋。
这一次胖子立马就读懂了上帝想说什么:“咱们哥儿几个又吵到上帝甜美午睡了,
这次他很生气,用词也很粗鄙,他在让我们滚个毛蛋,要不然咱们等他老人家睡醒过来再说?”
真特娘的丢脸,吴邪蹲在地上看着完全不一样的图案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这次轮到他起点作用了,没想到起到一半失败了。
张海杏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这两幅图案该怎么往'终极'上面联系?完全就是没有丝毫的联系”
“会不会是所需要的液体密度不同?”江风客曲指敲了敲地上的青铜:
“这些花纹雕刻的极其流畅,有很大的概率就是为了引导液体流动而打造的”
胖子一捶手:“要不然我们用酒试试?”说着痛心疾首的跺了跺脚:
“胖爷我就说带一瓶烧刀子过来的,你们这些迂腐的老古董还拦着胖爷,多可惜。
还有你们两个都不能再浪费水了,咱们的库存可不多了,要是一会蹦出来什么大粽子跟咱们肉搏,一番激战之后只能互相喝尿了”
“不对,”吴邪回想了一遍当年秦岭那颗青铜树上花纹的使用方法,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了,不是用水!”
说着动作极快的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的对着自己的手割了下去:“是血”
胖子在旁气的直骂:“你特娘的就不能跟我们商量商量?动作那么快赶着吃屎啊!”
吴邪被疼得眼角有些抽搐,忍着痛意和他开了个玩笑:“那你特娘的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说话间吴邪的视线自然的四处扫了一圈,和蹲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奈的江风客对视了一眼,略有些自豪的笑了笑。
温热的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手腕接连不错的滴落到地上。
鲜血顺着纹路扩散的速度明显比水流快很多,细细的鲜血犹如一条条细小的红色触角,在花纹中飞速的向外触探。
吴邪十分确信的勾起嘴角:“血液和水的密度不同,他们古人向来喜欢用血做为启动机关的引子,这一次一定没错”
“我操天真,到墙上去了!”胖子惊呼了一声,顺着血丝的踪迹一路将手电光追到墙上。
无数的血丝如同有生命一般,以吴邪为中心,各自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路径,在满室的花纹中绘制出了一副无比巨大的图案。
吴邪心中暗喜,手中用力的又攥紧拳头,不断的挤压手掌,试图挤出更多的血液。
张海杏看着脸色发白的吴邪啧了一声:“你要不要先止个血?”
吴邪倔强的摇头:“我还能撑得住,虽然这些血丝很细,但这里太大了,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我不想功亏一篑”
“其他人的身体里也有血。”江风客平静得如同死水一般的灰眸望向吴邪,
即使他知道其他人的鲜血并没有用处,但这丝毫不耽误他忽悠吴邪。
“诶天真,你看,”胖子伸手指向一个方向:“你的血画出了许多门框框”
身体冷得有些发抖的吴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微微一动脚步,顿时眼前一黑,向前倒了下去。
在他的脸和地面亲密接触之前,一条手臂伸了过来,稳稳揪住了他命运的后衣领,以防发生将牙磕飞的搞笑意外。
胖子连忙冲过来将吴邪从江风客单手的揪着中解救下来放在地上,抓住他的手腕一边止血一边骂骂咧咧:
“特娘的又在逞强,就应该让你脸朝下把门牙摔断,一张嘴说话就漏风,你丫的才知道长记性”
陷入昏迷中的吴邪当然听不到胖子的碎碎念,软软的摊在胖子怀里睡得分外的安详。
“他的失血量并不多,”江风客掏出一小瓶乳白色的溶液为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应该是一路劳累加上骤然失血才导致的昏迷,休息一会就好”
胖子看着吴邪已经开始不往外渗血的伤口松了一口气:“他这伤口得缝合一下,哥们儿你好人做到底,再顺手帮帮忙”
话刚说完胖子就有点后悔,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当年在长白山橙子受伤后自己缝合的针脚,
扭扭曲曲丑陋的宛如一条黑色的蜈蚣横亘在掌心,还没有他缝花被缝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