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在车上闭眼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这抬头四处一看,吴邪脸上就闪过一丝尴尬,只见车里满满当当全是人,而且全部都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更尴尬的是很多人他都认识,全是当时在天宫幸存的那批中外混合的队伍。
吴邪一把抓住了近在眼前的江风客,惊讶的质问:“橙子,你怎么也在这里?为什么小哥他也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风客眉梢一挑,含笑道:“公司团建活动,公费组团旅游”
“你丫放屁!”吴邪气得牙痒痒:“你编的瞎话永远都是这么的狗屁不通”
一个和吴邪相熟的高加索人用蹩脚的中文对他笑道:“Superwu有缘千里来相见。”
阿宁的脑袋从一张坐椅后面探了出来,对吴邪得意的笑了笑:“这两位可是明码标价,我真金白银请过来的,现在他们是我们的顾问”
“顾问?”吴邪不认识黑瞎子,以为阿宁说的两位是小哥和江风客。
江风客倒是一直和阿宁公司有过合作,可小哥突然被他们请了去,吴邪总有点被背叛的感觉。
这时那个高加索人插嘴道:“你别听宁胡说,这两位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是我们老板直接委派下来的,宁只是个副手,江才是我们的领队,
专业的的事情就让专业人士去做,我们这些人只负责情报和接应,这比较安全”
“你是他们的领队?!”吴邪眼中的不可置信明晃晃的逸了出来:“你一直都是他们的人?”
“拿钱办事而已。”江风客神色懒散的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无所谓的勾起唇角。
吴邪脑子乱糟糟的,正要再问些什么,藏族的司机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开始拿自己的行李。
接着车子就慢慢地停了下来,车门被猛地打开,门外已经能看到晨曦的一缕阳光了,一股戈壁滩上寒冷的风猛地刮了进来。
吴邪被人群裹挟着挤下车,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十几辆LandRover一字排开停在戈壁上,大量的物资堆积在地上,一边立着巨大的卫星天线和照明汽灯。
入眼乌压压一群全是身着黑风衣的外国人,江风客走近用洋文说了一句,所有人顿时全都欢呼了起来。
吴邪怔怔的看着不远处一身黑风衣,完美契合氛围的江风客,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橙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吴邪压下心中的惊骇,抓住旁边和人击掌庆贺的高加索人。
高加索人哦了一声:“朋友,我们要去’塔木陀’了。”
吴邪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陈文锦的笔记,他们是怎么知道塔木陀的?
高加索人拍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吴邪,指着那边说:“我们先看看那两个小哥从里面带回来是什么东西”
吴邪跟在江风客那些人身后走进营地中心最大的一顶圆帐篷,坐在了五颜六色的牛毛毯子上。
举目四望,进来的有大部分都是吴邪不认识的生面孔,这让他感觉非常的不自在。
这些人里,他只认识一个高加索人和阿宁,对面闭目养神的小哥和刚见过一次的黑瞎子,还有正襟危坐的江风客和老秦。
陆续坐定后阿宁就把黑瞎子偷来的红木扁平盒子打开,小心的取出里面缺了巴掌大一块的青花瓷盘。
这时帐篷外又进来了两个人,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藏族老太婆和一个藏族的中年妇女。
待中年妇女扶着老太太坐定后,秦书轻轻拿起那只瓷盘递给她,用藏语问道:“您当年看到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老太太接过看了几眼,便不住的点头,并用藏语不停地说了什么。
吴邪诧异的盯着用藏语流利交流的老秦,又看向坐在老秦边的江风客。
江风客好似感受到了窥视的目光,那双深沉得犹如幽谭的黑眸神情淡漠的望了过来。
看着神色复杂的吴小狗,江风客眸光闪动,勾着笑朝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吴邪忙挤眉弄眼对他打着眉眼官司,江风客眉毛一挑,毫不留情的扭过了头,给他留下半个后脑勺。
吴邪一噎,转头轻声问旁边的高加索人:“这个老太太是谁?”
“定主卓玛,是文锦当年的向导。”低声回答的竟然是边上的黑瞎子。
吴邪轻“啊”了一声,大脑正在飞速转动着,那边秦书和定主卓玛的对话就结束了,行礼后中年妇女将老太太扶了出去。
秦书低声和江风客说了些什么,紧接着江风客点点头:“东西对了,凭借这只盘子她会带我们找到当年的山口”
黑瞎子立马把自己从毛毡里拔出来:“什么时候出发?”
江风客打了个手势示意阿宁他们出去通知所有人做好准备:“今天中午,十二点,全部人出发”
这时黑瞎子抬手指向吴邪笑道:“那他怎么办?”
一时间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来,吴邪抬头看向江风客,想看他会怎么说。
江风客双手插兜,诧异的道:“当然是跟我一起进塔木陀”
靠着毛毡闭目养神的小哥睁开眼,淡淡的向他们望了过来。
江风客摆摆手示意他们去忙,看着吴邪轻笑道:
“当然,天真你要是不想去玩,这里离城里也不远,可以现在就回去。”
黑瞎子在边上拍了拍吴邪,道:“这里有巴士,三个小时就到城里了,一路顺风。”
吴邪“嘿”了一声:“谁说我要回去了!”说着就往江风客身边走。
“别担心,就当是一场旅行吧”江风客眼波流转,神态莫名,低笑着不知具体是对谁说了一句,
抬起苍白的左手拂着吴邪后背携他往外走:“走吧,你也去挑选一份装备”
小哥神情淡然的看着那枚亮闪闪的戒指走出帐篷,微闭了一下眼,过了片刻也起身离开。
黑瞎子站在帐篷里点起一支烟,待烟灰落尽,才笑着摇摇头,正了正眼镜,伸个懒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