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到来人立马站了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哟呵,你小子不正常,喝了三年茶,竟然还肥了。”
老痒锤了锤吴邪后背,看起来也是十分激动:“放—放屁—老子三年没吃过大块肉,怎—怎么可能胖了!”
“这—这位是谁啊?”老痒看着站在吴邪后面的江风客,眼中好像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江风客看着眼前的物质化出来的老痒,总感觉他透露出一种狡诈诡异的气质,令人很……亲切,这种似人又不是人的东西总让他感觉分外舒服。
“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吴邪一手拉着老痒介绍道:“这是我说的发小老痒,”
然后又指着江风客对老痒说:“这是我的朋友,江风客,他正好今天来看我,我寻思大家认识认识,人多也热闹。”
“哦,你好你—你好,以前怎么没—没听老吴说过?”老痒笑着跟江风客握了下手。
江风客脑中自动脑补着“孤山寺北贾亭西,老痒他妈缝纫机”的画面,也笑着握住了老痒的手,亲切的说:“你好,我是最近刚和天真认识的”
“你们两个别客套了,快坐下来吃饭。”吴邪开了瓶五粮液招呼两人坐下。
两个老友见面,坐下先干了半瓶白酒,唏嘘过往,絮絮叨叨,直喝到酒足饭饱,桌面上盘子底朝天,才发现已经说得无话可说了。
江风客安静的用筷子摆弄花生米,看着盘子里的摆成的“G”,轻轻一笑,别人的五粮液就是好喝,下次给琴酒大哥带些。
那边老痒在向吴邪显摆他三年前和江西老表去秦岭倒斗的光辉事迹,
嗯,是挺光辉的,都辉进局子里去了。
吴邪看到他耳朵上的六角铃铛“噌”的一下站起来,揪住他的耳朵拽了过来:“这玩意你从哪里弄来的?橙子你看这个铃铛眼不眼熟?”
江风客闻言停下了和花生米的斗争,分出视线看向铃铛,诧异的笑着说:“哟,这不是16块钱一斤珊瑚树上的铃铛吗?”
老痒持续给吴邪下套,蛊惑着吴邪一起随他去秦岭。
听到老痒说需要四百万的时候,江风客又一次停下了和花生米的斗争,抬头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笑看着老痒说:
“我认识个放高利贷的,四百万应该能借来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高利了,驴都没有他翻滚的快,我帮你介绍介绍?”
老痒头摇的像拨浪鼓:“算了算了,不用麻烦兄弟了,再说就算能借来,我这辈子也还不起,”又看向了吴邪,语气做作的说:
“最好的办法,就是陪你兄弟我过过场子,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以前干的事比我还大,说到底其实这不叫倒斗,
咱们就去那殉葬坑里,你给我挑挑,哪些值钱,这叫做捡洋落,不犯法,你就当旅游好了,再说我这事情又和你三叔有关系,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江风客低下头有些好笑的用手拈了一个花生米放进嘴里,不愧是被吴家从小培养起来的好奇心,天真被他们套的牢牢的。
吴邪那边思索了一会儿便打定了主意,对老痒说道:“那行,兄弟我就陪你走一趟,不过你得把这耳环先给我,我去查查,橙子,你要不要一起来?”
当然要去,虽然靠不进青铜树,不过剧情进度值还是可以小蹭一波的。
江风客笑眯眯的看着吴邪,顿了两秒用筷子指着满桌的菜说道:
“你工钱都付了,我怎么可能不去?就是我店里有一个新招的小伙计,正打算带他倒几个斗见见世面,加个他,也不要工钱和明器,生死看他造化,你们看成吗?”
吴邪又喝了一杯酒说:“我可以,老痒你呢?”
老痒定定看了江风客两眼,也喝了一杯酒,笑着说:“成—成啊,人多还—还能多拿点”
三人趁着酒劲,就把这事给拍板了,接下来又扯胡天海地扯了一会儿,直喝到半夜。
江风客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桌子底下拎出直挺挺的躺尸二人组,开着嘎吱冒烟的破金杯随意寻个旅馆将两人丢了进去。
夜黑无月,云低星稀,正是做些黑暗勾当的大好时机,江风客招来了秦书,两人躲在安全屋中趁着夜色叽叽咕咕,大声嚣张密谋。
一个月后,开往西安的长途卧铺汽车上,秦书垂首端坐在一旁,另外三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除了某人有亿点点不善言谈,一路上气氛倒也轻松愉悦。
西安,午夜十二点,路边大排档。
老痒和吴邪仗着当地人听不懂杭州方言,一边吃着酸菜炒米一边对着明天的行动大讲特讲。
江风客喝了一口芙蓉汤,和秦书恍若不经意间的快速交流了一下眼神。
嗯,确认过眼神,都是听不懂的人,南方话的加密效果恐怖如斯。
聊着聊着,旁边桌上一个穿破褂子的老头凑了过来,没头没尾的说道:“四位,想去啊答做土货买卖勒?”
这老头口音重的很,老痒疑惑的“啊?”了一声:“啊答是什么地方?”
江风客止不住的笑,指着老头开始胡说八道:“啊答不是什么地方,老人家是来卖啊答的,我猜啊答是西安这边的特产,应该很好吃,
他的意思是问'四位,你们买不买我们本地人自己做的啊答?'”
吴邪和老痒一听恍然大悟,齐齐“哦”了一声,摆手说:“不买不买”
老头气的脸都有些发绿,换上口音依旧十分重的普通话说:“啊答不能卖,俺的意思是四位想去啥地方做买卖?是不是来挖土货的?”
吴邪听着乌拉乌拉的散装普通话只感觉头疼,一段话就听清了个“卖,土货”,连连摇头说:“不买土特产,老爷子你快回吧!”
赶在吴邪再次驱赶前,江风客一手拦住了他,笑着看向眼睛圆瞪,眉毛都竖了起来的老头问道:
“老先生走山货的?我们兄弟新上板,半开眼,敢问挂的哪家幌?”