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职业足球选手威胁事件吗,”江风客看着手下的汇报手指敲了敲桌面,轻叹了口气:“时间线真是完全混乱起来了”
又翻了一会儿邮件,江风客抬手揉了揉眉心,时间线混乱后柯南的行动变得完全不可预料起来,喜丧鬼他们也没有明日进程的情报,真是令人糟心。
跳转到新闻界面翻了一会儿,江风客端起红茶嘬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中世纪的盔甲会自己走路,原来是天罚啊”
窗外的天色还没有亮足,暗蓝色的天幕上只有东方地平线处多少显得明亮些,四野中仍旧笼罩着一层暗淡的薄雾。
“先生,买保险吗……”
收拾完的江风客趁着时间还早,一边拨打电话诈骗,一边掏出电脑对着这两天收录的组织高层人员进行语言行为数据比对,试图寻找出那剩余的九名翻越者。
乌蓝色的薄雾渐渐消散,远处苍白的天空开始红晕起来,东方地平线上方的云朵如同赤金一样闪闪发光。
江风客又喝了一杯红茶,披上衣服,戴上精致男人必备的袖扣,开着十一路悠悠达达步行前往中世纪美术馆去等待他的积分提供机。
至于为什么不开车,原因很简单,因为车子在停弹射老头家还没去取,作为一个扣扣搜搜的隐藏二boSS,不必要的打车开销能省则省。
中世纪美术馆大地展厅,江风客静静伫立在一副类似抽象的土豆上长了张人脸,下面又插了两个铁签的画作面前试图欣赏。
十分钟过去了,江风客依旧含笑站在画作面前,不过很遗憾,他根本看不懂这幅作品想表达什么意思,抽象程度堪比他的大作。
果然,有些人就是没有吃这碗饭的天赋,比如他,江风客神情不变,将视线投向了下一幅。
这幅就简单易懂了许多,一幅静物写实,俩瓶子一个陶罐,是他这个没有艺术细胞的菜鸡能欣赏得来的东西。
“先生很喜欢这幅画?”
白头发白胡子一大把的落合馆长从后面探出了头,一脸慈爱的看向那幅抽象的人脸土豆。
江风客沉默了一下,保持着得体的虚伪微笑点头赞同:“很有艺术气息,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白胡子馆长看起来很高兴,背着手凑近去看那副土豆:“我也很喜欢这幅画,”
说着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准确来说这里的作品我全部都很喜欢,它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真是好可爱啊,敝姓落合,是这里的馆长”
江风客看着狂热老头伸出的右手,跟他握了一下:“我是鹤川江,馆长先生好”
一直躲在花白眉毛里眯着的眼睛突然瞪大,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随着他视线的游走,江风客浑身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原本含笑的眸子飞快划过了一丝冷色。
“馆长先生怎么了?是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吗?”江风客嘴角笑意加深了些,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妖异。
“不,是我失礼了,”落合馆长摇了摇头,激动的上前一步:“这位先生可是《雨夜》的创作者?”
雨夜?江风客狗头飞快的转了一圈,很快从他创作的那堆垃圾线条里翻出了这幅画,
那是当年在塔木陀盆地里,进入西王母后花园前最后一个大雨之夜他在树上通过药物作用看到的扭曲场景。
闪电映照下的雨幕、丛林和那盏昏黄的矿灯用扭曲的线条所描绘出来,在画面的最边缘还有一抹不被人理解的金色线条,
有人说那是在狂风暴雨中闪烁的希望,是画家心中想要抓住的遥不可及的救赎,以希求逃脱出黑色压抑的绝望。
对于那些解读江风客只想说他们真的在那里胡说八道,那明明只是一条从树冠里探出头,即将给他咬上一口的鎏金色巨大树蟒。
“是我,”江风客露出礼貌的商业微笑:“能被馆长先生认识我很荣幸”
落合馆长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在菲利普斯拍卖行有幸见过您的拍卖作品《雨夜》,那种绝望和压抑深深地震撼住了我的灵魂,
很遗憾那副作品的成交价格太高了,我没有能力把它请回美术馆,”
说着老头又扭头看向抽象的土豆,颇为感慨的说:“怪不得您喜欢这幅画”
谢谢,他一点也不喜欢这幅人脸土豆,还有,他的画都是给家里洗钱用的,
你这个出不了多少钱的老头别打他画的主意,江风客脸上挂着虚伪的谦虚微笑,不停的和他进行着商业胡扯:
“诶呀,哪里哪里”
“您谬赞了”
“……”
两人一边沿着展厅参观游览,一边探讨着各自对每幅艺术品的鉴赏。
虽然老天爷不赏他这碗饭吃,不过为了这个后印象派画家的身份他也系统的学过艺术品鉴赏,和一个馆长老头聊的那是丝毫不露马脚,
再说,实在不行他还有外置大脑祁鹤,人家是专业的,对艺术品所表达的感情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一边走一边聊,一幅画陡然吸引了江风客的目光,脚步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旁边聊的胡子都翘起来的高兴老头儿把眼睛从大白眉毛里露了出来,凑近一看愉悦的说:
“哦~是《地狱里的蛛丝》啊,这副画也是我最爱的孩子,这幅画的创作背景是源自佛教的一个故事:
过去有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他叫作乾达多,有一天他走路时心生慈悲之心,放过了一只即将被他踩死的蜘蛛,
由于他穷凶极恶,做尽坏事,因此死后就堕入无间地狱受苦,有一天突然从空中飘下一条银光闪闪细如钢针的蜘蛛丝,
他仿佛身陷大海见到船只一样,赶忙攀着蜘蛛丝,奋力地往上爬,想要脱离无间炼狱的痛苦。
爬到中途,他低头一看,许多的地狱众生也跟在他后面攀爬。
他转念一想:这么细小的蜘蛛丝怎么负荷得了众人的重量,万一蜘蛛丝折断了,我不就万劫不复,永无解脱之期了吗?
于是,他伸脚把尾随而来的其他人,一个一个踢了下去。
当乾达多用力踩踢同伴时,蜘蛛丝突然从空断裂,乾达多和所有的其他地狱众生,一起掉入黑暗无底的地狱之中,再度接受地狱无尽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