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你怎么在外面杵着呢?在给人家当门神?”第一个下来的是咧嘴笑的黑瞎子。
江风客侧坐在洞口前,曲起一条腿抵在石壁上,吹了个口哨,右手掌心向上勾了勾手指:“这不是为了收你的买路钱?”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颇感觉有意思的笑道:“你很有我的风格”
“总感觉你在占我便宜。”江风客好笑的站起身,仰头看向他身后的老秦。
老秦依旧是沉默寡言,不过紧跟在他身后的拖把明显异常兴奋,用脚后跟都能猜得出这人肯定以为他们要去摸大宝贝了。
拖把卸下和自己绑在一起下来的昏迷胖子,围着江风客陪着笑江老板长江老板短的叫得分外热情,丝毫不在乎他这趟正经老板吴三省的脸面。
道上的都知道吴三省的盘口垮的差不多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爷可不是白当的,
手里的捏着的斗都是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捞不着的,拖把带着他的这批人投奔过来就是为了发笔横财。
不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老秦,这人是差不多两年前开始很突兀出现在道上的,
身手好,能力强,流传出来下过的肥斗就不少,下手狠,比他们这些亡命徒还要亡命徒,据说死在他手里的人两双手都数不过来。
但是这人出手大方,和他一起下斗能活着出来的人都能吃的满嘴流油,拿的盆满钵满。
但唯一可惜的一点是老秦是风客斋的伙计,人家堂口不收他们这些散货,想傍上这艘大船都没机会,
这次好不容易见到这位秦爷的顶头上司,当然要抓紧机会凑上去,第一点必然是为了加入风客斋赚大钱,
第二嘛,就是江风客这位老板看起来比较和善文弱,外加好像身体不好,没有一丝杀气,比老秦那位悍匪好接触的多,嗯,看起来很安全的样子。
江风客好玩的看着拖把,以前不是没有人恭维他,不过组织里的人都知道他什么德行,再怎么套近乎神情都是紧绷着的,
像拖把这么大刺刺毫不紧张的还是第一个,他看得出来,这只拖把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吴邪看着十分狗腿的拖把,表情有一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但很快低下了头,努力做出一副无事的模样。
瞥了一眼吴邪的神情,江风客暗自叹了口气,天真啊,你可是要成长为邪帝的人,这才哪到哪,赶紧适应起来,
这次出去你三叔的稀烂盘口就要靠你自己挑起来了,你无法永远做天真……无邪。
“他三叔,这找路还得看你啊”江风客对着吴三省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三省挑出一把短头的双筒虎头猎枪塞进吴邪手里,眼角余光扫过拖把,笑着点点头:“还是你小子特娘的有眼力,走吧”
众人跟在吴三省身后,一路顺着小哥的记号指引,在坑坑洼洼的坑道里枯燥乏味的直走到晚上。
由于一天还没走出这该死的井道,当晚众人只能在井道中点了好几堆火,一字排开地休息。
吃饭的时候,胖子第一次醒了过来,脸色发青的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看了周围一圈张张嘴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很快又睡了下去。
阿丝简单的对胖子做了个检查,又给他打了针巩固,灌了点葡萄糖进去。
篝火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吴邪根本没有把他三叔的提醒放在心上,看着又开始重病的江风客十分担心:“没有特效药了吗?”
枕在老秦大腿上的江风客面色和胖子达成两个极端,一个发青一个发红,睁开一只眼转了转,加重语气说:“很贵”
昨天吴邪在井道中赶路赶的晕头转向,也记不清江风客是多少时间清醒过来的,再加上被人架着走在前面,没看到他的状态,
下意识认为他注射过“特效药”是有效果的,毕竟它贵啊,顿了顿试图劝说:“身体更重要”
“命这东西,没了,很快又是一条好汉,钱没了那可什么都没了”江风客一本正经的为他灌输着自己的观念。
“胡说八道,那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怎么,你下去不用排队喝孟婆汤?”吴邪眉毛竖了起来。
“当然,”江风客嘿嘿直乐:“系统体制不同,这边阎王爷收不了我,下去就得被踢上来瞬间还魂”
吴邪没好气的说:“对,你上西方的天堂见上帝是吧”
“阿弥陀佛,真主会保佑你的,这位道友说笑了”江风客继续胡说八道。
吴邪无奈的长叹一声:“你快睡觉吧,又烧糊涂了”
江风客睁开的那只眼弯了弯,抬手挡住眼前炽热的火光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胖子和江风客先后清醒了过来,吴邪看着他们两个心中十分的惊喜。
被人搀扶站起来的胖子看着四周,有气无力地叫道:“天真无邪同志,大橙子同志,这是发生了什么?咱们怎么顺利会师了?”
吴邪啧啧道:“这一次我可是折腾掉半条老命救的你,你得怎么感谢我?”
江风客掏出一根烟在篝火上点燃递给胖子,调笑道:“能让天真这个菜鸡把你救下来,他估计掉的是三分之二的狗命,怎么表示表示?”
胖子挣扎着吸了一口烟:“我靠,胖爷我都救了他多少次了,他就救我一次还来这套,我不让他请我去楼外楼搓一顿就很不错了”
“不是,你俩这是损我还是贬我呢?”吴邪幽怨的盯着一唱一和的两人。
“夸你呢”江风客欠欠地吹了一口胖子手指间的燃烧的香烟烟头,加快它的消亡速度。
胖子骂骂咧咧大致说了一下他们分开后被蛇偷袭的事情,对坐在对面的吴三省郁闷的道:
“三爷,你看你这个喇嘛夹的,胖爷我可从来没有遭过这罪,你回去得给我加钱,否则我可不干”
说完旁边其他几个人也附和他,一通说笑,看上去气氛一点问题也没有,似乎谁也没注意到吴三省笑容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