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好像刚才真的有点邪门,突然就发火了。”胖子打了个哆嗦也醒悟过来。
小哥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这里不仅仅是一块磁铁这么简单,
现在我们入了套,先把磁龟毁了,然后在这里搜索一下,确定再也没有同样的东西,不然我们来几次都是一样。”
胖子转头对地上的磁龟怒目而视,大骂道:“老子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恨过这种动物,”
说着看向吴邪身后招呼道:“来橙子,咱哥俩——嗯?橙子!!”
众人听到胖子震惊的有些走调的声音立马将手电筒照向吴邪身后,这一看几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江风客垂手站立,细细麻麻的红色血丝蜿蜒扭曲地爬满眼白与面部,血丝生长的如此之多,令他看起来活像是被突然扒掉了脸皮一样。
他的脸上不再是平常眉眼带笑的模样,阴沉怨毒、痛苦挣扎、悲切哀伤,几种表情在脸上飞快的切换,
就像身体里塞着不同的人,争先恐后的往外挤一样,看起来格外的扭曲惊悚。
“橙子!”
“橙子!”
小哥一手拦住跑过来的胖子和吴邪,语气难得有些凝重:“别过去”
是那个虫子!吴邪有些慌乱的拍拍小哥肩膀,从他身边挤了过去:“是他身体里的虫子活过来了,我们得快点把他送去医院,晚了可能就出事了!”
“小三爷!”潘子一听要回去,不免担心这一来一回耽搁时间,导致三爷的部署全白费,
但江风客是自己这边的人,也不能说出让他等死的话,一时急得在原地不住的转圈。
眼看吴邪马上就要碰到江风客,小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一手扯住他往后一拽,另一只手反手抽出腰间的军刀横着格挡上去。
“当,咔呲——”
小哥的军刀与江风客左袖中滑出的尖刀仅仅是一个碰撞就惨烈的被拦腰斩断。
这一变故小哥也有些惊讶,下半身不动,腰部用力向后翻仰,手腕一翻,
只听得又是一声脆响,锋利的刀尖没有丝毫停留的再次戳破横立的刀身,直奔咽喉而去。
两人的交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两声脆响过后呆愣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潘子连忙拎着撬棍冲了上来,胖子大喊一声,操起背包抡圆了胳膊兜头丢了出去。
就在刀尖要碰到咽喉的一刹那,江风客眼睛突然圆睁,血丝肉眼可见的暴长,只一瞬间就爬满了黑色的眼仁,
左手食指一勾,尖刀反射着手电光平划了半周,线犹如一道银光倏得倒飞回来。
江风客右手一把抓住刀刃,侧身后退两步躲过飞来横包,站在阴影里垂手静静注视着他们。
空旷的大殿突然死一般的寂静,即使他的眼睛被血丝缠绕得像是被挖去眼球的血色空洞眼眶,但众人依旧能感受到阴森森的视线在身上不断扫视,都不由自主的停在原地放轻呼吸。
好讨厌的磁龟,江风客布满血丝的眼睛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江风客:我平等的厌烦一切能影响情绪的东西,比如你那枚即将吃掉我帅的马】
【祁鹤:。。。中磁龟的招了?】
【江风客:也就中了那么一点点罢了,现在没事了】
【祁鹤:没事你就不会提我那枚无辜的马,让你悔棋三步怎么样?】
【江风客:祁医师真是妙手回春,本来的确心里有那么一丝丝不得劲,但又说不上来,现在突然一下子神清气爽,整个人都通畅了】
【祁鹤:好说好说,别说三步,就是十步也成】
“橙子?你怎么样?怎么样?~~”吴邪出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气氛,回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四处传来,窃窃重复着他的问候,
再加上一言不发只是定定看着他们活像是被剥掉脸皮挖空双眼的江风客,只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潘子一把拉住想走过去的吴邪,对他轻轻摇摇头,横跨一步挡在他身前。
小哥皱眉看了江风客一会儿,又疑惑的看了看磁龟。
江风客饶有兴味的盯着众人紧张的神情,也不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冒着缕缕热气的鲜血渐渐浸透厚实的手套,血珠由温热变得冰冷,顺着刀刃粘稠的一滴滴滚落在地。
“嘀嗒—嗒”
寒冷混着灰霉味道的空气中慢慢染上了血腥气,平时这等细微的声音如今却重如铁丸,一下下直坠在众人心上。
腥气越来越浓,滴滴答答的滴落声也愈来愈快,血珠逐渐连成一条细线蜿蜒盘踞在他的脚下。
不能再等了,再不拿走那把刀他肯定会失血过多的,吴邪咬咬牙,拨开潘子一步步慢慢走了过去。
“橙子”吴邪攥了攥紧张得出汗的的手掌,顶着江风客歪头凝视在身上的视线,脚步放得更轻,一点点靠了过去。
黑暗犹如黑色雾气一样把众人团团围在里面,几束手电光映照得血迹更加鲜红诡艳,非常的压抑。
随着吴邪越走越近,大家心里崩的弦也越来越紧,当他站定在江风客面前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橙子,刀,刀给我”吴邪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觑着他的神情,缓缓伸出手一点点握住了刀柄。
江风客布满血丝的眼珠滴溜溜转了转,眯眼打量着紧张得手指都有些僵硬的吴邪。
吴邪握住刀柄轻轻往外抽了一下,冰冷的血液顺着刀柄慢慢爬上他的手套,感受着手指上越来越黏腻冰冷,轻轻吸了一口气道:
“橙子,松手哈,刀给我”
胖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蹑手蹑脚的靠了过来,一点点向着地上躺尸的背包摸近。
江风客眼睛慢慢全睁,嘴角稍稍勾起,松开了右手,任由吴邪抽走了尖刀。
大殿中响起了此起彼伏呼气声,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
胖子快速的拉开背包,摸出医疗包三步并作一步跳了过来,一手抓住江风客的右手,掏出白药就仿佛不要钱一样的往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